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微睁大了眼,轻轻点了点头。
“霏儿,我会的”伸手抚我向我垂在耳畔下的发
“你……终于……肯叫我了”
我含泪点头,虽然我不知道我如何就唤出了这个名字。
他的手顺着发丝滑落下去,双目合拢。
我的心猛的一沉,不会的,不会的,还有一年的,不会的……
我陷入茫然无措
自皇帝那日倒下,已是三日未醒。后宫哗然,每日都有无数人前来探视,我虽大怒,却也找不出理由赶走她们,也不能在此时赶走她们。我知道她们的父兄,是凯蓝也是景恒最后的助力了。
皇帝,我说过会让你放心的。
景恒,我答应过的事情不会反悔,你安心歇着吧。
擦干泪水,我更衣召唤后宫所有嫔妃清韵宫牡丹阁喧见。
凤袍,我无上权利的代表,此刻,凯蓝由我一言而决
我要告诉那些后宫嫔妃,眼泪不能让皇帝醒来,也不会让叛军后退,哪怕你们一笑倾人国,想成为帝王的人,不会为了博你们一笑放弃帝位。
要美人不要江山。哼,多美的传说啊,可我柳寒霏不信,你们最后也别信。
我默然对视着下面的吵杂,后宫的恐慌是可怕的,镇压,是我必须做的,我告诉过景恒,我明白该怎么做。
哼,我发出一声冷哼。
嘈杂的人群安静了。
“各位,如今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该怎么做你们也知道,趟诺外婷传出有关圣上的只言片语,本宫无谓屠宫。”
众人大愣,屠城她们听过,屠宫,闻所未闻。
“本宫没吓唬你们,一旦叛军攻入皇宫,你们还能活吗?与其受让你们尽屈辱而死,本宫担些恶名,又有何妨?想活命?就看你们能否说动你们的父兄了。本宫虽不知她们具体职位,但定是掌一方大权了。你们进宫,皇帝的赐予你们光耀门楣,此刻,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是的,一旦享受贯了的人,要她们接受猛然接受死亡的命运,那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恐惧和无措。
是的,你们的命运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里,我相信景恒不会无缘无故的弄来这么多女子,他不是好色的君主,这一定是君王的心思,至于那是什么,我还不清楚。我清楚的是我的做法没有错。
我不寄太大希望,只求她们不要让父兄傻的带兵去援助叛军就可以了。
杀手锏,凯蓝从来都不缺。只是代价,有些大了。
豫王爷,你就是肯定我负不起这代价,你就敢妄动,可惜,我不是以前的霏儿了,既然要你亡,那代价我咬牙挺过就是了。
离开表情各异的妃嫔们,我来到了皇帝歇息的内殿,殿内只有太医和几个哑巴宫女和侍卫。我看着太医,等着他给我一个答案,他在微微摇头,我恍然,不会的,景恒,你点了头的不能不实现。
是我不对,我不该在你犯病的时候再刺激你的,原谅我,景恒,凯蓝离不开你,我……我也离不开你的,我紧紧抓住他的手,抚上他的眉。
“皇后娘娘,不必太过介怀”
什么?我睁大眼睛。
“皇上吐血,是因为急奴攻心,其实皇后娘娘也知道皇上的病是身心各半,娘娘似乎已经解了陛下心病,如今只剩下身病,好好调理疗养,康复也就是一年的时间罢了。”
“那你摇什么头”
“皇后娘娘,微臣早已说过,圣上万万不能动怒,不可操劳的,可如今,哎”
我明白了。如今着国事,皇帝不动怒是很难的,不操劳也是不可能的了。那几个宰相到也是尽责的,可是每天还是有很多事情要皇帝首肯才能实施的,更何况军国大事。
“同室操戈,举世惊愕。勤王动武,普天侧目!
各位叔王,你们的勤王军何在?你们要看着先祖打下的江山陷入混战吗?”
面对诸王,紫仪殿,我声震屋瓦。回声在殿内盘旋,惊愕的诸位王爷被我的咆哮声定格了。
没错,此刻我不是那个柔柔诺诺与世无争的霏儿,我是柳寒霏。是曾经疯狂的追着欺负我的男生躲进男卫不敢出来的柳寒霏,是曾经打得嘲笑我的班长三年不敢在我面前抬头的柳寒霏,虽然我很久没有爆发了,但我的疯狂的吼声绝对没退化,此时使我破茧而出的时候。
白发苍苍的燕王猛地跪下,接着所有叔王跪下了。
“恭请皇后谕旨”
“诸位叔王请起,皇上身子不好,今日之事本宫不会告诉圣上,以免有伤龙体。”
我扶起燕王,目光飘渺。
“本宫不信,我凯蓝十八路勤王军干不过四路叛军,如诺各位还败下阵来,此战就要让先皇御军出动了。”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惊动先皇御军,他们当自刎于奉先殿。
因为动用先皇御军,那是亡国前最后的杀招。御军动,凯蓝二十一王,死。
皇帝的一军也藩属勤王军,而皇帝不再二十一王之列。
‘御军动,凯蓝崛。’
此乃凯蓝历代先皇遗诏中的第一条,这是一道警钟。
流传四百年的预言,凯蓝无人不晓。
“仗如何打,是叔王们的事情,本宫要豫王七日后奉先殿叩首,于历代先皇灵位前自刎以谢罪”
众人无人答话,目光坚定。
豫王爷,你只有七日的命了。
凯蓝立国四百年,二十一王警钟,已然想过两次了,如今诸王若不尽力平定叛军,御军一旦出动,他们二十一王会一起消亡,他们敢不尽力,就无异自取死路。
无人知道凯蓝是如何立国的,但这警钟被人认作是先皇禁止诸王叛乱的诅咒,无人能逃的惩罚。我不清楚凯蓝为何要留下二十一王的王位,因为这些王位的继承人并非全是皇子。‘功高者,同据王位,反凯蓝,必死’历代君王遗诏中,此条位居第二。
奉先殿,我毅然而跪。
遗照第三条,‘欲动御军者,跪,叛军平’
我不禁要想到有御军存在,凯蓝是否不会亡国了。
哗啦,殿外惊雷阵阵,四月的第一场雨,降临。
莫非是?
