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两银子?你这做的不是什么乞丐,是打劫的吧!”这群没良心地中国人,现在就开始培养劣根,她一肚子火气,伸手推开碍事的小乞。谁知那人却一个反手抓住她小臂,“姑娘别那么快走,不是还没有问到路吗?”
“你放手!”话还没有说完,金溪零眼前飞快一晃,整个人都被拽进附近的黑胡同里,四周还不知何时穿出五六个衣衫篓褛的乞丐,个个身体健壮如牛,与其说进了乞丐帮,还不如说是遇见了强盗更为确切。刚刚的那个小乞似笑非笑地向她走来,左手张扬地画了个圈后落到她眼前,“呵呵…”
金溪零的身子轻便地向后退去,右手抓住对方的衣领,左手准确的提住他的膝盖上方,只听“啊”的一声,小乞已经是连话也说不出地重重摔在地上,四周的人顿时都傻了眼,痛想眼前瘦弱地小女人哪里来的力气将人抛掷地面。其中一人突然大喊一声才使众人清醒过来,五六个大汉手忙脚乱地冲向金溪零欲将她制服。
“等一下…”
一群人如野牛般冲来将她来了个五花大绑,她很庆幸自己没有被挤成肉酱。“救命呀!救命呀!”这个时候再不拉开嗓子大叫救命一定会亏死的。没想到刚离开成樊就出了这么个乱子,但愿他没有走开,不然今生今世只好在妈妈桑地店里打工卖命了。
金溪零正在琢磨妓园出逃三十六计,只听那个被摔傻了的小乞向前方大喊,“敢抢我们紫云山的货,你哪个道上的?”
对方显然不乐意回答,看那个掘脾气和懒人的样儿,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金溪零无聊之余,楸住旁边一个大叔问,“紫云山的人?”“哼哼!”大叔咧开少了半颗门牙的嘴得意一笑。“真是个好名字,你们当家的一定是读过书的人。”“那是,我们山主就是顶顶有名穆王府的公子,除了我们这般手下外,谁也不知他的真正身份。”“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半颗牙心里猛地一凉大叫不好,怎么那么不小心把老大的身份泄露了出去,要是让兄弟们知道,小命不保,只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吃鳖地看着金溪零。
“喂!我问你呢?”小乞依然在做无谓的问话,不仅金溪零轻手捂嘴哈欠连篇,就是驼着她的那几个大汉也揉揉眼睛挖挖耳朵,一脸无所事事。
半个时辰之后,金溪零实在是忍不住了,指着成樊说道,“你早早回答了他,让他们放我下来。”
对方终于动了动,满脸睡意地回答小乞问了许久的问题,“成家堡的人,告诉姓穆的,三天后与他在四方园饮酒…”
小乞脸色大变,帮内的人孰不知成家堡那个怪异冷僻地成樊同穆老大是拜把之交,就连三代元老都难以置信此等怪胎竟然会找到同类。大汉们七零八落地丢下金溪零,跟着小乞匆匆离去以免遭到上头谴责。
就这样,成樊的一句话算卖了金溪零一个人情。这男人’找了个‘睡眠不足,忘了刚刚说过什么‘的借口蒙混过关,算是粗糙地跟她道了个歉。金溪零虽不想继续跟着他白吃白喝,但既然他已经如此‘明显’地暗示要与她同行,也就不好拒绝了。更何况要是事后让安韶诺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骂她好脾气死脑筋,她才不想无故被那妮子抓住机会奚落她。对于他为什么会认识紫金山的头头,还有那个穆王府到底是什么来头,反正到了四方园自然就会揭晓。
三天后,成樊遵守了承诺与金溪零到达四方园。
比起成家堡的层层叠叠机关重重,四方园的里外倒是可以用赏心悦目来形容。但是毕竟是大户人家,就连成家堡都明目张胆地排出了迷宫阵来防止外人的侵入,四方园这样大的家业产业,必然是有什么高深莫测的五行八卦阵。金溪零左看右瞧,全然没有安韶诺初来时的兴奋,倒是看着那些花花草草,总觉得有些阴阳太极的形状,看来是受成家堡迷宫阵的毒害颇深。
领着入门的管家覃伯警惕地打量着两人,想着成家堡是这边的死对头,他们家的小子无故到访不知有何企图。,恰好着尉帧玄和顾家兄弟忙着照料着京城的生意不在家,只得一边差遣下人带了去迎客厅,一边偷偷捎信给尉擎。
同成樊相对坐着反倒更无聊,金溪零丢下昏昏欲睡的男人独自来到花园。除去马上可以见到安韶诺的兴奋,也思量着四方园主子的品位果然不同于成樊家的老爷子——从园厅和庭院的布局就可知道这是一个懂得享受,品味颇高的精明人,而另一个则是满腹心计却性格豪爽的老毒物,这两个钉子碰到了一起,就算之前没有什么恩怨,也一定互看对方不爽。
突然,一抹青绿晃过眼前蹦蹦跳跳地向着迎客厅去了。后面跟着两个小丫头,也是蹦蹦跳跳的,金溪零悲哀地叹了口气,她倒吃好睡好精力充沛,苦得她跋山涉水跟着块石头来找她。可以如此迅速地找到她固然是好,只怕她金溪零的太平日子要过完了——惹了个成樊受气事小,大不了被吼吼叫叫白眼飘飘,要是被这个女人折磨应该是连吐气的机会都没有。想到这里,她竟然有种一走了之的冲动。猛地,
眼前的身影就好像心有灵犀地转了个180度,直冲冲地朝着这边来了,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见鬼了,见鬼了,见鬼了,惨了,惨了,惨了,我眼花了,眼花了,眼花了’。直到这个绿油油的东西扑通停在了眼前,那两只手还大刺刺地拧上了她的脸蛋,金溪零正式确定,这个恶女真的还活在世上。
“金金,真的是你,原来我没做梦?”
