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捏紧了手中的发簪,犹如手握屠刀的猎杀者,做好最惨烈的打算的我,丝毫不在意那几乎可以吞下一头小羊的血盆大口。
住——手——,快——停——下——来——…隐隐是什么人的阻止的声音
噗嗤,玉簪被我狠狠的插进了猛兽的肩骨
本来我的目标是后颈,却被猛兽轻易闪过最终只是伤到了肩骨,还好力道够大,近二十厘米的发簪被深深的插入野兽的肩骨,只剩下簪头还露在外面。
猛兽的血盆大口险些就咬下我的头颅,电闪之间猛地伸出另一只手死死的掐住了猛兽的脖子,集结全身的爆发力不让那硕大的头颅在靠近分毫……
该死啊,自己应该把胳膊伸直了直接一拳头达到猛兽的喉咙,何至于现在的两难的局面,我没心情上演美女与猛兽的戏码,这样僵持下去,最终力竭的一定是我。
胳膊被抓出道道血痕,肩膀上也挨了一掌,看着血淋淋的伤口,我无助的惨笑,自己终究是慢了一线啊,计划中的效果并没有出现,看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像武松那样毫发无伤的打下一头吊颈猛虎。
嗖—嗖—弓箭破空之声响起,看来刚才自己听到隐隐的人声并不是幻听只是不知道来人是在阻止我还是阻止野兽,似乎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宗迷案。
堂堂帝都近郊,怎么会有猛兽出现,而且这地点于帝陵相聚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就算是毗邻山脉,也没听说这片山脉里有如此庞大的野兽啊,不然谁还敢上雅腊蒂垭山脉攀爬,就算有官府也不会任其在山中逍遥,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初西六所的不少被驯化了的狐狸水貂就来自这雅腊蒂垭山脉。
之所以啰嗦这么多是因为我伤了人家圈养狩猎工具——山兽烈焰。
那破空之箭上定是上了什么麻药,仅仅五分钟后那猛兽轰然倒地连带我也一头载地吃了不少灰尘,看那群追上来的人却不关心我这伤者而是心疼万分的抚着那猛兽肩上的伤口,这让清醒的我火气噌的就上来了。还不及我开口指责就被来人骂了个狗血喷头,说什么我伤害了他家主子的宝贝山兽,要我寻医治疗那头野兽还说什么要等他们主人来了找我算账……。
原来这个八分像狮子两分像河马的猛兽叫山兽,这名字当真是没什么营养,山兽?
什么玩意啊?我咋吧咋吧眼,怎么着没怪你做主人的没牵好自己的猎‘犬’纵兽伤人的责任你还是一副凶神恶煞恨不得吃了我这受害人的样子,这还有王法还有天理么?经历方才种种险境拼命后的脱力感渐渐上升,脚下有些不稳,咬咬牙,虽是险死还生,但此刻绝对不是可以放松的时候。这就是所谓的气焰嚣张么有恃无恐么?撕下被我抛在一边的外袍的袖口包扎起自己的伤口,浪费这宝贵的时间和这人人理论还不如赶紧包扎伤口,这世间有什么东西比血液更珍贵,就在刚才与猛兽对峙的时间,我感觉到伤口的撕裂大了,血液流逝的更快……这一次最少损失了200cc的血液。我此刻滔天的愤怒想比疼痛完全可以忽视掉……
“想不到你一个女子竟然能够伤到烈焰,当真是奇事一桩,不过你还是要赔偿。”
“什么,我没听错吧?我赔偿你?”伤口经过简易包扎后没有血流不止的现象我算是舒了口气开始和一行人寻根究里起来。
“没错,想你一介平民只是为了自保,这次也是我们疏忽了才让烈焰自己跑来这山林,所以你就随便陪几个银锭就算了吧如果见官的话,吃亏的一定会是你。”
来人蹲下身子轻轻的抚着昏迷在地的野兽,漫不经心的道来。
‘随便赔几个银锭’说的轻巧,两个银锭就够卖一片土地外加一个四从院子,这明显是吃准了我是平民不敢见官。
“本姑娘偏偏不信,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官府会由你胡作非为。”
“小女子倒是挺大的火气,劝你先冷静一下,咦,找到凶器了,这里。”他伸手够到那玉簪的头子,轻轻的拔了出来,地上的野兽动了动却没有醒过来看来我那把一记猛插还算是起了点作用,叉的还挺深。
来人鬼魅一笑道;“凶器都在此,你还想狡辩?嗯”他站起身来笑得让我寒毛直竖,真是恶寒,我的玉簪竟然还成了凶器…彻底无语问苍天了。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他把发簪收到鼻下嗅了嗅又道;“姑娘堪称桃花仙却怎如此固执了?不过是些身外物,何苦要闹得这么大了?”
“疯子”不想在和这人争辩什么,开口封住他的歪理。
“呵呵呵,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又是一阵狂妄的大笑。
“还我发簪,我与你见官就是。”想来自己这回蓬头垛面,比这人更像…疯子。
“你当真要见官么?恐怕进衙门你就要先挨上五十大板啊,这女子无故剃发可是重罪哦”他拖长了音调怪异的看着我。
“本姑娘是否无故剃发与尔何干?还我。”伸手欲索回玉簪却被他晃开了手。
“都说是凶器了还想要回去啊,怎么着想毁灭证据?本公子可会让你得逞,你就等着挨板子吧,桃花仙子。”
“你…”气的说不出话来
“哎哟,桃花仙生起气来也是如此面若桃花,到平添几分娇颜。嗯,本公子现在改主意了,你赔不起烈焰的伤药费不如就用自己赔吧,怎么样桃花仙?”
