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的刺痛使我连闭目养神混时间都做不到,看来小燕子的贵的容易还真的挺适用于皇宫,或许我去内务府受审也没罚跪这么难受啊。悄悄抬头看了眼前面各位金枝玉叶,他们跪的到还挺稳当的,这么久了,连句怨言也没有,也罢,在他们看来这应该是孝顺吧。
到底还有多久啊,这些混账首辅,以前也没见你们有什么事情能和皇帝商量这么长时间啊,膝盖的刺痛已经转为麻木了,就像当年我在奉先殿罚跪一样,已然完全没了知觉。
或许是跪着,觉得时间过的特别慢,正午已过,抬头看着太阳,晃得人眼前金光直射,这些个该死的首辅,却是一个也没出来,看来,事情出得不小。
或许是跪着,觉得时间过的特别慢,正午已过,抬头看着太阳,晃得人眼前金光直射,这些个该死的首辅,却是一个也没出来,看来,事情出得不小。
终于,在我头晕眼花,快支持不住的时候那些大臣们终于鱼贯而出,各个脸色肃然。
汪怡飞跟在后面,出来宣旨道;“圣上有旨喧柳琴师觐见。”
一时惊起千层浪,惹得众位皇子一片不满。
“皇父怎么了,我们这些皇子咬破请安都不让进,凭什么她一个琴师能进去?好歹我们是皇子啊。”
“十皇子殿下没听清圣上的旨意么,喧柳琴师觐见。”汪怡似乎有些上火了。
“十弟,不要冲动,皇父还在病中,在这喧哗成何体统?”
“八哥,可咱们不能老等在这干着急,皇父却召见不相关的人,让我怎能不急。”
“都给我安静点,皇父现在需要静养,都给我老实跪着,甭添乱。”
“大哥,你这话什么一丝,弟弟们关心皇父,有什么不对。”
“老十三,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大哥莫非不懂。”
“放肆,你这是再跟我说话么?长兄如父,你不懂么。”
“哈哈哈,皇父可还在里面等着了,怎么着,大哥这么快就想以长子的权利教训我们这些弟弟们呢?”
“大哥,我看你是想取皇父而代之吧,这还没上位呢,就这么挤兑兄弟们,等您上位了,那咱还有活路么,哥几个,你们说了。”还是刚才挑刺的皇十子。
“够了,大哥,十第,十三弟,你们都别吵了,皇父还在病中,需要静养,咱们都是皇父的儿子,这个时候不能瞎起哄。”
“哎呀呀,原来这里就剩你一个孝子啊,看不出来啊,三哥,原来你一向的书生气是装出来的,你也在这表孝心啊,哼,假心假意。”
“行了,各位哥哥,皇父还等着了,让柳琴师先进去吧,说不定,皇父还有什么要问的。”
沂蒙娜,我真没白疼你。
在各位皇子你来我往的时候,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揉着膝盖,等着汪怡进一步的示意。
忽然一侍卫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对汪怡耳语了几句,汪怡脸色大变,道“
请各位皇子殿下们稍后,微臣再去请旨。”
汪怡进去了,而我何去何从,却没人给我答案。
皇子们面面相觑,不再多言语什么。
默默立在他们身后,我欲哭无泪,当年刻意为他们建立的兄弟之情,此刻剩下的竟然是这些,真是太傻,竟然奢望能培养他们的兄弟之情,我疏忽一个很大的问题,他们是皇家子弟,兄弟之情,对于他们是奢望。
汪怡很快回来宣旨,帝国燕王殿下薎了,着诸位皇子前往守灵。
燕王,这个人我似乎见过,哦,想起来,四王之乱初起时,最先响应我出兵平叛的就是这个王爷,当年他已是白发苍苍,平安活到现在,也算是寿终正寝了。
“臣儿等遵旨。告退”
公主们不用守灵,此刻也各自散去了,墨雪居前,我有些茫然,皇帝没在给我旨意,那么我现在是回修竹居还是进殿觐见了?
我忽然好佩服那孝庄文皇后和她的姑姑孝端皇后,宫廷内斗,真的不是一个女子可以搅和的。
“柳琴师,柳琴师…”
似乎有人在唤我,连忙迁回心神,却对上汪怡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敢在这乾颐殿走神的,恐怕柳琴师是第一位了,走吧,圣上没有收回召见你的旨意,进去吧,皇上还等着了。”
这个汪怡,今日怎么这么啰嗦以前,都是我问一句才答一句的典型驴子,怎么转性子了?
墨雪居
这里的装饰和十年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进门依旧是一扇屏风,书桌上的奏本堆得有半米高的样子,景恒没有躺在床榻之上,而是靠在躺椅上,微微闭目。
他的呼吸不太平稳,粗重可闻。
十年了,这是我第一次正面打量他的面容,以前几次碰面,都刻意的没抬头,如今再看,不禁有些心疼了。
人真的是奇怪的动物,当一个人总在你眼前晃荡,就会充满厌烦,而一旦很长时间见不到这个人,却是辗转反侧,思至如潮。而当那人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却又手足无措。
“微臣柳木槿,奉旨觐见,恭请圣上万福金安。”
没人教过我,身为琴师该如何给皇帝行礼,想起清宫戏里的大臣见到皇帝的时候都是要拍马蹄袖,然后跪下。而现在我着的这长袍,却没有马蹄袖,早知如此,就看看明朝的片子了,不过跪下应该是没错的,至于该说什么,以前陪着皇帝早朝,听着大臣请安时说的那些奉承话,到还记得几句。
(暗道;行个礼,都是这么复杂,真是不适合生活在这里,哪天,实在无法忍受了,再投湖一次得了。
作者;你敢自杀……小心我让你被雷批回来。
木槿;“得了,放过我吧,我不敢了”
作者;这还差不多。”)
皇帝没有叫起,也没有睁眼,似乎没听见有人进殿叩见的样子。
汪怡上前在皇帝耳旁说了几句什么,他微微点了点头,挥手示意汪怡退下。
“今天的事,柳琴师以为如何?”