‘继位君后,惰心生,天雷降’
碰巧?第四条应验?
我调整了心态,七日内,我是不能出去的。
奉先殿羽陵卫见我跪下,又闻惊雷,已是猜到我来领罚了,自去备下素斋。
我坦然而跪,思索着固定遗照的第五条
‘继位君,贤、能、智’
如今诸皇子,谁担得起这三字评价。趟诺没有需在二十一王中取合式人选担任储君。又是一场不下于战乱的麻烦。
因为固定遗照最后一条
‘凯蓝乱,天神降’
头痛万分,闭目思过。
五日,清明,我是不能随皇帝拜祭先皇了,而皇帝的身体,勉强也是徒劳而已。那么,帝后不往,所有宰相前往灵前罚跪三日。
凯蓝帝国,这都是些什么制度啊。我不禁要想哀嚎。
宰相陵墓前罚跪,国务何人处理?
天神啊,我快疯了。
七日,我可怜的膝盖,我不会因此残废吧?痛苦,后怕,齐齐像我袭来
我伏在灵前,将重心移到手臂上,缓解膝盖火辣辣的痛,领罚者无权享有跪垫的,我此刻清醒的体验着大理石坚硬。
看表,欲哭无泪,才半小时啊。七日,拖太久了。就算打群架十七个人要战胜四个人最多半小时能把对手打趴下。
可是战争,就有些仓促了,十七万大军对付四万叛军,虽说是必胜无疑,但调拨军队,分发粮草,前往战场……这些细务军队越多耗时越长。
七日……我恐怕能坚持一日不倒就万幸了。
想象一下白娘子为了救许仙,一步步膝行上雷锋塔……我只是跪着,不用动,何其有幸。
七日……我恐怕能坚持一日不倒就万幸了。
想象一下白娘子为了救许仙,一步步膝行上雷锋塔……我只是跪着,不用动,何其有幸。
我不停的鼓励自己,转移注意力,一点点的回想以前看过的小说的情节,争取不漏任何一个细节。事实证明这是一个相当好的办法,我回忆着自己以前喜欢的小说明月的《迷失在康熙末年》,一点点的回忆凌啸的重生生涯,从一个诶装的满族到公主的奴才,到巧遇纳兰兴德,然后被那个叫什么的参令给了个末等虾……哦对了,那个参令叫什么术的……我正趴在地上敲着脑袋想着。。从凌啸想到明月大大,我无限的羡慕起作者的文笔,让我冬夜里偎着被子露出一只手在外面控制着MP4,看到凌晨4点还混混睡去,第二天早上,我的mp4还在手里……
此时已是三点时分,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显得温暖,正享受着春日暖阳忽地有脚步声传来,似乎有人快进来了,唔,那些羽陵卫干嘛去了,怎么还放任其他人进来,不知道本皇后现罚跪吗,这是一种什么姿态,怎么能够让人看到了?我一边狂骂着羽陵卫不进责一边称起腰杆。
来人似乎在我身后跪下,砰的磕了一响头,小子,你的头很硬吗?估计你那一下头不破皮也得淤青一片。
“皇后娘娘,……在京诸王五路勤王军已整装待发,只等皇上校阅后就出城会和地方各军前往战场品定叛乱,可皇上还未醒,诸王以为可有娘娘代劳,请娘娘移驾前往凯旋门城楼阅军”
“什么”我大脑霎时停摆。校阅新军,那肯定少不了鼓舞军心的,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是我啊。古往今来岂有女子点将阅兵的。这些王爷忒看的起我了吧,我做不了花木兰,这点自知之名我还是有的,况且那干王爷不会不知道我这会在干什么。
我咬牙道;“去,想办法把皇上叫醒,驾也要架到城楼。本宫还要在这赎罪了。”
“娘娘……”
“行了,皇上醒了诺是怪罪,都推到本宫头上就是了”
背对着侍卫我咬牙切齿的道。
侍卫无奈转身欲走
“慢”我拦下他,皇帝身子不适,勉强着上城楼已是很难为他了,这鼓舞士气的事情还是我来代劳吧,那每每被用来鼓励士气唱烂了的歌还是有一定作用的,也罢,烂就烂吧,有用就行了
侍卫惊喜道“娘娘……”
“本宫命你速速寻5个嗓音嘹亮,记性好的侍卫前来。有要事相托,事关军心,不可怠慢。速去”
侍卫远本以为我改变主意,此时听到我的吩咐兴奋劲就低了一半,虽是很纳闷我的吩咐但还是大声道遵旨,飞奔而去。
狼烟起
江山“西”望
龙起卷
马长嘶
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