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那隐隐的背叛感到底是为谁?
白衣……是白衣……
或许,她的心里没有白衣,今日之事便可不去介意,毕竟与醇王有过夫妻之实是事实,也用不得芥蒂什么,翻云覆雨这档子事对成年人来说很正常不是么?
可这刻,那身着白色衣衫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心底,她觉得是那样的愧对于他……
为什么?为什么此刻会觉得对不起白衣?难道只因那个不会背叛的承诺,还是自己怕下地狱,抑或……因为其他的情感呢?
不知道,不知道,品甄真的无法理清楚对白衣的情是单纯的依赖,还是……
在不知不觉间,早已有了爱情??!
若醇王今日不与品甄发生关系,她永远也看不透自己的心。毕竟,起初与白衣相遇,即是哥哥与妹妹之间相伴,久而久之就算有了情也不会被察觉到。然而……
在这刻,深刻的背叛赐予心中,她若没情怎会有负罪感呢?只是心中那颗发芽的情种,她自己还不曾注意罢了……
“呜……”
醇王本来被这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弄得失去理智,换来她更大的哭泣声,不由得低头一看,那张满是泪水的小脸使他心疼不已。
怜惜地吻干她的泪水,轻声道:“不要哭……”
这个无情的男人终于有情了,最起码他已经懂得该如何去疼惜人、去爱人了,然而……
“王爷,我并非是觉得身子疼痛而哭,只因……我觉得自己背叛了他人而哭。”
似乎醇王的体谅已有些为时已晚:“背叛??”瞳孔扩张,他的心脏霎时紧缩了一下:“背叛——了谁?”
闭起双眸,那泪儿不断涌起,她不想在这种时候提起这个名字,可却不得不去提起:“白……衣……”
半个月后
不知不觉,品甄已在王府居住了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内,除了上次的事情,她的生活是那样的平静。
主要,因为醇王不在,带着林青峰跑去外省处理公事去了,她自然也落得一个清闲,偶尔与母妃谈谈话、赏赏风月,在她心里早已将这位婆婆当成了亲娘。
先皇妃也不例外,她膝下无女,只有醇王一位独苗,自然也早已将品甄当成亲生女儿了。
这对婆媳之间的相敬如宾简直是羡煞旁人啊。
“醇王妃。”
“请进。”最近,品甄与先皇妃学了一手好的刺绣,终日闷在屋子里绣着手艺活。
“王妃,先皇妃有情您过去。”
“哦??我知道了。”呵呵,大概母妃想看自己的秀活了吧?
唉,母妃也真是的简直是个急性子,自己的秀活还没完成呢。
放下手中的绣活,品甄刚要回头随同丫鬟一起去先皇妃那里,怎料丫鬟已经离开,只看到个背影。
“呃,那个人是谁,好像不是秀红吧?”秀红是先皇妃的贴身丫鬟,可咋看那个背影似曾相识,却不是秀红的,奇怪,说不定是自己绣多了活眼花了吧?!
起身,走出闺房,这半个月的醇王府格外清幽,主要大部分人都随同醇王出差去了,仅仅剩下几个照顾这家女人的小婢罢了。
到达先皇妃门前,品甄驻足片刻,微微一笑,轻轻地敲了敲门:“母妃?母妃……”‘咚、咚、咚’“母妃?母妃???”
没人?应该不可能吧,如果没人的话母妃干什么会喊自己过来?
轻盈地将门推开,品甄探头往屋子里看去,只见,先皇妃正趴在床上睡觉呢。
唉……
轻摇了摇头,母妃也不多注意点,竟然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跨步进入屋子内,待品甄即将走到先皇妃目前的时候,脑海猛地闪过一丝余念……
先皇妃为人豪爽、耿直,若约见自己,怎会突然睡觉???
身子猛地抽了个冷,品甄全身的鸡皮嘎达不禁直愣愣的竖了起来。“母……母妃?”声音有些颤抖。
“母……妃?”瞪大了眼睛,全身不禁颤抖的到达先皇妃身旁,仅仅是走了几步,却宛若走了一个世纪一般:“母……”双手轻轻地扶起母妃,她战战兢兢地将冰冷而的手指在先皇妃鼻前一探……
“啊。”一个抽冷,‘嗡’的一声,品甄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老皇妃去了,那个在古代像亲生母亲一样待自己的人去了,仅仅有着十五天的交情却恍如十五年。
为什么自己渴望得到一点点亲情就如此的难?每每上天给自己一丝丝恩惠就要无情收入,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品甄,你要记住,你不勇敢,没人替你坚强;没有伞的孩子必须努力奔跑!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把它走完。不要生气要争气,不要看破要突破,不要嫉妒要欣赏,不要拖延要积极,不要心动要行动。宁愿跑起来被拌倒无数次,也不愿规规矩矩走一辈子。就算跌倒也要豪迈的笑!!!!’
‘品甄,来抹上这个药就不疼了。’
‘品甄,吃糕点。’
‘品甄……’
‘品甄……’
老皇妃字字珠玑的话语似还能在耳畔响起,一幕幕对她的和善还未走远。明明一切只是眼前事,何以,眼前人却这样去了……
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她悲伤的垂下头,余光无意之中望见老皇妃逐渐发黑的唇……
这唇色?又是一愣,她目光再度投向桌上的那碗茶,快速拿起,轻轻一嗅……
母妃……是被人毒死的!!!!
