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将这念头摔开,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点想念现代那种嘈杂的生活了。
良辰美景,这么早入睡,岂不辜负了自己的生日么。
窗前案几上的,一席古筝静静的躺在那里。古筝和钢琴一向是我喜欢的乐器,钢琴今生恐怕是没机会拥有的,而这古筝的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长夜曼曼,枯坐无聊,何不即兴而弹了。宫人们的耳房离这清园不近,应该不会吵到她们的,而且我这乘兴而谈的曲子,恐怕也难以入耳了吧。
随手一顺,琴声清脆悦耳。好琴,只是在我手里,委屈了。
李叔同的长亭道似乎很适合这样的夜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杯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低声清唱,尽量使琴音更上曲调。只可惜,怎么也慢上半拍。
算拉,既是随性而唱,又何需计较这曲调了,只随意而弹,随意而歌
兴之所至,又想起自己现代非常喜欢的另一曲
一夜东风,满枝吹落愁多少。数声啼鸟,梦转纱窗晓。
乍见春初,数声啼鸟,转眼春将老。
长亭道,天边芳草,只有归时好。
忽地愣住了,归时好,归时好,当归则归…
这似乎是崇祯皇帝的感悟吧,哎。我能归吗?
罢了,还是换吧
那汉武大帝的片头曲道还不错
……。
微闭了眼,今夜是怎么了?
所谓境由心生,随思而唱的歌东西反而最能反映心底最真的想法。而那个人是身恶魔时候走进了我的心扉。
真如歌里所写,就那么轻轻一推,你就推开我的心扉,在那里面来来回回…
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想念的滋味。
“母后”
手一怔,沂蒙娜,这孩子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母后,唱的真好听”
不禁苦笑,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唱的好听,这孩子,还真是会哄人。
“沂蒙,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沂蒙睡了,可是听到这么美的词,沂蒙忍不住过来听了。”
“乖了,早点睡拉”
“不要,母后唱曲沂蒙才睡”
无奈,“沂蒙,要听什么?”
她转了转眼球,视乎在思索着什么,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沂蒙娜要听母后唱最后一首”
替她除了外袍抱上床,拍着她入睡
在滔滔的长河中,你是一朵浪花。
在绵绵的山脉里,你是一座奇峰。
你把寂寞藏进乌云的缝隙,你把梦想写在兰天草原。
你燃烧自己,温暖大地。
任自己成为灰烬,让一缕缕火焰。
翩翩起舞,那就是你最后的倾诉。
倾诉
“母后,想皇父了吗?”
怀里的小丫头转着一双乌黑的眼睛,问道
轻轻拍打她的手猛地停了,这么明显么,连个孩子都知道了?
怎么可以了,狠了狠心,将这念头撵出脑海,我这不是自找烦恼么,喜欢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不是自找手伤害么。
仅仅只是关心了一点而已,不会的。
平常人把爱情转化为亲情是很平常的。把亲情要转化为爱情的,恐怕只有我这个傻子了。无声的叹息,柳寒霏,你犯什么昏。这深宫为他欢喜为他愁的人还少吗?
你何苦要成为其中一个了。
后宫女人的悲哀,看的还少了吗?以前看书,现在亲眼目睹,前车之鉴这么多,柳寒霏,你这个傻子,为什么还要往里跳,这分亲情维持的不是很好么,不能,不能…
曾经为那些妃子感到无奈,苦楚,而现在如果我不赶快清醒过来,待到泥足深陷,悔之晚矣。
帝王之爱,何等飘渺何等虚无,我要不起,也要不到。
而他…也不会给。
就这么过,挺好的。
看着沂蒙娜的睡颜,我微微的叹了口气,转出寝宫,默默躺在榻上,看着窗外明月,眼皮渐渐沉重了,合眼入梦
昨日事,今朝梦。梦散事去,幽幽空空水东流。
郁闷中…
中秋虽过,但夏日余威仍在,虽然已经立秋一段日子,但似乎离凉爽的秋季还很遥远。洛叶城的气候怎么这么像现代的武汉,难道这里是凯蓝的火炉么?
闲来无事,琢磨着给已经颇有现代风味的奶茶配上一点珍珠果,好像以前听说过是用黑米和淀粉混合做的,可这比例到底是多少还是需要试验的…终于折腾了差不多五六天才粗粗的有了点成就,珍珠果大致的味道还是出来的,只是这个形状…不是一般的怪异。处女坐的人一般都是很严谨的,讲究精益求精,很不幸的是,偶就是这个星座的人,同时,我有权利让人为了一点的瑕疵,返工n次…
这个夏季清韵宫的宫女被荼毒的n惨,不过,被荼毒还是有成效的,比如说盛夏单调的解暑品多了很多,水果茶、奶昔、水果捞、圣代、甜玉米杯、土豆泥以及各色果汁等等。既然付出过辛劳还是会有成果的于是偶开始了宫女们的周休制,也算是偶的一点福利了,偶可不想天天被诅咒,会折寿滴。
N怀念星巴克的咖啡,只是也仅仅只是怀念而已,咖啡豆这东西别说是没有了,就算是有,我也不可能研究出咖啡的…这点自知还是有滴。
日子在发现与研究中过的还算快,太阳还是那么温暖的普照大地,但秋风的凉意还是一日胜过一日。景恒的毒反反复复,最终还是到了不能上朝理事的地步,对外宣称圣躬违和,依照祖制着皇后辅政。已然取消了一周一朝的制度,改为半月甚至一月一朝,而我的清闲日子似乎也是到头了,因为,皇帝恢复了我每隔半月与首辅共议朝政的事情。
无奈,现代的我学的是计算机应用,虽然因为凑热闹考过一次公务员,那时候查了n多资料,后来发现竞争的人太多所以很明智的放弃了…。可是,为啥米在我丢掉这些东东后的第三年,我成了名副其实的公务员泥?而且几乎是帝国第一的公务员,为虾米,为虾米这么头痛。
安抚民心,勉强可以,强国富民,难度颇大,这税收、军制、水利…完全是两眼发黑。记得现代自己n崇拜的康熙大帝曾经提到过,国之最重莫过于三,其一河工,其二道路,其三官吏。
以这千古一帝的思维恐怕这三点是绝对错不了的,可是咧,为啥米诸位首辅大臣对这三点就那么不重视咧,偶强调了n次这三条的重要性,咋滴就是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咧?莫非这圣祖的思维跟这里的国情不协调?大臣们认同这三点的重要性,但不认同是最重要滴,或许是我太墨守成规了吧,一个国家最重要的,还是军队吧。
咚,咚,咚。这熟悉的声音传来让我欣喜万分,是竹竿就点击大理石地面发出的脆响,那人,今日大好?
