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当我接触了一位禅师写的书后,才懂得:因为怜惜,所以不许那人独自滞留在岸边;遭遇毒打时,窥见的是那人将自己生命的的怒火而不断的折磨自己.当有人向你下跪忏悔的时候,你原谅了他,还真心的为他开脱----------这时你为自己内心的清凉,又储备了多少.
一个和尚曾执意要为我看相.当时我心里认为他要么是个花和尚要么就是骗钱的.他在我额头鼻梁前划了个十字然后问我是个什么字,好半天我没回过神来.懵懂的摇头说不知道.他说道“猜不到好啊”我还是不明白,就接着问我的同伴“到底是什么字”同伴神秘的对我笑了笑说“不知道才有福啊”.
直到几年后历经了许多事才明白那是个苦字.
其实人都是带了一个“苦”字来到我们这个尘世间的.你是苦的,我也是苦的,众生皆苦啊.
当我们宣泄内心的痛苦时,这苦才是最蛰人心的,我们自己往往是那个鞭子还未落下,自己的灵魂早就皮开肉绽.说到底就是----虐人即自虐,爱人即自爱.
当我们在镜子前驻步时,认清从出生开始就印在脸上的那个字.去潜心的承受它给我们所带来的种种过程,再看看我们身边和我们一样的人,怜惜的心会让我们轻易的感受到那心中无尽的清凉.
或许此生是无法知道自己是否是误会了父亲,那一番被曲解的父爱,不知何时才能回到他本该存在的轨道上
“木槿,木槿”
一双手早我眼前晃荡着。
“独雪啊,吓死人是要偿命的。”
“用不用偿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老爷唤你半天了,你怎么还在这走神啊,再不过去,偿命的恐怕就是你了。”
为什么,他总在我发呆的时候指派我了?
默然起身,独雪替我拍掉身后沾染的泥土,出门在外,一切礼仪从简,然而面君还是要保持最起码的整洁。
地上的雪缎上多了不少的东西,可他不在这里。
我看着独雪,希望她能给我解惑。
独雪偏过头,看着树林的边角,那里一袭衣袖随风飘动。
站在景恒身后,俯视着山脚的全景,虽然这里还不是山顶,放眼望去,却没什么东西能够遮住视野。
山下的房屋,田地,过往行人车辆仿佛都成了缩小版。
景恒没有回头,负手而立,也没有说什么,就这么静静的站立着,谁都没有言语。
忽然景恒身形一晃我吓得不轻,急忙伸手把他后拉了一步。
二人的脚下便是百丈山崖,若从这里掉下去了…哪里还有活路?一阵心悸之后,才觉得自己有些贸失,道歉请安,又注意到身后的汪怡用一种很怪异的目光看了自己一眼。
皇帝轻抚额头,自然不怒,反自自嘲说道:“看来朕果然老了,看久了竟有些晕眩。”
忽然间,皇帝放下手,示意身后的汪怡退下,跟在身后的人便躬身退下。
我长嘘了口气,看来他是打算说些什么了,自从那日以后,我们之间似乎就差了点什么,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总觉得怪怪的,希望今日,能说清楚。
也让我不再这么别扭。
人生自古有情痴,此事无关风与月。
或许,苍天眷顾,给了我一个这么难得的好运气,碰到一个帝王中的情痴。
皇帝,总不是一般人可以揣摩的,而我是个很一般的人,所以我的揣摩很不靠谱,那日只是在山崖边小站了一刻钟的时间,便结束了难得的时机。
景恒篇
朕有时候会想,世间是否有神的寻在,她竟然回到朕身边…。
十年,整整十年,真的是她么?
真没想到,当年她竟然会选择那么激烈的方式来证实自己的无辜
就算是朕错怪了她,堂堂一国之母,怎么可以做出自裁这种事?
朕不明白…柔弱的霏儿会这般忤逆朕的旨意,或许当年是一时情急下的旨意,错怪了她,没想到,她会永远离开朕…
身为帝王,本来应该全身铁板一块,然而,霏儿是朕唯一的软肋,那份青梅竹马的情分,朕无法完全割舍。接二连三的噩耗传来,朕的愧疚很难弥补了,然而,朕是皇帝,是凯蓝的一国之君,对于儿女的死难,朕的心痛又岂能放在面上,霏儿,你就不能谅解一二么?
站在山腰上俯视着洛叶城,帝都,呈现在朕眼前,让朕觉得很充实,看着淡淡的炊烟在空中袅袅,朕心甚慰,今年冬的雪灾,南方的雪似乎下的更大,奏本里报上来的房屋、土地、粮食的折损看起来是那么触目惊心,春耕在即,不知道那些冻硬的泥土是否来得及融化,如果春耕不及时,今年的收成恐怕不佳,朝廷又要大范围的减免赋税,玄赤国在边境的挑衅还是没有圆满的结束,边关似乎又出现不稳的先兆…
户部已经调了一半的存银赈灾,每天传来的伤亡还是在不停的上扬,原本筹划的巡防灾区被莫名的天变耽搁,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春闱又要出题了,但愿朝廷能选出几个真正干练的士子出来料理政务才好…
想着这些日子混乱的朝局,忽而头痛起来,似乎天地都在旋转一般,忽地有人拉起朕的胳膊,死命的往后拉,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是站在山崖边上了,竟然走神到这种地步,看来朕真的是老了。略站了站,方觉得晕眩好了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想被这些大臣劝回宫去,挥手示意自己无事,让汪怡他们退下去,看了眼身边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山下的房屋,行人,空中的炊烟,继续想这那些永远理不清楚的朝政。
霏儿在地府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朕身边。有些荒谬的经历,死过的人还能在回来么?她在地府呆了一年,为何世间已经十年了呢?朕有些诧异,难道是上苍垂怜让她复活,可为何迟了十年之久…对于这些,朕不想问,只要朕确定她还在朕身边,这些有什么意义了?上苍定下的事情,又岂是人力能够改变呢,罢了随她何妨,这些年朕精神愈发不济,或许当年的准备还用的上吧,只是朕该怎么说呢?以霏儿的性子是万万不会答应按朕的方法实行的。朕还没告诉她,这十年朕是如何压制了那毒性的,如今症状虽然轻了很多,但那法子何尝不是饮鸠止渴?哎,朕该怎么说了?
