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恩从心里痛骂了一顿关彦明,她觉得这种男人,在古代就应该浸猪笼,也不知道是不是受过情伤,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怎么心里这么变态,以折磨女人为乐子。
可怜了蔡安安一番痴心,还以为自己找了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结果到最后弄得那么惨,那么年轻,又可爱的小女孩,被已经接近四十岁的关彦明,硬生生的残破成了,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的妇女、
关彦明把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霍云帆,他这次倒是收起了平时的嬉笑,一脸严肃道:“我什么都没看,他们给我拿过,我就直接送来给你了。”
沈奥伦好奇,霍云帆让关彦明去查什么,他一直都知道,关彦明手底下有很多人是做偏门的,想要查一个人的很简单,霍云帆找关彦明要东西,也无非是这些,否则关彦明也给不起霍云帆什么
霍云帆接到手里,他也没有当场拆开看,放到了手边。
“听说你们以前是同学,怎么还有这么巧的事。”关彦明轻抿了口茶,似乎对味道有些不满,浅皱了下眉头,透露出他的不满,
关彦明嘴叼,好喝茶饮酒,他对喝茶这件事也很讲究,在办公室里,专门请来了茶艺师,每天为他泡茶。
林念恩闭上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关彦明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奥伦咧嘴一笑,他的笑容并不好看,下意识的看了霍云帆一眼,“对啊,高中同学,那时候我爸为了锻炼我,把我送到了普通的高中,最后也没读完,读了一半就出国了,后来就一直没有联系,没想过还能碰上。”
沈奥伦这话也是在说给霍云帆听。
虽说他们两个人事叔侄关系,但是沈奥伦知道霍云帆是个眼里揉不得砂子的主,而且根本就不讲情面,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霍景衡,见到霍云帆都跟老鼠见到猫是的,何况是他。
假如当着他的面,对林念恩显得太热情,以霍云帆的性子,肯定会发火,也许他不会当场发作,不过霍云帆阴沉着脸,带给人的压迫感,是让人窒息的。
关彦明调侃说:“这叫什么,这就叫缘分,你是不是没想到过,你以前的同学,有一天倒成了你舅舅的女人,她多幸运,肚子里这个可以霍氏未来的掌门人。”
转而他又笑霍云帆。“kevin,你知道你这是什么吗,你现在这是老牛吃嫩草,人家还在上学的时候,你就已经不知道跟多少个女人上床了,不对,那时候应该只有林佳萱吧。”
关彦明说的起劲,变成了口无遮拦的指名道姓。
林念恩又一次的听到这个名字,和她同性姓的女孩子。
她看霍云帆,听到林佳萱的名字,面色变的阴沉,林念恩就算不问,她也清楚,这个叫林佳萱的女人,对于霍云帆的意义深重。
关彦明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大嘴巴,说错了话。
他忙打圆场,面部表情丰富手舞足蹈的和林念恩解释着,“我乱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马,以后不提了,不提了。”
越是这样,在林念恩那儿就越描越黑,林念恩开始勾起了好奇心,好奇这个林佳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收服住霍云帆这样的男人。
沈奥伦也听过这个名字,想起Funny的中文名字姓林,她在公司里,总是叫霍云帆姐夫,她终于明白了,Funny应该是林佳萱的妹妹,难怪没有学历的她,一进到霍氏,就可以来顶层,连最起码的面试都不用,直接成了霍云帆的私人助理。
他和霍云帆接触不天长时间,不知道这个叫林佳萱的女孩子,到底和霍云帆有么关系,如果感情真的那么好,怎么还会娶钟绮丽,沈奥伦还是心里偷偷的打算,抽空问问沈宁兰,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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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茶室的卫生间,林念恩在侧所里,看到弯腰洗手的秦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镜子,她的精神状态看上去有些不对劲,病仄仄的样子,人没点精气神,好就好像是她前不久,知道宁振辉出轨以后的状态,
她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肩膀,出于关心,用很小声的声音,问了一声,“你没事吧。”
就这样秦芳还吓了一激灵,心都像是要跳到了嗓子眼里。
她用冷水,胡乱的洗了把脸,已经很困的秦芳,这才终于提起一点精神,她长叹了一口气,觉得摆脱了关彦明,就算是卫生间里的空气,都是那么的清新。
