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雅诗的呜咽声,林轻语从叶靳言的身后走出来,来到唐雅诗的身边扶住了她。
“你受伤了?”林轻语有些紧张,“你怎么不早说!”
她的身体紧绷,看到唐雅诗的脸突然变白,心里紧张了起来。
“快扶妈坐到那边去,”唐雅诗的心弦放松,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
“我刚才多害怕啊,就算是有疼的感觉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呢!”
唐雅诗坐在椅子上却还是觉得疼,林轻语只好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乔亿星目光闪烁的站在原地,她看着一旁要请她进去的警员,
“干嘛让我进去!我都说不追究了,你们是不是看叶靳言来了才这样不依不饶的!”
她插着腰,看到唐雅诗坐在椅子上嚎的样子就心烦。
在她看来,一定是林轻语故意为难自己才让唐雅诗这么装模作样的。
听到乔亿星的声音,警员皱了皱眉,“乔小姐,你之前说你是受害者,可实际上,就算是斗殴,也是双方都参与的,”
“更何况,你们公司的保安情节更加严重,又是受了你的指使,现在唐女士身体不适,还是请你将之前的事情交待一下。”
警方碍于乔亿星是个女同志,对她客客气气的。
乔亿星看了一眼在原地哀嚎的唐雅诗,又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叶靳言。
“你都说了是保安动的手,关我什么事!你们去找那个保安啊!”
“别找我,我告诉你们,我连她一个小手指头都没碰到过,你们可休想赖着我!”
她冷笑一声。
叶靳言抬头,“乔小姐说的对,可惜,主使者也是一样要受到惩罚的,我这里还有当时的视频,能够证实你唆使保安打人。”
他看了一眼门外,“救护车到了,咱们先去医院。”
医护人员从外面跑进来,拿过担架,小心翼翼的将唐雅诗放到担架上。
林轻语想要向着他们的方向追过去,就被叶靳言抓住手腕,“坐我的车,救护车里面没有多少空间。”
他不由分说的拽着林轻语走出去。
乔亿星叫着想要让叶靳言回来跟她说话,却没让他的脚步停顿分毫。
“长能耐了?”
锁上车门,叶靳言点了一支烟。
车窗徐徐下降,车厢内的烟味让林轻语皱眉。
“你昨晚在哪里?”
见林轻语不回答他的话,叶靳言继续追问。
林轻语闭了闭眼睛,“去找男人了,我去跟别人睡了,你满意了?”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火药味。
一双大手猛的按住她的双肩,将她按在靠背上。
他的脸庞牢牢的笼罩着她上方的空间,眼眸中流泻出狠厉的情绪。
林轻语的心尖猛的一颤。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跟我说话。”
他强压着怒火的声音从喉头溢出,叶靳言强忍住想要撕碎她的念头。
林轻语肩膀吃痛,眼睛却毫不示弱的盯着叶靳言。
“你管我去哪儿?你不是在办公室里享受你的美娇妻?”
她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
“你还有脸问我去哪儿了?我就算是死在外面也不用你担心!”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林轻语开始口不择言。
听到林轻语的话,叶靳言脑子一热,直接低头封住了她的唇,不想再从她的那张小嘴里听到任何惹自己生气的话。
她的眼眶有些发湿,小拳头锤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羞耻的发现,她竟然还很享受他的吻,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她推开他的身体,“哇”的一声吐在了车厢。
将近一天没有吃饭,肚子里面没有一粒米,她的口中反着酸水,几乎没有吐出什么,只有点儿口水从口中流了下来。
“怎么了?”
叶靳言紧张的看着她。
酸味在车厢蔓延,原本有些洁癖的他却恍若未觉,眼中充满着对妻子的关心。
林轻语见状,委屈的眼泪直接掉了下来,大颗大颗的滴落在手背上,心疼的叶靳言将她揽进怀中。
他掏出手帕好不嫌弃的擦了擦她的嘴角,“别哭,你别哭,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
他紧紧的抱着她的肩膀。
林轻语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溢满了委屈,张口就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直到自己都感觉将他的肩膀咬快要木了,他却还是忍着让她发泄。
放开他的肩膀,林轻语擦了擦眼泪,哽咽的跟他说,“开车吧,我还要看看我妈怎么样了!”