“燕王殿下,德高望重,一生功绩显赫,活到如此高寿,也算是寿终正寝了,陛下勿需太过伤神。”
皇帝没有叫起,我只好又磕了个头。
“朕,问的是外面皇子的事情。”他叩了下椅背。
“这…恕微臣不敢对猜测各位皇子殿下。”
“朕曾听人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来朕今日是找错人了。”
“微臣无能,有复天恩,请圣上降罪。”
哎,他沉重的叹息。
“柳琴师,可愿为朕抚琴一曲?”
“微臣遵旨。请陛下示题。”
“随尔兴致吧,朕有些乏了,弹完汝可自去。”
“遵旨”
言罢起身。晃眼四顾,一张古筝静静的躺在东暖阁的一张空案上。
不知为何,下手竟是雨打芭蕉的前奏,待想转换其他曲目却是不知该如何了无痕迹的转换。
罢了,无法回头的事情,既然做了就做到底吧。
一曲罢了,扶又转到内殿,道了万福,转头离去。
修竹居
碧竹正焦急的等在外面,见我回来欣喜道;“主子,您平安回来就好,担心死婢女了。几个公主都等半天了,都是来找您的。”
是么,她们都找到这里了。
“柳导师,见到皇父了么,皇父怎么样了,他都不肯见我们,皇父是不是病的很重?”
“这…圣上召见只是让抚琴一曲,没有别的,至于圣上龙体如何,各位公主们应该去问太医,在下一个琴师,如何懂得这些了。公主们请回吧。”
一行人泱泱而行
景恒,我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三缄其口吧。
凯蓝二十一王之首燕王辞世,举国震惊,所有书房罢学一月,皇子们日日守灵,公主们日日前往上香。皇嗣们不在,书房也不用去了,与各位导师不太认识,我一个人现在修竹居抱着小黑晒太阳。
“主子,您都在这晒了几天的太阳了,难得放假,怎么不出宫去走走了?”
“我,可以出宫么?”
“主子,您又不是宫女,堂堂一个从三品的女官,怎么会不能出宫了?”
“出宫,我又能干什么了?”
“主子,出宫能四处晃悠,这洛叶城可是帝都啊,繁华一片,狂上一天都不腻味,婢女可天天的盼着出宫的日子了。”
狂街啊,在现代自己最怕的就是这个了,只不知这里街上有没有图书馆给我消磨时光。
“主子,您看看咱这南书房,那个女师傅像您这般素净,也不抹点脂粉,穿着也只是正装,金银首饰更是半件不戴,这发簪头饰也都这么简单,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个…”
碧竹忽然毕了嘴。
“是个宫女是吧?这有什么,我本来就曾经是个宫女,而且是西六所的宫女。”
“主子,话不能这么说啊。”
“碧竹,你在唠叨下去,就成婆婆了,小心出宫后嫁不掉哟。”
“主子,你就会笑人家。”
“好了,我错了,你呀,回屋睡午觉去吧。”
出宫么。来到这个时空,出过两次,都是和皇帝一起…罢了,过去的事情,有什么可想的。
上楼曲琴下来,往竹林而去。这竹林恐怕是这冬日难得的一片绿色吧。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逾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你自在想家么?”
吓我一跳,谁,又要找我麻烦?
一个七八来岁的小男孩,正一本正经的背着手,瞪着眼看着我,那付小大人的样子,逗得我舒尔一笑。
“你是哪位皇子殿下的伴读?”
“你怎么说我是伴读了?”
“皇子殿下都去给燕王殿下守灵了,这南书房都空了,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只有是伴读了。”
“哼,才不是呢。”
“哦,那你是…偷溜回来的皇子殿下了?”
“才不是,我…是皇父准了才回宫的。”
“哦,那你不乘机在自己院子里歇着,还来这想刻苦研读是么?不过你好像走错地了,这里是南书房。”
看那小样子生气的样,太可爱,不妨逗逗他。
“才不是,十三格笑话我不会骑马…干嘛告诉你一个琴师啊?”
“哦,小殿下怎么知道我是琴师?”
“我不是最小的,小十九才是最小的,我是十六皇子殿下。”
“参见十六殿下”起身道了万福。
“只是十六殿下,还没回答本师的话。骑马似乎也是走过头了吧。
“本殿下什么不知道,这南书房着白袍的只有琴师啊,还有,本殿下没打算学琴,你也不用对我摆师傅的架子。哼。”
“嗯,殿下要骑马么?只是师傅似乎不在。”
“十六,不得对柳琴师无礼”
得,今个守灵结束了?还是这些皇子太勤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