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颜嚼着肉,一脸认真,“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么?你真的超帅,一点都不比谢燃差。”
“确实没人说过。”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长得怎么样也算不得多重要。
“那还真是可惜,不过我现在说了,你以后就知道了。”乐呵呵笑了几声,潘颜吃完最后一根串儿,满足的拍了拍肚子,“我饱了。”
裴景行目光在桌上扫了圈,噙着一抹笑开口,“不错,五十六根羊肉串,战绩值得表扬。”
“那是当然,我爸说了,能吃是福,更何况本小姐怎么吃都不胖,这身材,倍儿苗条。”
“身材确实不错。”喝了口冰啤,裴景行也已经吃的差不多,索性起身结账。
付了钱,转身走回桌边,却发现潘颜脸已经红的像是要滴血。
“醉了?”
潘颜摆了摆手,“怎么会,这才哪儿到哪儿,我不过是喝的有点快,上头了而已。”
“还上头,你怎么说也是潘家大小姐,怎么说起话来一股痞子味儿,真不知道在哪儿学的。”
“嘿嘿,跟电影里学的,怎么样,是不是学的很像?”
“还差得远。”将潘颜搀扶到了不远处的车上,正打算送她回家,几个手底下的人却从会所里急匆匆跑了出来,“老大,有事儿找你。”
裴景行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我这忙,回来再说。”
“不行啊老大,是关于那个吴霜的,您再不回去,该出人命了。”
“该死!”咒骂一声,裴景行扭头看了眼潘颜,却见她也睁着一双美眸的眼看着自己,“你要是不方便,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踌蹴片刻,裴景行只得向手底下的人吩咐了一声,“你们几个,帮我送一送潘小姐,记得,一定要看着她上出租车再回来!”
“老大您就放心吧,潘小姐,请。”
潘颜开门下了车,脚步踉跄的跟着两人去了路口,裴景行颇有些不放心的看着那道歪歪斜斜的背影,可会所里还有事要忙,他不得不先回去。
冷着脸乘电梯上了楼,果然看到吴霜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痛的脸都扭曲成了一团。
“她这是怎么了?”
门边的男人脸色有些不好看,“老大,您吩咐我们好好惩罚她,我们想着反正也是个破烂货,就送到了场子里去陪客人,可没想到,遇到个……有那种癖好的,差点把她给折磨死。”
裴景行冷哼一声,“老子以为多大的事,这不是还吊着一口气,去,把小程叫来给她看看,再上点药。”
“是,老大。”
那位程大夫很快就被请了过来,给地上半死不活的吴霜打了一针,又挂上了消炎水,总算让人安静了下去。
“裴哥,她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过度了,又被人滴了蜡,所以才这么痛苦。”
“啧,真是没想到,我场子里还有这么变态的人,行了,你先回去吧,今儿麻烦你了。”
“裴哥太客气了。”
送小程离开了包厢,裴景行翘着腿坐了大半个小时,总算等到吴霜转醒。
“你可算是醒了,老子屁股都坐麻了。”
吴霜有气无力的看了裴景行一眼,眼里的恨不言而喻,“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觉得自己有资格来质问我么?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不该惹的人?”吴霜嗤嗤笑了几声,随后又哭了起来,脸上眼泪和鼻涕混成一团,看着很是让人反胃,“是季灵,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个贱人!”
这一声贱人,让裴景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我劝你在我面前还是收敛些比较好,别惹我发火。”
“哈哈哈,难不成你也被那个贱人给勾引了?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们一个个去护着,林浩是这样,谢燃是这样,连你也是这样!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吴霜竭嘶底里的怒吼着,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裴景行被吵的心烦,弹了弹手指间的烟,随即站起身,一把掰开吴霜的嘴,将燃了一半的烟头直接塞了进去。
“唔,唔!”吴霜吃痛,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疯了般挣扎着。
“疼?疼就对了,老子刚刚已经警告过你了,你真当我再跟你说笑?嗯?”
吴霜从没想到这个看着俊美的男人居然有这么可怕的一面,吓得不断往后退去,“放,放开我。”
裴景行捏着吴霜下巴的手并没有松开,墨黑色的眼里盛满了戾气,“想让我放过你,简单,给我把烟头给咽下去!”
