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自在菩萨,行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这佛经后一句我是懂的,只是前一句,怎么也读不透彻。
佛祖啊,这个时空应该也存在吧,请保佑他,不被谣言所惑,不要自责伤身,不要…
除了祈祷,我别无他法。
慎独居内的臣子问罪来的快去的也快,我的祷告还没结束,那些大臣就退了出去,各个脸色颇为凝重,看来是真的在自责了,上苍降不祥之兆不仅仅是皇帝一人的责任,他们生为辅佐之臣,身上承担的责任不比皇帝少几分,或许经历一次不祥之兆,凯蓝的国政会清明几分吧。
可是大臣出来了,皇子们为何没出来?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么?
内侍此时前来奉茶,被我拦下,这个时候,进去打搅是不合时宜的,但是我,应该不在其列。
菊花有明目清火的效用,此刻到也合式。
推开殿门,那些本该站在一处的皇子却分成亮的阵营,皇十子一个人瘫坐在地,瑟瑟发抖,而其他几个皇子却是一副大义泠然的样子,这就是所谓的同仇敌忾么?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不成那些自命清流的人在问责完皇帝现在回去自省之后
这些皇子们也吃了熊心豹子胆,来向他们的皇父问罪么?
我不仅倒抽了漱口凉气,这群人是疯了么?
可是怎么他们的敌人好像不是皇帝,反而凶神恶煞的顶着那皇十子,一副要生吞活剥了他的样子。
这是唱的哪出?
再看景恒,他背对着殿门,双手撑在案上,垂着头,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忽然想起这和某个场景有些相像。罢了,我还是奉我的茶吧。
“皇上,请用茶”
我半福了身子,试图从这个角度看看景恒面色如何,却始终只能看到一个侧面,他垂着眼光,似乎在欣赏这龙案边角的雕花一样,半响也不接茶,不叫起。
看来事情比我想的要严重。
他的神情看不清楚,但那份落寞还是藏不住的,他这样背对着众位皇子是在掩饰他的感伤么?
“让他们都退下吧。”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一个缓缓的声音,他是对我说的么?
我有些疑惑的抬起头,他依旧在观察这桌面,回头看了看诸位皇子,他们似乎也有些迷糊,于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盅,道;“圣上有旨,请各位皇子们都退下。”
“皇父,不能轻易饶了他,此次天降不祥之兆,就是揭发此等禽兽的。”
站在最左边的一个皇子上前急道,同时其他几位皇子都侧头看着他,似乎对他说的话很有意见。
开来一向是以左为遵,能站在右、左手第一个的,一定是皇长子了。竟然称呼自己的十弟为禽兽,岂不是一巴掌打翻了殿里所有的人,难怪,他会受到那么多眼光的扫射。他真的不怎么会说话。
“大哥,你在说些什么话,十弟弟还小,犯了错也很正常,慢慢教导就好,用得着这么上火么?皇父都还没说怎么处置,你这个做大哥的是不是逾矩了?”
“你不知道他犯的什么罪过么?还敢求情,这让我天家颜面何存,做出此等令天家蒙羞的事哪有不训之理,老三,你还要求情么?莫非老十遮挡混账举动,是你教的不成?那你也是罪不容赦。”
“大哥,话不能乱说,你这可是血口喷人啊,皇父叫退,你还在这里叫嚣个什么?要抗旨么?你就是这样给我们兄弟做榜样的么?”
“你,目无尊长。”
“你才是目无君父。敢于抗旨就是忤逆君父。”
“好啊,你们几个是窜好的,给我下套是不是,皇父,你要为臣儿做主啊。”
言罢,撩起袍角重重的跪下。
“汪怡,把这些逆子都给朕压下去,全部回去闭门思过,罚抄凯蓝法典十遍,抄完解禁。”
他显然处于暴怒的时刻,呼吸都粗重可闻,脸涨得通红,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是,臣遵旨”
汪怡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飘然而去,再进来的时候,跟进来不少护卫,将殿内的皇子都押解出去。
殿外,日全食完全结束,阳光又一次普照大地。
紫色金边花的长袍,精致的梅花簪轻轻将刚刚齐肩的头发挽起。淡蓝色的眼影,目光清澈如水。略微施了些粉黛的我立在宫门外,看着那高高的红宫墙,露出欣慰的笑容。
三天前日食结束后,皇帝以迅雷不及掩耳势,取消了风光的东巡,并下旨夏初开一场恩科,取博学者入朝为官,而现在站在宫门外的我,随着皇帝开始一场微幅私访。
宫中一圣上龙体迁安这老掉牙的借口为由谢绝任何人探访,皇子们都在囚禁之中,自是无人敢抗旨硬闯。留守北书房大臣将重大政务快马传到御前报批。
随行的不多,北书房几位文臣武将,汪怡自是少不了的,同时暗卫亦是如影随形,随侍的宫女是我和独雪以及内侍一名太医一名。
一行十余人扮作是大家族出外踏青访友,游山玩水状。
马车在晃悠的前进,看着眼前人浅浅入眠,我的心不由的有些抽动。
掀起车窗帘,远处的雅腊蒂垭山脉依旧巍峨入故。
行人无限秋风思,隔水青山似故乡。
雅腊蒂垭山脉,远远看去倒像是武汉的龟山,只是绝对要高上不少,要爬上去么?我忽地很不自信。现代的那些名山大川自是有所耳闻的,可那多多少少还是有人工凿出来的石阶供人行走,而这里,恐怕跟荒山野岭一样,我真的能够爬上去么?而且还是和这么多人一起爬,景恒啊,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马车在繁华的街道上行驶的很缓慢,独雪在一旁整理着包裹,内侍在一旁吹着炉子四大行的火烧水,而我在等着开水泡茶。汪怡在外面赶着马车,空气还带着几分冬的气息,街上三三两两的叫卖声,一切是那么自然和谐,谁会想到,这平常的马车中,躺着的是凯蓝的主人,他们俯首的君王——畹晨帝呢?