那双手似乎还没有松开的迹象,金溪零的耳膜倒是又开始阵阵剧痛。面前的女人一脸欣喜,看得真令人感动,“是我是我啦!你有没有做梦不是靠我的脸来衡量的,好痛!”
“那是为了确定你的存在。可是……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是来找我的?”
“这个……要坐下来慢慢说……‘
‘穆王府的人来了吗?”
正在互相感慨的两个人被突然其来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安韶诺像是见了鬼一般将金溪零挡在了前头,把利己卖友的本性发挥得淋漓精致。
“穆王府的人来了吗?”
待那个鬼魅般的男人发出第二次疑问时,安韶诺确定对方是个活生生的人,探出个脑袋来肆无忌惮地打量起他来。
乍眼一看,这个很普通。普通的眼,普通的眉,普通的鼻子,普通的嘴,除了身材高大外,的确没有什么叫人记住的地方。但是他所具有的一股寒气,令人忍不住多望他几眼,望多了也就让人记住了他的长相。
“穆王府的人来了吗?”第三次的语气依然不紧不慢。
‘他是跟着你来的?’
‘恩!’金溪零点点头。
安韶诺再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确信他真的极为普通后,才慢悠悠地开了金口,“他们明天才来。你要是有事,不如先在这里住一晚,等明天再说。”安韶诺收回视线,吩咐着身边的小丫头带成樊去到客房。
“这事你可做得了主?”成樊双手交叉在胸前,不屑地瞟了她一眼,他不喜欢这个女人。
“做不了主,那你到外面自己住客栈,我可没心情送你个人情。”很好,她也不喜欢这个男人。
金溪零适时从口袋拿出条手绢擦着汗,这两个竟然没打起来,真是万幸……
*
匆匆见过了尉擎,金溪零同四方园的不速之客被暂时安排在翼园。这家人的待客之道就是派了N多下人围观,说得好听是伺候周全,其实称作监视也不以为然。金溪零找了个空当,躲进了安韶诺的房间,把各自的经历详详细细地解释了一番,多耳的丫头婆子们却说,两个人的话是怎么也叫人听不明白。
‘好好的在街上逛着逛着,就这么突然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安韶诺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心中不爽那个大睡神怎么也进到她的房里。
‘那跟教授估计的一样,早时听一个保安说有个女孩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等叫人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只找到一张名片卡,上面有你的名字~’
‘什么保安?什么教授?’安韶诺有些听不明白。
‘中国文物馆的老教授。’金溪零准备来个长篇大论,因此事先喝了口茶,瞧了眼昏昏欲睡的成樊,说道,‘那天你一个晚上没回来,我当你同亲戚吃饭,也就没在意。第二天我闲逛文物馆的时候,看见二楼深处的展览厅里有个闪闪发光的东西,走近看时却由于刺眼的金光头脑发胀,差点还因为炫目昏倒过去。就在那个时候,有个老教授一把将我拉出了那个展览厅,头脑的胀痛才好了点。
‘那个老教授看了我两眼,二话不说把我带进了一个档案室,我看见桌上摆了一张你的名片卡,就问他卡片的来历。他告诉我昨天有个女孩在附近晕倒,找人回来帮忙时却不见踪影,只留下这张卡片。当我告诉他这张卡片上的女孩就是你安韶诺时,他先是一声长叹,又对着我看了很久,最后莫名其妙地给了我一堆书籍让我阅读,叫我三天后再去找他……
‘叫你回去看书?这老头是不是教授当太久了,见人就发教科书?’
金溪零轻笑一声,喝了口茶。
‘那你读了吗?那些书里都写了些什么?‘
‘书里提的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两件东西的古典来历……’
‘安灵皿和金茓镜?’
‘嗯。’金溪零点了点头,‘根据书上的记录,金茓镜是女真族的圣物,可助人穿梭未来,现在已被挖掘出来存放在中国文物馆里。先前我看见的那个金光闪闪的东西就是这个金茓镜。可相对而言,书本上对于安灵皿的记录却非常少,只知道是广西苗族的圣物,可助人回返过去,最后一次启动是在早清,后来就完全销声匿迹了。
‘三天后,我又去见老教授,他跟我说了一件到现在我还无法理解的事,然后就把我送过来了……’
‘什么事?难道是跟这次时空穿梭有关?‘
‘对,对,对!’金溪零嘴里的茶还来不及咽下就急着同意安韶诺的说法,‘教授解释为什么你同我会有头晕目眩的现象,其实是因为我们的身体与这两件神器产生了共鸣~也就是说,我们是被神器选中的开坛者,会随神器穿梭时空,回到古代担任神器开坛的任务。’
‘被神器选中?!’安韶诺满脸疑惑地看着她,‘我才不信!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你以为我是怎么过来的?老教授只是把我带到了那面镜子前,然后让我持续盯着那东西五秒钟……接着一阵天昏地旋,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成家堡了……文物馆里每天参观的人那么多,盯着那镜子的人不计其数,怎么没见他们消失不见?真是由不得我不信。’
‘不会这么邪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