“不,我不咽,你……放开我!”吴霜仍在继续挣扎,下巴疼的像是要被捏碎一般。
“不咽?”裴景行似笑非笑,手指缓缓下滑,猛地一把掐住了吴霜的脖颈,突如其来的痛楚让吴霜下意识张开了嘴,那根烟头毫无阻碍的顺着嗓子滑了下去。
“呕!”吴霜伏在地上,不断干呕着,可那烟头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呵。”一脚将人踹的更远了些,裴景行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手,很是不屑开口,“我不会让你死,但也绝不会让你过得太舒坦,今天这样的事,以后就是你的家常便饭,你要学着习惯,知道么?”
吴霜已经彻底被他给吓住了,哪里还敢说话,捂着脖子不断咳嗽着。
似乎对吴霜失去了兴趣,裴景行将手里的纸巾丢进垃圾桶,抬脚就走出了会所。
“老大,您可算是出来了。”
“什么事?”
“没事儿,就是跟您说一声,潘小姐已经送上出租车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快到家了。”
“知道了,各忙各的去,我要上楼休息了。”
“是!”
乘电梯上了顶楼,裴景行洗了个澡,正拿着干毛巾擦拭头发,却接到了谢燃的电话,“裴景行?”
“是我,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潘颜在哪儿?”
裴景行撇了撇嘴,“送回去了,你不是不喜欢她么?怎么这么关心。”
电话那头的谢燃沉默了两秒,“她到现在还没回去,电话打不通。”
“你说什么?”裴景行神情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会不会是手机没电了?算算时间,她这会儿应该快到家了。”
“那就再等会儿,我会打电话给潘家探探口风,这件先不要泄露出去。”如果潘颜真的失踪了,那很可能是有人蓄意绑架,潘家人一旦知道绝对会立刻报警,到时候激怒了绑匪,后果不堪设想。
“好,我等你电话。”
焦急不安的在房内等了半小时,手机总算又响了起来,裴景行赶紧接起,“怎么样了!”
“还是没回,我跟潘伯父说今天让潘颜住在我这了。”
“该死,难不成真的被绑架了,现在该怎么办!”
谢燃深吸了口气,“出去找,天亮之前必须找到线索!”
“好,你过来么?”
“来,你在会所等着,我马上到。”
按下挂断键,谢燃迅速穿好衣服准备起床,季灵睡的迷迷糊糊被吵醒,看着床边穿戴整齐的谢燃,疑惑开口:“谢燃?这么晚要去哪儿?”
“出了点事,我今天不回来了,你自己睡。”
“公司出事了?”
“不是,是潘颜,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回来再说。”
穿好外套,谢燃头也不回的推门走了出去,没多久就传来了汽车引擎响起的声音,季灵呆愣愣的坐起身,透过窗户看着那辆疾行而去的车,心里说不出的有些发闷。
凌晨三点,刚刚还抱着她入睡的男人却抛下她去见另一个女人,这剧情,还真是狗血又好笑。
不过这本就是情妇该承受的,不是么?
……
会所外,裴景行大概的跟谢燃说了一下潘颜离开时的情况,这才坐上车一起往高速路上行驶而去。
“这附近有摄像头,能不能搞到潘颜乘坐的那辆出租车车牌号?”
“现在太晚了,我只能打电话试试。”
“也没其他办法了,快试试吧。”裴景行现在简直是又气恼又悔恨,如果潘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拿什么去赔。
拿出手机给原莫打了个电话,连着响了六七下,还以为会无人接听,可最后还是被接了起来。
“喂?谁啊,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原莫的语气迷迷糊糊,很是不满。
“是我,谢燃。”
“……我靠,谢大少爷,你这深更半夜的,发什么神经呢?我刚值晚班回来,困死了。”
“有事找你,A市北城路这边的摄像头,你有没有权调出来?”
原莫打了个哈欠才开口,“什么权不权的,都是熟人,打个电话说一下就成了,怎么?出什么事了?”
“嗯,我有个朋友被绑架,需要调个车牌号。”
“既然是绑架案那就更好办了,你把她上车的具体时间,穿衣,样貌特征都告诉我,我跟他说一下。”
“好。”
将手机交给裴景行,两人沟通了几句,随即就挂了电话,没过几分钟,手机已经接收到了那辆车的车牌号,还有具体行驶到了哪个方向。
“这是……金碧辉煌?”
谢燃甚少出入这种地方,疑惑开口:“那里是干什么的?”
裴景行目光晦暗,“男人……找女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