这样朴实繁华的街道,我有多久没见到过了,好似还是半年前和景恒一道祭陵和抚民时,匆匆看过两次吧,那时有士卒开道,侍卫环绕,我何时有过心情仔细逛过这繁华的洛叶城?
在现代,我逛街的原因不外乎三种,陪老鼠买衣服,自己心情不好,无神的在人群中前行,试图从热绕的人群中寻找安定与安全。而最少的一种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逛街吧,那是千分之一的情形。自己心情不错,逛夜市,买耳环。我疯狂的喜欢复古的装饰,我逛夜市的目的是在琳琅的物品中,选出符合自己心意的装饰,不符按是耳环还是戒指或者是手链,我不一定戴,而且买回去欣赏够了就放到盒子里,让他们冬眠。
复古的饰品只在特定的场合下会用到,但我偏偏发了疯一样喜欢收藏。
想来,这些事情似乎都恍若隔世一般,放下窗帘,靠在车壁上,这个时空的马车坐起来跟火车一样,让人昏昏欲睡。
离雅腊蒂垭山脉不远处,皇家陵园依旧风光如故,妃园也不时有平民前往参观,我可以感觉到,站在我身侧那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想到现代自己唯一的一次单独离开武汉市城区的游玩,那日的惨状,不由的长叹一声,又是爬上,希望木兰天池的悲哀不要再次重演。
“你为何叹气?”他站在阳光下,眺望着远处的皇陵,背着手很自然的问。
“老爷因何叹气,木槿就因何叹气。”
“我叹气了吗?”他回过头,嘴唇微微上扬
蔚然一笑,不再理这个隐没自己情绪的无趣人。
“老爷,干粮和水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启程吧。”
“是”
马车留在山脚下,留下内侍和一个年老的文官在下来守着马车,一行人向山脚走去。雅腊蒂垭山脉,但愿你不要有辱你的威名。
或许是日全食造成的余威,前来踏青的人少了许多,而来人中甚至有相当一部分是来拜祭山神的,请求上苍保佑,灾难不要降临。他们提着香烛等祭祀物品,虔诚的三步一躬身,然后念道几句什么话,又开始前行,如此周而复始到显得颇为诚恳,有些想现代那些朝圣的伊斯兰教徒。
站在山脚下,我颇有些不习惯,凯蓝是没有风景区门票出售点的,所以也不会有我习惯看到的门楼,也没有特意匀出来的那一段平缓的坡路。刚开始不行不久,就有种在爬坡的感觉。还是现代的那些山爬起来比较简单,顺着台阶上,什么都不用担心。我暗暗想着,这样的斜坡恐怕还是最平缓的吧,到后来就更艰难了。
看来我没有做驴友的潜质,虽然我很乐意一个人出去游玩。
景恒对于这里的山势似乎很熟悉了,我甚至有些追不上他的速度。
初春时分,道旁的树木微微吐露了些新芽,嫩绿的像是鹅黄一样,似乎很久米内见过这样的嫩芽了,空气也因为泽泻嫩芽新鲜了很多。
风,有些凉牙。追上不远处的皇帝。
有臣子相随,我还是芬仪的位置,自是不能离的太远的。
行了一阵,见路边有一座亭子里有个茶棚,不少游人都在这里暂时歇脚,看了看几位文臣已经显露了些疲乏之色,而皇帝似乎也有些累了,于是一行人也进了凉亭,要些茶水和点心,占了两张桌子。
出门在外,虽然一切礼仪从简,但作为侍女还是不大可能与老爷同席,所以我,独雪汪怡还是站着,侍候皇帝用些茶水糕点。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
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隐形的翅膀让梦恒久比天长
留一个愿望
让自己想象
歌声引得引得茶肆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旁边一桌不知为何一同唱起歌来,这些歌词让我斟茶的手微微一抖,有些诧异,这首歌我并没有对皇帝唱过,而现在在这野外听到…莫非又有人穿来了这个时空?
或许是歌声拉近了陌生人的距离,有人开始和声了,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自来熟。
“兄台也会这首曲子?”
长圆的脸,弯月寿眉,一双黑色大眼睛,睫毛很长;鼻子微隆,胡子剃得很干净,更显清秀俊朗。
和声唱者看向首唱者
(这句话怎么这么别扭啊)
“公子不是一样么。”隔了一张桌子,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托着茶杯,微品了一口道。
“既是一样,不妨一起喝一杯。”
“兄台是来赶春闱的吧。”
“是啊,今日天色不错,前来登山醒醒脑子。”
“小弟倒是令有打算。只是借此高山了表心意罢了。”言罢微微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