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恩没有赴约,她觉得自己和钟绮丽没什么好谈的,且她上次和钟绮丽见面,她完败,那女人给人感觉太凌厉高傲。
她没去,钟绮丽倒是找上门来,她到景园,俨然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主人,没有邀请她进来,她直接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上,冷艳漂亮的凤眸扫视着客厅里的装修布局和摆设。
眼神透着不屑,“这种地方让kevin怎么住,客厅还没我们的衣帽间大,不过,以你的出身和身份,住在这么小的房子,也无可厚非了。”
钟绮丽坐着,林念恩则站在她面前,她有些恼了,压着火问,“你来干嘛?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见过面了,你还来我住的地方干嘛,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林念恩的态度不好,钟绮丽哂笑的望着她,毫不留情的奚落道:“你这副鬼样子,不过就是个替代品,怪我当时太看清你,没把你当回事,谁知道你竟然本事这么大,怀了Kevin的孩子。”
林念恩记得钟绮丽说过,她是谁的替代品,一直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钟绮丽又提,她心里不免犯嘀咕。
“你到底想要干嘛?”林念恩不想继续听钟绮丽说下去,她害怕忐忑,她害怕钟绮丽冲上来,或者找人,对她下手,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
钟绮丽是富家千金,听说向来性格跋扈傲慢,性格很差,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
这些都是蔡安安告诉她的,蔡安安那时候还以为和关彦明恩爱,还没心没肺的八卦。
蔡安安对她说,那时候霍云帆和钟绮丽结婚,结婚以后钟绮丽简直就是变-态,就好像是好不容易拥有了最珍贵的东西,生怕被别人抢了去,占有欲很强,霍云帆的样子,一看也不是惯着女人迁就女人的主,他的性子更烈。’
这两人外人看上去,天造地设的登对,其实水火不容,基本上没过过消停的日子。
以钟绮丽善妒的性格,林念恩越想心里越没底,没出息的紧张的出了一身的汗。
“昨晚我和kevin一起吃的饭,是妈叫我回去的,你对霍云帆来说,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污点,一个插曲,不要想着母凭子贵,生了个儿子,就安心了,你别做着嫁进霍家的黄粱美梦了。”
钟绮丽睁看林念恩的表情,明显发现了,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她,出现了细微的表情变化。
昨晚霍云帆一夜未归,她还在想,会不会是又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她只是没想到,昨天他竟然和前妻在一起了。
林念恩不承认也不行,她现在的心里很难受,就像是被塞进去了一块有棱有角的石头,磨的她心很痛。
愤怒中伤心中的林念恩突然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缓缓的覆在了她的发顶,如同安抚炸毛的小兽,轻轻的揉了揉。
“不过是一起吃个饭,而已又没睡在一起,值得你亲自过来一趟吗?”低沉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头顶飘下。
看到是霍云帆,钟绮丽的脸色一下子转成惨白。
有人告诉她,霍云帆在公司开会,她想着他不会这么快回来,这才来了景园,谁知道却让霍云帆抓了个正着。
看到霍云帆一进来就对林念恩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她气的咬了咬牙。
她从沙发上缓缓起身,走到霍云帆面前,两只眼睛瞪的像是要喷火。
“我要回英国了,霍云帆,我临走之前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即使你不跟我在一起,我也会祝福你,你干嘛找了个这么烂的女人,就因为林佳萱吗?”
