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限希望凯蓝的子民有汶川同胞们的坚强,虽然这里没有什么生命探测仪,但人类的意志在逃不掉的时候一样可以创造无限奇迹,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破而后立吧,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人性的升华会发生很多让人想不到的事情。海啸,或许能生还的机会比地震更小,茫茫大海,难以绝处逢生,我的希望寄托在那些难民被海风吹着海浪卷着浮上附近的海滩或者小岛
我明白这些只是自己的意向,可事实…我忍不住潸然泪下,想着和自己同在金冕的沂蒙娜,急忙掀开窗帘望向大草原。
“母后,你流泪了”五岁的沂蒙娜伸过她的小手掠过我眼角的泪
我终究是慢了一步
沂蒙娜,是与康儿同母的公主,康儿死后沂蒙娜一直郁郁寡欢,是此次唯一随我同往抚民的公主,而这次,景恒担心往草原前进风沙太大,怕年幼的公主受不了风沙,送回帝都似乎不太妥当,于是与我同行,现与我作伴
沂蒙娜,景恒的公主似乎都有个娜字,可我偏偏觉得就叫沂蒙就很好,加个娜字无限别扭,于是…嘿嘿
“沂蒙娜,你临行前皇父吩咐过你什么吗?”我依然眺望远方,
“嗯,皇父吩咐此自臣儿一切听从母后吩咐,不能分了母后的心更不能惹怒母后”
小家伙很认真的答道。
“那好,母后和你商量一下,这一路叫你沂蒙可好?”
“母后…”
“乖啊,你看沂蒙这名字多美啊,再加个娜字就累赘了,嗯?好不好啊”
“那琳娜姐姐,为什么不能叫琳姐姐了?”
“这…。因为琳娜啊,她只有两个字啊,而你有三个字,叫起来不顺啊”
“嗯,好,那好吧”
小小的沂蒙娜被我哄的改了名,我成功的颠覆了景恒的命名o(∩_∩)o…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沂蒙,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曾经觉得,这首诗写的超然到一塌糊涂,却不知道具体些的什么内容,而现在冥冥中上天安排我来到这个世界,此时忽地福至心灵,彻底的通透起来,或许好的诗词就是这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吧,曾经的天书,此时亦然除去了朦胧的面纱。这首诗词如此贴切的写出了我此时的心情,每每想到这首诗总让人觉得心旷神怡,有如登泰山而小天下的那种无以名状的舒适,让人身心舒畅,有如草原的凤,吹面不寒。
景恒,原谅我不能接受你好意的安排了。
“沂蒙,还没想到吗?不要想了,母后带你做更有意义的事啊”
在我的执意的坚持下,终于抛下了大队人马,带着十二个侍卫以及沂蒙,悄然上路,代天巡视的名头转移到蓝贵妃的头上,皇帝的威仪由她继续承担,而我带着救灾款先行一步,同时将计划的改变飞报圣驾行营,不待他的圣谕恩准,我已然出发了。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我给皇帝的原因就是这首诗词了。
作为皇帝,他该明白的。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我亦然
没想到此行不仅仅再次观光草原还能再次领略大海的魅力。
此行任重道远,绝非旅游但能看到记忆中的那片蓝,再苦再累,心甘若怡。
十四匹快马伴着疾驰的马车在官道上仰起一片沙尘,谁想得到马车里的人是凯蓝仅上权威的皇后。经过五天的疾驰,日行三百里的速度让我领略一把风驰电掣的快感,然而这快感的代价是我们不得不在离海兴城二百里的地方停下来休整一日。
这个时空的御马倒也能和现代的那些名车相比,显得颠簸的厉害,这官道该修修了。像我乘坐的这种高档马车都颠簸城这样了,而一般的平民颠簸的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人困马乏,都需要补充一下体力了,看着怀里沉沉入睡的沂蒙,忽地觉得自己那些理由显得那么不尽人情,一个五岁的孩子,随着我受尽颠簸,却依然咬牙挺着,孩子中的意志能到这种程度的真是不多了。
我们一行在驿站歇下,毕竟身上携带的救灾款关系重大,而驿站有官兵守护也安全的多,快到驿站了,我掀起车帘子,却见驿站门前已经挤满了守候的人群,我心格挡一下沉了下去,莫非…我还是逃不掉。
马车停下来了,我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因为那封加急密函已然被高高据到我面前,而那群惹已然跪倒山呼万岁。
我苦苦一笑,这几日紧张慢赶,就是为了躲避景恒的诏书,却没想到吗再怎么快也快不过天空的猎鹰。
这是一封猎鹰传来的诏书,我何其有幸,竟然动用战争时期才动用的传报方式-猎鹰。
这猎鹰传报的好处不仅是速度奇快,而且安全度也是极高的,无他,这诏书上的刻印,没有对应的开启方法,就算天神降临也毫无办法的。
而我,也是临出发前才从景恒那知晓,在我之前,开启的方法只有最高统帅和皇帝两人知晓而已,因为怕遇到什么特殊情况方便紧急传信,才将开启刻印的方法告诉了我。直到离开大帐的前一刻我才已是到,为何凯蓝皇宫庞大,后宫更是无数,而能同时戴凤簪着牡丹鞋的人只有皇后了,因为这两样东西加上凯蓝皇帝的天姓,方能大开,缺一诏书自燃。
用来装诏书的是一个空心的圆柱,四壁两侧苗龙刻凤,接过诏书,我独自返回马车,而众人依然跪在车外,沂蒙亦然。我取下头上的发簪,拔下套在上面的攒头露出里面的金凤,并在车内找出牡丹鞋,同时一左一右可在圆柱两端,并在侧面所刻的近千个字中找出了赫连二字,啪,圆柱断开而里面是一个小一圈的圆柱,
狠狠心咬破手指在一边用血写上赫连而另一边写上西林,这是景恒和我的复姓,那晚我第一次知道霏儿的全名——西林寒霏。
两边密封的盖子透出一阵金黄色的光,两个血写的字慢慢渗入,最后连血迹都无影踪,若非我还能感觉到指尖的疼痛,我几乎忘了自己流过血
大家族不是一般的麻烦,竟然只有家主才知道家族的姓,而我附身西林寒霏这么久了才知道霏儿的复姓,嘿嘿,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都不知道的事情,竟然被我这个附身者知道了,我除了苦笑一下,还能发些什么评论呢?
