霍云帆不知道是谁告诉的沈宁兰,他明明已经说过,自己受伤的事情,不要让沈宁兰知道,消息封锁好。
这下倒好,还嫌弃不够热闹,就连钟绮丽也带来了。
霍云帆马上想到了林念恩,他怕林念恩受到刁难,让她先出去,回去躺着休息,看她憔悴的样子,比他这个受了刀伤的人,好不到哪里去。
穿着病号服,大着肚子,苍白的脸上带着淤青,头发也没梳,林念恩现在的样子也确实狼狈极了,她点了点头,“那我先出去了。”
“干嘛这么急着走?见不得人么?”钟绮丽冷眸扫向林念恩,每次见到,她都从气势上压过林念恩。
林念恩没有答话,她没力气,也不知道怎去和钟绮丽吵,她也没这个魄力和自信。
霍云帆护着林念恩,声音虚弱且清冷,“你少说两句,我让她回去,还用向你交代么。”
他不太想在这个时候多说话,他现在连呼吸都牵动着伤口痛,在林念恩面前也是故作轻松,怕她又会胡思乱想,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
说到底,林念恩没做错过什么,事情都是因他而起,自己欠下的债,牵连都到了林念恩,和肚子里的孩子。
钟绮丽被霍云帆教训,阴沉着脸,心里委屈的不行,她告诉霍云帆说:“我听到你出事,我人在北京,马上订机票飞回来,痛吗?他们说刀子差点就伤到了心脏,如果你有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林念恩看的出来,钟绮丽虽然强势自大浑身的傲气,但她是真的爱霍云帆,当初她离婚的时候,不用多想,肯定是被迫。
否则她现在怎么还这么执着。
她是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了,也不怕霍云帆和钟绮丽重温旧梦,爱一个人,从眼神里就可以看的出来,更何况,从打钟绮丽进来,霍云帆都没正眼看过她一眼。
林念恩还是硬着头皮,去和沈宁兰打招呼,最起码的礼貌,她还是懂的,还要迎着沈宁兰不加遮掩的厌恶和嫌弃
“伯……伯母”她紧张的心脏像是要跳到了嗓子眼里。
沈宁兰眉头皱的老深,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林念恩的肚子里,比上次见到她,肚子要大好多。
“几个月了?”
林念恩指了指自己,脑子一时间还没转过来,她问“我多大了吗。”
沈宁兰很无语,对林念恩的嫌弃的叹气摇头,好奇这女人脑子是不是不太灵光,就这样还怎么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连基本的沟通都不会。
“快七个月了。”林念恩小声的回答说。
沈宁兰一直绷着脸,她很决绝的说,“这孩子,我们家不认,生下来别进霍家的门。”
林念恩沉默,她也没想过她肚子里的孩子会和霍家有什么关系。
钟绮丽的心针刺一样的疼,她曾经无数次的想到,霍云帆当父亲会是什么样子,他会不会收起全身的棱角和冷硬,抱着孩子一脸温柔。
看着林念恩已经隆起的肚子,她真的很想以脚踹下去,霍云帆怎么可能,当别的女人孩子的父亲。
林念恩离开病房,霍云帆虚弱的躺在床上,麻药的作用已经过去,伤口太深,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湿透。
“谁告诉你们我的事的?”霍云帆说话的声音很轻,可语气并不太我和蔼。
沈宁兰答应沈奥伦不会出卖他,怕霍云帆知道了,觉得自己多事,会怪罪他。
沈宁兰是太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脾气,倘若要是让他知道了是沈奥伦,把他要瞒着的事情说出来,肯定会大发雷霆,迁怒沈奥伦,她的小侄孙的前途就毁了。
她骗霍云帆说:“不知道是谁,打电话跟我说的,怎么?我来了你不高兴?你是我儿子,你受伤了,我不能来医院看你吗,我都快要担心死了。”
霍云帆听得出,沈宁兰是有意隐瞒,既然不想说,他也没继续的问下去。
“不是不高兴,是觉得没有必要,一点小伤而已,我自己养养就好了,没必要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
沈宁兰焦急上火道,“你都为她快没了命了,还一点小伤,什么算是严重,难道是把命搭进去吗,云帆,你真的要气死我了,妈怎么都想不到,你为了个女人,能连命都不要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有妈妈,还有弟弟。”
面对沈宁兰的唠叨,霍云帆一句话也不想说,他有些不耐道:“我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情,等我出院再说,我现在很累。”
钟绮丽温声细语的劝霍云帆,“你喝几口汤,我亲手为你煲的,很鲜,你喝完汤,我们就走了。”
霍云帆眉眼未动,别说是喝汤了,他看都没有看一眼,伤口的疼痛牵的他心烦气躁。