“放肆,无耻,下流…”没有比这几个词更能形容这人的厚颜无耻了。
“哎哟哟,这前罪没了这又来辱骂贵族了…”
“好,你手上的玉簪就当是本姑娘陪你的药费了。”得,没心情在和这无理取闹的人争执,只希望这些令人生厌的人能快点消失。
终于,我负极了。答应赔偿山兽的诊金两个银锭,但前提是必须把我的发簪还回来,于是在极度郁闷之下与那群人回到清竹院。
回到方村,问了石风才知道为何原本人头攒动的树林今日为何不见人影。
原来皇帝祭天在太庙祭天,太庙周围三里都是戒严的,所以这段日子很多村民都是缩在村子里。至于为何没通知我是因为我这段日子都懒散到圣驾出行都不理会不出院子,他们以为这段时间我心情欠佳所以就没通知我这个消息…。而那片树林已经是戒严的范围,我没有被官兵抓捕算是万幸。听了这些我再次负极,情愿被官兵抓捕也不要面对那个妖异带变态的什么公子,今日黄历当真是不宜出门的日子。不过似乎也并非全是让人郁闷到抓狂的事情,因为我捡了个便宜丫头何湘云,这丫头也是不知道这什么戒严的事情的,被那只山兽吓得魂飞魄散,认准了是我救了她一命在哪哭着喊着今生今世结草衔环以报我救命之恩。
2008年初秋,通往清东陵的高速公路上,客车的一侧窗户开到最大,秋风灌进车厢,让昏昏沉沉的乘客清醒了很多,车内出现一些混乱。
柳寒霏,一个人坐在门后的一个位置,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神游天外。
臂弯内,两只熟睡的猫咪感觉到瑟瑟而来的秋风,抬起小脑袋,舔了舔走神的主人,似乎抗议主人忘却了它们畏寒的本性。
我,柳寒霏。回到现代半年了,那疲沓了两年的初恋走向了终点。
这个开放到失去传统的年代,坚守大学毕业后开始恋爱的人,傻兮兮的失恋了。
说不清楚谁对谁错,心里空荡荡的,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静的呆上几天。
没带什么累赘的东西,手机,MP4,一个小型旅游箱,几件换洗衣物,加上怀里的两个小家伙,一个人踏上北上的路途。
北京,我来了,目的地不是鸟巢、水立方。这些喧闹的地方不适合我,秋天的北京是最美的,但是此行我只去两个地方,故宫,清东陵。
“柳寒霏,你别傻了,现在谁还坚持到结婚才同居”
这一句话,让我下定决心,终结这疲沓了两年了初恋之旅。
我怎么可能会选上这种人…
告诉自己,这种人不值得我留下悲伤的眼泪,华丽的转身,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给那个肮脏的人。
“我—们—分—手”
一字一顿,华丽转身,给自己留下完整的尊严。那一霎,我的心里闪过一个人影,景恒,你还好么?
不知道是那个时空的那个人填满了空挡的心扉。
感觉到手背的湿漉,我收回了飘在远方的心神。
说不受伤是假的,毕竟投入了两年的感情,现在一下子彻底的空荡了,我需要释放的空间。
抚摸这臂弯上的温暖,有时候动物比人更有人性,动物发生背叛的几率几乎是零了,哀叹一声,不知是为了他,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爱宠。
关上窗,理了理被凤吹乱的头发,又拍了拍手臂上的小黑小花,让她们继续睡觉。
伸手从荷包里掏出MP4,此时此刻,一曲平沙落雁是最好的选择了。
耳机里传来舒缓的乐曲,这个时代我是一个异类,对于那些流行歌曲我避之不及,独爱这一份悠扬舒缓。
平沙落雁,梅花三弄,渔歌晚唱,阳关三叠、广陵散。我喜欢的风格不一。
回到现代,发现光会欣赏谁都会,一旦没有了手机和mp4,我不可能再听到,于是二十五的我又开始了学业,接触我从来没真正接触的古筝。
而此刻我听的不过是自己弹得录音而已。
听谁都会,可是弹,难度不是一般的小,或许我的天分不在音乐撒还能够吧,
不用比就知道,自己弹得太烂了。急忙找出正版的作品再听,打击更大了。
算拉,能完整弹出来就不错了,至于那意境,还是慢慢的提升吧,混着优美的乐曲,我渐渐进入梦香。
……………………………………………………。这是时空跳跃的分割线
畹晨二十六年冬,夜。乾颐殿紫竹书屋,年逾五十的畹晨帝埋首伏案披着奏本。
殿外数株红梅,开得盛意恣肆,在水银般点点流泻下来的清朗月色下如云蒸霞蔚一般,红得似要燃烧起来。柳絮般的雪花簌簌地落在梅树上,花瓣上顿时覆着的点点白雪,晶莹剔透,映着黄玉般的蕊,殷红宝石样的花朵,相得益彰,更添清丽傲骨。真正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殿内雕了扭曲繁复枝叶百花图的月牙门下悬了一幕珍珠串成的帘子,每一颗同样浑圆大小,淡淡的珠辉流转,隐约如有烟霞笼罩,映在垂首敛眉的宫婢素手中,像是上好玉翠的光泽。霓色滟滟中,唯见条条缝隙透过淡淡月影,更显殿宇深闳
书房内,渺渺青烟,阵阵清香若有似无的飘荡在空中。红烛不时发出哧哧的炸响。
夜已经很深了,雪花还在无声的飞舞,偶有一星半点顺着微风飘进未关的窗似在窥视着人间的帝王还自傲忙碌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