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振辉根本就没有想要碰林念恩的意思,而是全神贯注的玩着手机。
林念恩听着宁振辉手机游戏全军出击的声音,侧着身子,背对着宁振辉,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大概就是如此。
老夫老妻了,她好像已经奢求不到什么了。
霍云帆没有回林念恩的短信,他本来是想回的,沈宁兰临时把他叫下楼,搞得他也没有什么心思。
沈宁兰坐在茶几后面正中的沙发上,红木茶几上摆着茶盘,茶杯冒着袅袅白要烟,升腾的白色雾气,混着清新淡雅的茶香,有着丝丝的甜味。
穿着家居服的霍景衡,人已经老老实实的,坐在沈宁兰的身边,头吗,也不怎么抬,人蔫了不少。
这样子,霍云帆是见多了,霍景衡从小就这样,只要在外面惹事了,不好解决的,他马上就会马上变成这副嘴脸,去找沈宁兰。
“这么晚了,找我有事?”霍云帆懒得再看霍景衡一眼,对女人能下狠手,这种男人,简直就是社会败类的渣宰。
这种败类,还是他弟弟,如果不是沈宁兰,霍云帆肯定马上打断他的腿。
“你弟弟的事儿,你能不能上上心,你们是亲兄弟,他还小,性格顽劣些,你要多包容他。”沈宁兰几乎是苛责的语气在说霍云帆。
霍云帆不怒反笑,沈宁兰一贯如此,霍景衡做什么都是对的,犯错了反而是过来质问他,为什么会这样。
霍云帆对家的这个概念一直很模糊,从小到大,他好像从来没有一天,体会过什么是家的温暖。
沈宁兰一直偏心严重,差别对待,现在他功成名就,家里所有的人都靠他,沈宁兰的态度这才缓和。
霍云帆已经习惯了这种家庭的相处模式,母爱,她也只有在霍景衡身上散发了。
“这么晚了找我下来?就是为了这事儿?”霍云帆看了下时间,凌晨一点多钟,他还要陪着他们发神经。
沈宁兰就不会考虑到,在公司里忙了一天的霍云帆,需不需要好好的休息。
沈宁兰感觉的到,自己儿子散发着的低气压,这才语气稍稍的柔和,“云帆,妈还能活多少年也不知道,你们兄弟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比我们衡衡大了那么多,是该多帮帮他,带带他。”
我们衡衡,你……
这两种称呼的差距,这些霍云帆都习惯了,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霍云帆讽刺的冷笑了两声,“他多大了?要三十的人了,您跟我说还小,那多大算大?以后霍景衡的事情,跟我任何关系都没有,别再惹我心烦了,ok?”
沈宁兰是听的出,霍云帆这次是真的火了,别人怕他,沈宁兰是一点也不在乎,火上浇油的事情,没少做过。
也就是仗着血缘关系,知道霍云帆不会对她这个当妈妈的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霍景衡还是一如以往的在沈宁兰的身边装乖乖仔,态度很诚恳的和霍云帆承认错误。
“哥,我错了,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吧,以后这事儿,我肯定是不会做了。”
霍云帆对霍景衡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想要霍景衡变好,霍云帆想,只能是让他吃点苦头,给送到监狱去,关个十几二十年再出来。
沈宁兰数落霍云帆道:“衡衡说了,就是睡了个小女孩,人家爸妈说他欺负人,年轻人吗,打打闹闹的很正常吗,赔钱就是了。”
有这个时间听沈宁兰替霍景衡废话,霍云帆不如回去睡觉,他从沙发坐起来,声音透着股烦躁,“行了别说了,随便你们怎么折腾,反正他死活都跟我没关系,我没这个弟弟。”
霍云帆该说的都说了,他上楼以后,霍景衡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下来了。
他也只有在霍云帆走了以后,才敢控诉说:“妈,你看我哥,我都说了对不起了,他还这样。”
沈宁兰也帮着霍景衡说话,还劝他说:“你别总惹你大哥,他性子冷清,本来就对你爱理不理都,以后你还要指着你大哥。”
霍景衡脸上笑嘻嘻的答应,心里早就吼叫了无数次,他凭什么要处处的低霍云帆一头。
霍云帆现在满脑子都是林念恩,不知道怎么搞得,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林念恩那双总是若有所思,藏着无数心事的眼睛。
他躺在床上,听到有人敲门,这么晚了,霍云帆不想也知道是谁。
沈宁兰在楼下没说够,又追到了霍云帆的卧室,他完全不是为了和大儿子谈心,还是放下不下霍景衡。
霍云帆闭上眼睛,无奈了深吸了一口气,沈宁兰这么多年,性格就是这样子,她想到什么,就要马上去做什么。
“云帆,你弟弟虽然糊涂混账,但是你们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你说不管他,他听了真的很难过,你说的对,他也不小了,是应该忙点正事了,就让他进公司吧。”
霍云帆困的不行,他捏着太阳穴,语气透露出无奈,“几点了?现在几点了?有什么事情就不能明天再说吗。”
沈宁兰不悦,“你总是那么忙,明早不知道又要干嘛去,你让你弟弟进公司,行不行。”
霍云帆从床上下来,起身去卧室里的冰镇里拿出瓶冰的巴黎水,喝了几大口,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朝沈宁兰发飙。
“我不是很理解,同样是您生的,为什么差别待遇那么大,就因为我比霍景衡大几岁?还有那半个血缘关系,我就任由他胡闹?”