从病房里出来,钟绮丽的鼻子里一股酸意上涌,她无助又难过的去拥抱沈宁兰,头趴在她的肩膀上,委屈的说:“妈,您看这可怎么办啊?Kevin一直对我这个态度,我无论做什么,他都不原谅我,不理我,我和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复婚。”
沈宁兰一直胳膊轻轻地拍着钟绮丽的肩膀,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孩子啊,你说你当初早干嘛去了,云帆已经娶你当老婆了,那时候你就应该马上要个孩子,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你让我怎么说你好??现在一切都晚了,他的心早就被那个女人拐走了,那女人长的和林佳萱神似,我看云帆,把她当成林佳萱了。”
沈宁兰的话,刺激到了钟绮丽的神经,她敏感道:“妈,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没办法了吗?您还是想让她嫁给Kevin吗,就因为她肚子有个孩子?这女人哪里配得上Kevin,又那么晦气,Kevin因为她,都差点没命了,除了那张像他情人的那张脸吗?”
钟绮丽满身的委屈,沈宁兰无能为力,“妈一直喜欢你,把你当女儿看待,你嫁给云帆以后,你也知道我是怎么对你的,该帮的都已经帮看,但是感情这事,真的帮不来。”
钟绮丽明白了沈宁兰的意思,她是不想掺和这件事了,让她自己看着办。
------
钟绮丽带来的汤一直放到床头,直到汤上面的油放的时间太长,泞在了一起。
关彦明很晚才过来,身边还是秦芳陪着。
“Kevin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关彦明打从进来,就跟欣赏新大陆一样,不可思议的看着霍云帆。
霍云帆听到是关彦明来了,眼睛都没睁开。
“这点事,你也跑过来一趟干嘛?”
关彦明心有余悸道:“这还叫小事?我可是听说了,你为了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这事儿可是传开了,你说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啊,没有你,我也不活了。”
秦芳冷眼旁观着他们,心里冷哼,关彦明其实谁也不爱,对自己的兄弟倒是真爱。
别看他现在,没个正行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也没在上海,连夜赶回来,连眼都没闭,饭也没吃,饭上海直接来的医院。
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霍云帆这次也看出来了,他身边的亲信,信不过。
--------
霍景衡不想去医院看霍云帆,昨晚喝了太多的酒,到现在头还和注水一样,腿硬的像是两根木头,睡了一天,还没睡醒。
还是沈宁兰硬生生的把她从床上叫起来。
邵浅问,“妈,您有事找他吗?”
沈宁兰眼睛瞟了眼邵浅,最近她一直都不大瞧得上邵浅。
她的意思是让霍景衡收收心了,该找个合适的女孩结婚了,邵浅这种出身的绝对不行。
但是霍景衡总是表面答应,还是不跟邵浅分清楚,现在邵浅一直在外面,说是霍家的儿媳妇。
“我找我儿子,你多什么嘴。”沈宁兰把在医院里受霍云帆的气,全都放在了邵浅的身上。
邵浅忙替自己解释说:“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景衡现在不舒服,您有什么吩咐,我替您办。”
沈宁兰闻着这满屋的酒气,熏的她脑仁疼,她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你暂时跟在景衡身边,我没说什么,但是你天天跟着他都干了些什么,除了吃喝玩乐,一点正经事不做,都几点了,你们两个还躺在床上,一天的时间就这么浪费了。”
霍景衡听到沈宁兰在教训邵浅,他从厕所里出来,没为邵浅说一句话。
他被沈宁兰赶到了医院,让他趁机会好好表现,去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邵浅,一直低着头郁郁寡欢的不说一句话,板着张脸。
霍景衡不悦道:“不就我妈说你两句,你拉着张脸,给谁看?她说你什么,你就听着,觉得委屈就滚。”
霍景衡又是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邵浅苦笑,她问霍景衡,“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总对我这样,我到底做出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霍景衡的声音冷透了顶,“没有为什么,你忍不了就走。”
邵浅不甘心,她一想到霍云帆都可以为了林念恩不要自己的性命,她嫉妒的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