‘王妃,先皇妃有情您过去。’一霎那,品甄突然想起了那个熟悉的背影,那个背影是……
正是怜心的贴身丫鬟,那个从移星宫就开始陷害自己的小丫鬟啊!!
‘哈哈,晔儿一心忙碌事业,根本无暇顾及这个家,家升妖孽也不曾注意到,况且,在晔儿的眼中一直视他皇兄为父,顾念旧情,会多番疼爱怜心那个孩子。‘
‘她爹对我母子二人有天大之恩,无论出于何种立场,我都不能当着晔儿的面说怜心不是,况且,怜心迄今为止也不曾害过晔儿。因你的出现,你是唯一一个可以有权说话的人。’
‘你是唯一一个可以有权说话的人……’
糟糕了,这次……
“先皇妃,奴婢有事要禀报。”门外突来的敲门声霎时拉回了品甄的神智。
她这才……这次才知晓,自己是彻彻底底的陷入了危急之中,失去了彻底击溃怜心的先机,叫她抢了先啊!
“啊——”进来的秀红猛地发出了一声尖叫,品甄无力的垂下双手,心灰意冷的等待着即将袭来的暴风雨……
“看,那个就是王府的醇王妃,据说她涉嫌谋杀了先皇妃。
“真是老天不开眼,先皇妃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被儿媳给杀死了?都说女人是红颜祸水,那女人长得虽然漂亮,没想到竟是这种恶毒的毒妇。”
品甄被带走了,当然,她落下的罪名人人知晓。
在踏出王府的那刻,围观的百姓无一不对她的行径怒斥三分。要知道,在这京都先皇妃留给百姓的印象永远是仁德宽厚的。可惜……
品甄留给百姓的印象即是无尽骂名。
杀人之罪罪不可恕,儿媳杀婆婆罪名更是罪加三等,不过,骂名对品甄来说没什么,只要她心里明白,自己没有杀母妃即可。
面无表情的上了囚车,依靠在牢笼旁,泪儿不禁落下。
这泪不是因含冤受屈而流,只为老皇妃的过世而流……
“罗大人。”待品甄随着被衙役们带走,酿成这一切悲剧的真正凶手怜心出现了。
“下官参见郡主。”
“免礼。”面色冷素的一笑,她缓缓走到罗府尹面前:“不知罗大人要如何处理醇王妃?”
“这……”这可相当为难了,现在醇王爷不在,审理王妃一事他根本不敢做主啊。“要等醇王爷回来吧。”
“等皇叔回来?”她怜心再笨也不可能等待凌晔回来审理此案,不能拖下去了!“罗大人,你乃府尹,现今,醇王妃谋杀先皇妃一案,人证、物证皆以齐全,您还不审案,是要先皇妃死得不瞑目么?!!”
怜心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演戏,明明是她亲手至老皇妃于死地,现今完全摆出一副为先皇妃讨回公道的样子。
说白了,她就是怕夜长梦多吧?
在笨的人,也应该看出醇王对品甄有了情,万一他回来不忍心置品甄于死地,那怜心所做的一切真实徒劳了。
“这……”为难的皱了皱眉,仔细分析分析怜心的话,确实也在礼。“下官知道了,下官会尽快审理此案,到时候还先皇妃一个公道。”
“恩……”抬起手虚伪的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她嘴角露出了一抹难以遮掩的奸笑……
“醇王妃,要麻烦你暂时先呆在这里了。”牢狱内,昂藏无比,阴暗潮湿,不过,这也并非她第一前来。
“恩。”冷漠的点了点头,起脚刚要跨入牢房,只听身后传来了官衙的制止声:“罗府尹有令,带犯人品甄上堂。”
上堂???!!
不是说收监候审么?怎么会那么快开堂??冰冷的素颜明显变得苍白。
刚入牢房片刻的品甄便被带到了府尹衙门。
这里,是古代的大堂,也是现代的法院,呵,真是没想到,在现代没去过的地方,到了古代都帮自己补偿回来了?!
放眼放去,明镜高悬四字挂于正中,身着官服的罗府尹作于牌位正下方。
两侧,手持堂棍的官衙个个威武,那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密不透风。
“犯妇品甄跪下!”金堂木一响,罗大人完全换了个脸色,现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根本无法礼待品甄,只能公事公办。
双膝跪地,她依旧是态度沉着冷静,毫无任何虚华。
那周围围观的群众们不免对她的态度产生了几分质疑。“看,醇王妃可真是气定神闲,杀了婆婆不止不害怕,反而不发一言。”
“哼,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不简单咯,若一般的妇人别说杀人了,就是见官都会吓死。”
是啊,在古代一般的妇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万事都会小心翼翼,可品甄什么没见过?皇帝老子都被她耍了,还能怕见一般的官员?
况且,这种时候,闹也是白搭,毕竟,她没有任何为自己洗脱罪名的证据。
“犯妇品甄,本官问你,今日上午你可有杀害你婆婆,纳兰氏?”
沉默,品甄垂头不语……
“犯妇品甄,本官在问你一遍,你可有……”
“罗大人。”冷漠的抬起头,她伸手止住了罗府尹的问话:“我乃大兴王朝醇王爷的正妃,按理说身居头衔最少一品,根据程序办理,若非皇上亲自指派钦差审我,只有醇王可以审我!”站起身,她用力甩了下袖子:“我要等醇王回来!否则谁审我,我也不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