霍云帆从小到大,一直想的问题,他到底是不是沈宁兰亲生的。
还是因为沈宁兰讨厌他的生父,那个抛弃他的男人,所以把对那个男人的恨,迁怒到了他的身上。
沈宁兰嗔怪说:“云帆,你这么说话就太伤妈的心了,你知道我带着你改嫁,把你带大,有多不容易吗?”
这种苦情戏码,霍云帆听多了,也腻了。
沈宁兰知道在气头上的霍云帆,肯定说说不通的,他的脾气就是这样,很固执,只要自己决定的事情,很少有可以改变的。
也只能缓缓,明天再找霍云帆。
沈宁兰离开了霍云帆的卧室,霍云帆重新的躺到床上,他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想公司的事情,整个人都呈现出被掏空的状态。
林念恩起床的时候,发现宁振辉早就已经走了,迷糊的看着窗外,天色还没有大亮,她用手在床底下摸出手机,看时间才五点半。
她去厕所也没看到宁振辉,给他打了电话,宁振辉说,今天要提早去公司有事。
林念恩嘀咕着,“那也太早了吧,天都还没亮。”
这时候林念恩的耳边听到奶声奶气的声音“爸爸,今天我们要去动物园,看大象。”
原本还困的稀里糊涂的林念恩,人一下子就清醒了,她很清楚的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这声音还很熟悉,也是忘了在哪里听过。,明明很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你旁边是谁?怎么有小孩子的声音,叫你爸爸。”
宁振辉给邓雅婷使了眼色,让邓雅婷把萌萌带到别的房间里去。
邓雅婷不情不愿的把萌萌带走,原本的好心情,也被宁振辉给搞的不爽,她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可以等到宁振辉和林念恩摊牌。
“哪里有什么小女孩,你听错了吧,发什么神经,我要去加班了。”宁振辉靠近窗边,和林念恩讲电话。
宁振辉这么说,林念恩想,可能是自己睡的迷糊了,出现了幻听。
“她都和人睡了,你还当她是宝贝,宁振辉,你心也够大的。”等宁振辉打完电话,邓雅婷走过来,不有余力的去嘲讽林念恩。
一提到这个。宁振辉心里就窝火,他这算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以为自己能借着朱勇看上林念恩,可以升职加薪,谁知道朱勇把林念恩送给了王相。
两个人,又同时被弄的残废了,现在还在医院。
宁振辉好奇,到底是谁救了林念恩,还把朱勇和王相搞成那样。
问了林念恩无数次,她也不说,就说是不认识。
“昨天,你猜念恩拿了什么回家吗?”宁振辉提到这个,嘴里就强忍着嘲弄。
邓雅婷哼笑了一声,“她能拿什么啊?哪里弄来的打折货,要不就是哪家蛋糕店的小蛋糕,或者是名创优品里的一堆廉价货。”
宁振辉佩服,邓雅婷还说的真对,以前林念恩就是喜欢拿这些回家。
他告诉邓雅婷说:“她把劳力士的猪年限定,带回来了,说是朋友的,我就想问问你,你朋友有这么有钱的吗?”
邓雅婷朝宁振辉翻了个白眼,“你感觉你老婆,这德行,会认识这么有钱的人吗?肯定是拿的假货喽,这你还值得问我,宁振辉,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宁振辉将邓雅婷拦腰抱起,当着萌萌的面,直接丢到了卧室的席梦思大床上,他跟惩罚似的,疯狂的吻着邓雅婷。
他得意洋洋的告诉邓雅婷,“你知道我多在乎你吗,昨晚我回家,林念恩想跟我做,我都装傻充愣的,不碰她,宝贝,老公可是一直为你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