林念恩不好意思的朝秦芳道歉说,“对不起啊,吓到你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看着这么憔悴。”
秦芳浅笑回答,和那样的人在一起,我怎么会舒服。
突如其来的袒露心扉问,林念恩有些吃惊,毕竟她和秦芳不过是见了两面而已,他们关系又不熟悉。
林念恩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个可怜的女孩,看她这副难受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秦芳虽然一脸憔悴病态,但看上去,年龄要比林念恩小。
林念恩又想到了蔡安安,她比这女孩,她还要可怜,挺着个快要生的大肚子,她要有多绝望,去面对接下来的路。
秦芳黯淡的眸光里,透着羡慕,她向往道:“你好幸福,有人疼着,爱着,而我现在生活在水深火热里,每天都是在酒店,伺候他做各种萎缩的事情,霍总对你可真好。”
林念恩愣住,她还没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成了被羡慕的人,还转换不来角色,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过的好过,她每天都会被乱七八糟的想法填满,日子过的一点也不轻松。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只要你不嫌弃。”秦芳很主动,刚来这个城市的她,为了给弟弟上学,没有学历,没有背景,没有工作经验的她被人骗到了酒吧,一步错,步步错,她后悔,干嘛不多长点心眼,这样也就不会遇到关彦明了。
秦芳现在太需要的是倾诉的对象,
这句话小孩子最容易说出口,人长大了以后,很难说出,换做是林念恩,她可能一辈子都那么腼腆,不会主动。
她忙说,“怎么可能会嫌弃,我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每天不过就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罢了。”
秦芳笑了,她觉得自己看的很明白,爱一个人的话,眼神是欺骗不了人的,霍云帆的目光几乎时时刻刻的都锁在林念恩的身上。
冷淡清冷的黑眸下酝着柔情和专注,林念恩刚才不过是多看了几眼桌子上的茶点,霍云帆就第一时间就把茶点放到了她面前的碟子上。
只不过是当局者迷,也只有林念恩看不出来,霍云帆对她是有多用心。
想到这些,秦芳又一次的羡慕,渴望自己也拥有一份这样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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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帆等林念恩回去睡了,这才想起来关彦明拿给他的资料,档案袋他捏在了手里,打开之前他有些犹豫,
他拆开了档案袋,尘封了三十多年的秘密,全部在里面,他没什么期待,心情平静。
这也是霍云帆第一次见,他的亲生父亲,没想到,竟然是个教书匠,这些年一直在乡下支教,他的父亲姓黎,名叫黎川。
再看他和他的妻子结婚时间,沈宁兰应该是当初在黎川有家庭的情况下,未婚怀孕,生下了他。
沈宁兰或许一直觉得他毁了她的生活,所以从小到大,对他都是有距离感,漠不关心,把母爱几乎都给了他弟弟霍景衡。
霍云帆他的童年里,听过沈宁兰对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如果没有你,我不会过的那么惨,都是因为你,我干嘛要把你给生下来,拖油瓶。”
霍云帆也从没有怪过沈宁兰对,毕竟她也只是说说而已,到最后不也是没把他送走,一个单身的女人,带着他飘扬过海去了美国谋生,本来就是一件辛苦的事,情绪糟糕难免正常。
他的童年回忆没有美好的,没有感觉过什么是家庭,什么是爱与被爱,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关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不接触任何人。
自己的童年是黑色,有过这样的经历,他让林念恩把孩子生下来,他也告诉过自己,孩子生下来,就要对他负责,去学着怎么做一个称职的父亲,
这也是他当初为什么告诉林念恩,孩子是计划着之外,他根本就没做好,做父亲的准备。
霍云帆把档案袋丢在了垃圾桶里,他没想过自己要去和这些人打交道,他需要的只是知道,而不是想着怎么去修补亲情。
更深露重,霍云帆捏了捏自己酸痛的脖颈,准备回卧室去睡觉,昨天没和林念恩躺在一张床上,他竟然又失眠了,在快要五点,天蒙蒙亮的时候,这才勉强的睡了一个多小时。
余安这时候连书房的门都没敲,手里捧着一杯黑咖啡,“霍先生,咖啡我给您放哪里。”
霍云帆神色生疑,他质问余安说:“这么晚不睡觉,还过来给送咖啡?我说过我需要了么,你为什么不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