霍云帆听到林佳萱的名字,神色立即变得严肃,他不想任何人再提起她的名字,他已经决定,彻底的忘记这个女人。
林念恩有些傻了,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已经碎成渣渣的心,允许不了她装那么多的好奇心。
此情此景,霍云帆好像是又回到了,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也是这样,钟绮丽歇斯底里,扰的他心烦。
他回答说:“我和她在一起,现在只是因为她是我的女人,我不想听到一句诋毁她的话。”
霍云帆的话,让林念恩一口大气差点没上来,霍云帆竟然是这么认为,她一瞬间仿佛被紧紧的安全感包围着。
钟绮丽心力憔悴,霍云帆对林念恩的态度,彻底的伤到她了,尤其是他一进来,就用手掌温柔的抚着她的发顶。
霍云帆除了对她冷眼相待,还有什么。
钟绮丽看透了,也信了一句话,这世界上没有冷男,只是暖的不是你。
钟绮丽走了,她虽然看透,也不甘心,霍云帆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过日子,这滋味简直要比杀了她还难受。
可来的时间不对,霍云帆提早赶回来,她根本就没有单独接触到林念恩的机会。
又不敢当着霍云帆的面去刁难她。
钟绮丽离开以后,霍云帆庆幸自己提早回来,否则以林念恩的的性格,肯定是要吃亏的,钟绮丽被娇纵惯了,脾气很大,林念恩恰恰懦弱的太容易旁人欺负。
他把她放在哪里,都不放心。
林念恩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她觉得好像天底下的人,全都知道她住在这儿一样,谁都能过来。
“我昨晚家里吃饭,太晚了,我妈让我留下。”霍云帆出于尊重,还是解释给了林念恩自己昨晚为什么没回来。
林念恩满心烦乱,她觉得自己渐渐的失控了,不得不正视,她开始对霍云帆有了异样的感情,可笑的是她才离婚多久。
她嘴硬道:“你去哪都行,不用告诉我,你忙你的,我不会影响到你。”
霍云帆闻言,面色微变,他没再说什么。
是他多此一举了,林念恩都根本不去追问钟绮丽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林嘉萱是谁,这样的答案难道还不明显。
他的事情和她无关,霍云帆想,如果自己是宁振辉,她会不会去和他吵闹,为什么夜不归宿,
“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家了,谁都知道我们住在哪里,很没安全感。”林念恩站起来,第一次仔仔细细的看着她所谓的家,其实不过是住的地方。
这儿是她住过最好的房子,里面的装修家具,物品摆件,甚至家里的一个喝水的水晶杯都是Riedel的,她买不起的价格。
这个牌子她不知道,还是余安随口说出来的,林念恩总是觉得,余安不像是农村出来的乡下妹子,她的见识和谈吐,比她都要好的多,倒向是个落难的千金小姐。
霍云帆也在想这个问题,既然林念恩说了,他也点头答应,他的房子太多,最不缺就是住的地方。
他同意道:“那我明天叫工人来帮你理行李,住哪里随便你,别墅,亭苑,还是普通的三室一厅。”
林念恩还是没有适应的了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过去哪里会想到,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去选择想要住什么样的房子。
她选了三居室,她住惯了小地方,又已经做好了经常一个人睡的打算,房子太大会空旷。
她肚子也会渐渐的大起来,住的地方大,行动也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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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帆陪林念恩吃了顿晚饭,吃过饭林念恩就想躺在床上休息,一动也不想动,要跟自己的床融为一体。
霍云帆望着懒洋洋的林念恩。
“你是不是都不会走路了。”
林念恩朝霍云帆看了一眼。
霍云帆一只胳膊,就拽起来了窝在床上的林念恩,“你天天不下楼,不运动,这样下去怎么行,产检不是说已经没事了,你可以活动活动,你总是不走,以后走路的腿都是僵硬的。”
林念恩还是不愿意动,现在和前三个月不一样,完全像是个猪一样,吃饱了就困,但是又睡不了多久,就会起来。
霍云帆没给他睡的机会,带她去了附近的公园,走在公园的小路上,道路两排是年岁很大的古树,空气里满是草木的清香,晚上来公园的人倒是不少,有些熙熙攘攘,但借着傍晚的余辉,岁月静好。
林念恩忍不住说了句,“只有老头子才喜欢去公园呢。”
霍云帆不置可否,“我确实是个老头子,我也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年轻的啊。”
林念恩不情不愿,小声嘟囔了句,“老头在床上那么饥渴吗。”
霍云帆用手勾住了她的脖子,让她离他的距离近一些,出来以后,他的心情看上去不错,至少不再那么严肃,有了笑容。
公园的广场里,有好几波跳广场舞的队伍,里面都是些退休没事做的大爷大妈,统一着装,带着白手套,也有来遛弯的人,插入了队伍,也跟着跳。
霍云帆在广场站了半个多小时,听着周围的声音,难得感觉到了,岁月的祥和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