叶靳言听话的点头。
弯下腰用手帕将她吐在地上的酸水擦干净,又将手帕扔掉了以后,他才重新发动车子。
“病人的腰扭到了,她有些腰脱,最近不要让她太过劳累。”
医生看了一眼检查结果,安抚了一下林轻语。
林轻语却愣住。
她知道唐雅诗一直很注重保养,没想到就这么一年多的时间,就已经累出了腰脱。
父亲又躺在医院无法动弹,她的心隐隐作痛。
坐在病房里,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唐雅诗,“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现在身体这么不好……”
林轻语呐呐,之前唐雅诗管她要钱,她还很失望。
现在想想看,她是她的女儿,管她要钱也是天经地义的。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容易心软,在看到唐雅诗这个样子,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唐雅诗倒没有顺杆子向上爬,她看了一眼林轻语身后的叶靳言,叹了一口气。
“妈妈的身体倒是没什么,可是你跟叶总呢。”
她难得的在叶靳言的面前有了几分骨气,“我好好的女儿可是已经嫁到了叶家,我们家呢,又已经破产了,”
“我也不希望轻语跟着我们过苦日子,可你们两个才结婚多久,就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唐雅诗心痛起来,“轻语从小就不谙世事,可你也不能欺负她性子软就让她这么忍下来吧?”
她说的是什么,林轻语心知肚明,不想在母亲面前说这些,她捂住了唐雅诗的嘴。
“妈,这件事就让我们自己解决吧。”
她替唐雅诗掖了掖被角。
“我们出去说。”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叶靳言。
前一天发生的事情还近在眼前,就算是叶靳言在警局帮了她们,也不能弥补她心中的疙瘩。
“我跟乔亿星没什么,”到了医院走廊,叶靳言忍不住开口解释,“如果真的有什么,你觉得我还会跟你这样吗?”
他不是那种话多的人,有些事情的经过他并不想事无巨细,可他也是个重情的人。
在被他维护的日子里,林轻语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对待自己女人的态度。
在警局看到乔亿星被他无视,林轻语就知道他的心里还是有她的。
可知道是一方面,做又是另外一方面。
她当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乔亿星已经脱衣服站在了叶靳言的面前,她能相信昨天他们两个没有发生什么。
可不由自主的还是会想,如果她昨天没有走进办公室,叶靳言在看到眼前那样的一幕,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每次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这已经成了自己的心魔。
“我信你。”
不知为什么,吐出这三个字以后,她心头压着的那块石头更重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叶靳言也明白这个道理,既然林轻语能说出这三个字,也代表着这页就算是揭过去了。
只不过晚上睡觉的时候,林轻语却不再跟他睡在一间屋子。
她抱着被子向书房走的时候,叶靳言叫住了她。
“算了,还是我去书房吧。”
他对她笑笑。
也不知是不是在警局受了刺激,今天乔亿星没再厚着脸皮留在老宅睡觉,倒是晚饭的时候,魏语诺嘟囔了两句。
甚至还颇有深意的看着林轻语,就差直言是林轻语容不下她朋友的女儿了。
这天叶靳言不在家,林轻语起床到了楼下,就看到魏语诺穿戴一新的坐在餐桌旁。
她的身边还坐着乔亿星。
看到林轻语从楼上下来,乔亿星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筷子。
“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魏语诺笑着跟邱璐开口,
“你这个儿媳妇还真是命好啊,当初靳言小的时候叶氏那么忙,也都是你跟姐夫一起撑过来的。”
她搅动着碗中的燕窝粥,“这有些人啊,享受着别人给的福气,还硬要从婆家手里扒拉东西硬塞到娘家手里。”
魏语诺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碗里的粥,说出来的话意有所指。
林轻语坐在椅子上。
每天吃早饭就像是在打仗,她也不说话,由着魏语诺一个人在那儿嘀咕,过一阵子就没话说了。
可今天乔亿星也在,自然也有了捧哏的。
乔亿星抿了抿碗里的粥,嘴角上挂着一丝笑容,
“舅妈说的是,有些人不自知,恨不得把别人家的东西都揣进自己的腰包里。”
她抬起眼皮,眼中充斥着满满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