展开看来,却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话,我都有些心疼自己的血了
因为从小的圆柱里落出来的一卷黄纸上,只表达了一个简短的意思“朕已知尔行,一路小心,后卫已陆续派出,安全不足忧。命隔两日传递信件,以猎鹰传送,半月后,必归。此令不得有违。钦此”
字迹有些歪斜,是他亲书。
半个月啊,这么急,我能为难民做些什么了?
我不禁黯然神伤。
海啸过后的海岸,一片荒芜,破败、衰败、萧条。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自傲收拾着被巨浪打成的残片。海上飘浮着各色物品,渔船在网罗飘浮物,似乎想从这片狼藉中找出什么还可以用的东西。搜救的船只在附近的岛屿搜索了三日,一个生还者也没有找到,侥幸活下来的人缩在帐篷一角瑟瑟发抖,那数丈高的浪头是他们今生的噩梦,或许他们会永远离开这片曾经的故土,这里让他们觉得恐惧。
本以为可以扮演一下亲民善民的角色,却发现没有人敢于接过我亲手煮的粥,我不求他们感动的泪流满面,只希望让他们意识到,虽然他们的亲人已然逝去,但政府不会让他们老无所依的,帝国政府还是很关爱子民的。虽然显得有些做作,但我的意图却是如此简单,让灾民觉得自己并没被抛弃,帝国会支持他们重建家园,甚至派来皇后进行抚慰,可是那一双双灰色的眼眸,迟疑的躲避,默然,我的慈善之心被浇的冷透了。
“来人,召集方圆五里内的百姓,本宫要训话”
营地内,无论是脚步蹒跚的老人,还是蓬头垢面的成人,甚至是那些略有些懂事儿的孩子,全都是一脸茫然的神色。
除了婴儿的啼哭,士兵的呼喊,诺大的营地竟然听不到多少其他的声音。
整座难民营都沉浸在一股近乎绝望,死一般的气氛中。
顾瞬奕打马上前,命令难民营的士兵聚拢来一部分灾民,然后喝道:“大家听着,帝国皇后娘娘亲自前来赈灾了!”
难民营内多了一股生气,人们都顺着顾瞬奕
的指引,望向了我。但他们的眼神中还尽是绝望。
灾民们近乎麻木的反应让灾民们近乎麻木的反应让顾瞬奕
很尴尬,他退后像我行恭手礼道:“请皇后娘娘训话!”
我跳上一个磨盘,将双手举过头顶
用最大的声音喝道:“你们在灾难后活来了,就拿出活下来的样子!现在算什么?死气沉沉的,我看不到你们躲过风浪后活下来快乐。劫后余生,只是你们的幸运?或许你们能够活下来还是以自己的亲人逝去为代价的。可是,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你们对得起为了你们而失去生命的父母、兄妹,妻子、丈夫的在天之灵吗?你们的生命是以他们的死去为代价的,你们现在的样子对得起他们的牺牲吗?,你们干脆自杀随他们去算了!”
灾民的眼神中大多泛起了怒色,但碍于维持秩序的士兵,他们都不敢发作。
“你们觉得自己很可怜是不是?但我告诉你们!”我鞭遥指难民营,“没有人会可怜你们!你们这是自找的!”
终于有胆大的灾民按耐不住,怒喝道:“你胡说,洪水是天灾,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是的,洪水是天灾,跟你们没有关系,但人祸呢!?你们看看自己的样子!”
用马鞭点了一个离他最近的壮汉,“你的力气有多大?”
“百斤的石墩我能拎起来!”
“好,那我问你,用你的力气搭建一座简陋的木屋要多长时间?”
“两天!”
我仰天大笑,“两天,哈,可水灾已经快1个月了,你搭建过一座木屋吗!?”
不待回答又喝道:“为什么不用你的双手重建家园!?看看你的身体,你足够强壮,东面的山里也有足够的木材,为什么还要像一条死狗一样在这里等死!?”
又指着一位老人,放缓了语气,“老人家,你没有力气,但还能照看孩子,还能缝衣做饭,对吧?为什么不去帮这位强壮的先生照料琐事,然后请他帮你搭建房屋呢?你们两个合作,只要四天,就都能重新拥有一个家了!”
老人的眼里多了一股生气,缓缓地点点头。
我继续道:“诸位,我的话说得重了些,但只想告诉你们一个道理,天灾不可避免,但并不可怕!只要你们同心协力就能活下去,只有先活下去,才有未来,才有一切!”
“这里有两万人,除去老弱妇孺,至少有一万精壮。一万条壮汉,一天就能建起一个村子,一个月就能建起一座小镇!只要剩下的老弱妇孺给他们足够的支持!诸位,不想死的都站起来,你们可以活下去,也有能力活下去,而且,只要你们努力,还会过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