大喜之下从奏本堆中仰起头,可怜兮兮的望着慢步跺进来的皇帝陛下。
都怪我同情心太重,那日心神失常之下,进了皇帝陛下书房,看到那书案上堆着的奏本几乎把他掩埋,而他伏在奏本上疲倦的入眠…然后咧,帮他处置了一些比较小的事情,清理了一下奏本,大事小情的分开放,或许是太投入,都没注意到他啥时候醒了,等我分清楚后就得了一个差事,每日为他清理奏本…。呜呜呜,我这真是自己找事麻烦自己啊。
地狱之魂对人的摧残不亚于癌症。而且没发作一次需要n久恢复,而这段日子,几乎是日日不停,而我,分好奏本类别,小事就交由各相关官员处理,而大事,就等他什么时候好一点在读给他听,然后记录他的处理方法。
虽说这差事就跟文员秘书啊差不多,但真的很杂乱啊。
每日都要被奏本掩埋上几个钟头,真是很考验人的耐性。
某日想起了现代的拐杖,想帮汪怡减轻负担,于是摧残了皇宫的一部分竹子,成功的发明了拐杖这东西,设计是那一个人弯勾怎么也弄不出来,只能用圆手柄了
因此这咚咚的声音想起时————偶的大救星皇帝陛下亲临了。
偶真的不是做武则天的料。对于这些朝政,真的没兴趣,这该死的同情心怎么总是泛滥不止咧,皇后就应该在后宫翻云覆雨,这朝廷的事情,可不是好玩滴。既然皇帝大驾光临那么该是谁的差事,就物归原主好拉。
一袭蓝衣广袖绸夹袍,腰间系着滚边素花黄玄带,脚蹬一双千层底,朴素中却藏掖不住高贵和淡雅。纶巾束发,对我淡淡一笑,仿若寒潭上掠过一道微澜,旋即归于宁静。
不知怎地站起了身子,竟然有些痴迷了这情景,似曾相识的情景。
“咳。。”这等无声的美被打断了,我狠狠的白了眼汪怡,真是破坏境界,煞风景的人。
从来不喜太帅的男子,那中阴柔让我觉得寒毛都能竖起来,而此刻眼前的男子说不出的迷人,这一刻时间似乎已然定格在这一瞬…
这种感觉很奇妙,说不出的畅爽,而为何有种时曾相似的感觉呢?
伸手划过额头,眉毛和那挺挺的鼻梁,顺着面颊划到下巴,完美的线条如雕塑般的光滑,几乎下意识的被我当成以艺术的完美创造。
“咳咳…”OMG,我怎么忘了这个是个活人,雕塑。
急急收回手,糟糕,麻烦大了,这玩弄圣颜,不知是何等的罪名啊。
该死,前世,一定是你突然回来了,好歹,你给我带提示啊,今朝让我如此失态可怎生是好。
“霏儿参见皇上,皇上赎罪”
回过神来,ms大不敬的罪过不小,还是保命要紧,前世,你等着,耍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良久,得了两字“起来”
看来,今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反常啊。
想了想这几日的奏本,似乎没有什么边关急报,也没发生什么天灾人祸的。
朝廷方面没什么大事,那就只有后宫又出问题了
是什么事惹得来找我麻烦?
“皇后可知…葙妃…投井自尽”
“…。”
“留了遗书”
“…。。”
“朕令以妃礼下葬”
“…。”
“这是后宫中事,皇后可有意见?”
“……”
“你当真的无动于衷吗?”
“…。。”
“那毕竟是朕的骨肉,你就连彻查都不愿意么?”
“…。”
“好。呵呵,哈哈哈哈,真好,”
“……”
言罢,踉踉跄跄的走出殿外,那柄,我精心制作的拐杖,被丢弃在角落。
自那句皇后出口,就没给过我解释的机会。
讽刺,真是莫大的讽刺,这些日子忙前忙后,竟然唤来了一句“无动于衷”的评价,呵呵,滑稽,滑天下之大稽。后宫妃子无数,那葙妃我也仅仅是数面之缘,她流产是我的不是,她投井是我的责任,皇帝,你的愤怒时候可曾意识到,是谁下令废她尊荣?又是谁让她了无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