南方百万灾民嗷嗷待哺,朕即为一国之君,岂能弃之不顾,这天变,莫非是上苍对朕救助不利而给予的警示么?
想到此,儿女私情自是无心在想,现在只能从江北收购余粮运往南方受到雪灾的二十多个县,雪灾的春耕影响极大,春耕不及夏末粮产堪忧,年年三月豫河桃花汛灾情不断,再加上今年上游大量浮冰的融化…
凯蓝今年年景可忧
脚下松软的泥土让我的脚有些难以适应,习惯了坚硬的钢筋水泥,和石板路,这山间的泥地,走起来别扭不堪,虽然西六所也是泥地,但硬度好歹比这个强上一倍,脚踏在山间的小路上就像光脚走在海绵堆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陷下去,这样走路都胆战心惊的,实在令我哭笑不得。
到了山腰,这里山路的坡度明显要陡了许多,如果先前从山脚到山腰这一路是三十度的斜坡那么现在很明显的大概成了四十五度的斜坡了,抬头看了看还在半空中的山顶,不禁生出无限感慨
近大远小,是真实写照,想着自己当初还盘算这座山不过和皇宫
假山上的亭子差不多而已,却忽视了这个简单的呈像理论。
路边不时有飞瀑出现,哗啦啦的冲刷这瀑下岩石,这景似乎与一首诗很贴切,似乎那首诗就是用来描述此等景色的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曾经觉得这首诗美的一塌糊涂,但却始终无法理解真是写照的是什么景色,每次生硬的背着翻译后的句子,都觉得自己严重亵渎了这首美得飘然欲仙的诗句,现在想来自己来到这个时空,彻底领悟了这首诗真正的含义不得不更深层次的佩服诗仙大人写景的贴切,恐怕这是李白的诗句中最浅显的写实美景吧。
“木丫头这诗不错啊。把这飞瀑都写活了。”
一个随行的文臣抚着胡须,看着飞瀑眯着眼笑道。
哗啦啦,我头上似乎飞过了一群乌鸦…。
难道我情不自禁的念道诗句的声音这么大?诗仙大人,我没有侵犯你版权的意思啊…。
景恒回身笑了笑,没言语什么,继续前行。
沿途听着泉水冲击山石的声音,忽然觉得和江边浪花拍岸的声音有异曲同工之妙,似乎这就是音乐最本质的体现,依稀记得自己在书上查到的乐曲的起源的确是和这天然的音乐有不浅的联系。
“泉实而虚,石坚而空,清浊合之,自成宫商。昔人有采药入山,忽闻琴声者,穿松林出溪口,初微渐甚,行里许,见飞泉淙淙然石上流出,遂徘徊竟日不去,归而象其音,乃为是曲。”
音乐,音乐,先音后乐,不知道这世间第一首曲子是何人所创,这份模拟自然的音调,真是世间一大福音。
龙,是炎黄子孙的图腾
驼头、鹿角、牛耳、龟须、蛇身、鱼鳞、蜃腹、鹰爪。象征各种族的特征组合而成,龙的传说似乎永远不会和天子分开,他们是天子是龙种。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我不禁有些潸然,那袭身影也是龙的化身么
不知怎地,泪就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或许,对于他,我不仅仅只是同情,习惯也是可以改变的。
浸染在金色光辉中的男子,仿佛骤然降临到人间的神。而缓缓举手、抬步,云襟飘摇之间,竟显露出满身日月交辉的浮彩光华。
紫色滚边的白色长袍上隐隐的蓝色光芒流动,一条绣满精致云纹的玉色腰带垂下长长的流苏。
雅腊蒂垭山脉,顶峰。
这里没有早春的山脚的繁花,没有山腰的草长莺啼,也没有向往的鹰在高空盘旋,俯冲,上扬。
站在景恒身后,我的失望不是一星半点。
山顶除了还未抽芽的树木,只有一块石碑,孤独而坚强的立在那里。
无字,这是凯蓝开国之君留下的,相传如果有人能看懂这无字碑的含义,此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或许这块碑造就了雅腊蒂垭山脉的盛名,吸引无数人前来探访寻究。
对此,我只能略带苦涩的笑笑,开国之君不会是为女子吧,怎么和地球上某位特殊的皇帝有想通的思想。
站在雅腊蒂垭山脉山顶,俯视着山下,这感觉似乎游乐场的摩天轮一样,一切显得平和安详,唯一不同的是视野更开阔。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智者,虽然我乐水如命。
记忆中现代的我真正爬到顶的山似乎还是野生动物园旁一座不知名的山…。罢了,分手是我决定的,此刻似乎不是感慨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