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天際邊滲出霞光萬道說是那雨露甘霖當頭澆
輕輕的柳絮飄隱露嬌容心跳柔柔的玉排蕭道出流水山高
心裡縱有惆悵萬種也閃出一絲微笑說是那烈火乾柴照天燒
怎經得風雨飄搖怎經得雷霆風暴
到頭來還是罪名美名一肩挑哦~其實早知道
經得住聖恩浩蕩熬得過苦海縹緲
到頭來心相映暮暮朝朝啊~其實早知道
啊~其實早知道
这是那个女子竟然唱出如此曲调,畹晨帝不禁收敛了笑容,升起一丝危险味道,似乎自己的心已被那抚琴人看破,静静听完这歌,却是转身回走了。
一旁汪怡很是不解,问道;“主上,不去看看是何人么?”
“不了,听听就可以了,回宫吧,召齐首辅大臣,朕要问问他们的差事办的如何了,传旨下去,明日圣驾视察京师。”
声音一停,就转向了紫仪殿。
全不知自己随意一曲,已招来他人反感,哎,想起皇宫里失去自由的人,即使是皇帝又如何,帝王之中骂名美名一肩挑的还少么?比如曹操,比如秦始皇又比如雍正帝。骂名美名似乎从来都是共同存在,一些事情对于一些人来说是好的,同样对另一些人来说却可以说是灾难,也许这就是另一种相对论吧,虽然这是听起来很高深的理论,转圜时空后理解起来倒还容易了些。
带着些许的迷糊告退,回到西六所,继续我每天重复的劳动。
转眼新年就到了,今夜,皇宫的上空弥漫着五彩的倒影,或许这里太荒远了,看不到绚丽的焰火,只能隐约看到被焰火照亮的天空。早听姑姑说了,今年帝国大灾,宫中的庆典是从简的。
从简,皇家的从简又有几次是真的了?
罢了,不再其位,何某其政?
怎么总也不能忘记那个模糊的影子了。虽然知道自己必须忘记,却怎么也无法释怀,今日的焰火,他看到了么?他还好么。
狠狠的抓了抓头发,受的伤还不够么?既然当初以死为代价选择为了尊严离开,现在又是何苦如此了?柳寒霏,你给我清醒一点,下过的决心怎么能够动摇。
死死咬住唇,何时起,我变得如此脆弱了。
那个一向坚强,冰冷的性格,何时起变得如此容易落泪了。
活着,到了这种地步连自己都要鄙视自己了。
今日是一年的最末一日,整个宫廷都放了假,宫女们三三两两的四处有当享受这一年中最后的日子,谢绝了同室宫女同游的好意,我还是习惯一个人呆着。
推开窗,今夜的月色不错,闷在屋里发呆真的辜负了苍天一番美意,裹了件自制的披风出门了。
本来月光下在湖边慢步是最好的选择了,可是那里一定很拥挤,如果皇帝的习惯没变的话,此刻一定有很过人都凑在湖边,希图与他同游,罢了,这热闹我避之由恐不及,还是舍弃那一份波光荡漾吧,走到上回赛太阳的草地,这里还算是难得清静的地方,坐在土坎上上,慢慢哼着歌。
昨日象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风四飘流。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爱情两个字好辛苦。
是要问一个明白还是要装作糊涂,知多知少难知足。
看似个鸳鸯蝴蝶不应该的年代,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
花花世界鸳鸯蝴蝶,在人间已是颠何苦要上青天。不如温柔同眠。
一曲鸳鸯蝴蝶梦,仿佛唱尽了恋人之间的心酸添苦,知足常乐几人不知,真正又有几人能够做到了,如果这深宫中人能够做到,或许当年的康儿就不会死。他的疾病来的太快,太蹊跷,当日为免触动景恒,我都可以没有提到,他应该知道,这宫廷刺过来就不是表面的那么和谐吧。
斟一杯酒问一声君是谁,你可否随我入杯中醉一回。一生几何浓浓淡淡的尽在杯,谁能品得这般的滋味。葡萄美酒古人用夜光杯,我用豪爽酿一生忘情水。酒不醉人古人说人能自醉邀来明月与梦曲同归,对酒当歌狂一曲惊动天上人。敢问一声嫦娥妹是否无悔,对酒当歌狂一曲随我一同飞。酩酊之中看我将真情揽回,对酒当歌浓浓淡淡的尽在杯。酒不醉人古人说人能自醉,邀来明月与梦曲同归。对酒当歌狂一曲惊动天上人。敢问一声嫦娥妹是否无悔,对酒当歌狂一曲随我一同飞。酩酊之中看我将真情揽回,对酒当歌狂一曲惊动天上人。敢问一声嫦娥妹是否无悔,对酒当歌狂一曲随我一同飞。酩酊之中看我将真情揽回。
喜欢屠洪刚的歌,能唱全的寥寥几首而已,喜欢的歌,不用刻意去记,不知什么时候它就会莫名的涌出来。
慢慢起身,在月光下旋转起来,不曾饮酒,已有七分醉意,学学诗仙何妨?
具备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呵呵,这个除夕…。快哉。
冬日的着装,太臃肿,没转几圈就失去了平衡,一种朦胧,如踏云间的感觉油然而生,没喝酒啊,怎么会这样。莫非这几日太累,爆发过后的疲惫在今夜厚积薄发。回吧,好好睡一觉,继续自己的饲养员生涯吧。
哼着歌晃晃悠悠往回走,这里离西六所不甚远,应该能在双眼彻底合拢之前飘回去。
啪,我撞到了什么吗?撞得我七晕八素的,
“sorrysorry,借过,借过”
“收税?”你要收谁的税?”
糟糕,说漏嘴了。努力撑大眼,唰,冷汗直流,这人,如没看错没撞鬼的话…。
是康儿,赫连寰康。
不论真醉假醉,都醒了,“你是…康儿?”
话出口就想甩自己一个耳光,当年亲眼看着康儿入棺木,眼前这人又岂会是他,十年了,我终究没忘记那个拉着我袖口的孩子,不禁眼眶有些微微的湿漉,
不是康儿,那也至少是个皇子,而我,犯傻的直呼皇子小名,这不明摆着告诉他,我想死,你宰了我吧。
事已至此,在认罪何益?或许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说的就是我这回的心态吧。懒得再行礼了,昂这头闭着眼,要杀要刮,随你。
“你还记得寰康哥哥?”
废话,当年,他几乎就是死在我的怀里,不记得就奇了怪,等等哥哥?不会吧?
我猛地睁开眼,不至于这么巧吧。
他却踱开步子,背着手仰望星空,似乎在追忆什么,我默然无语,对于夭折的皇子,能够记得能有几个?
眼前这个人是晼容华之后的儿子么?也是,这深宫之中恐怕只有晼容华还记得她那早夭的儿子吧?看来今日,我是往他伤口撒盐了。没有在解释什么,只长叹一口气,默然而退。
“木槿,木槿”刚进西六所的院子姑姑就冲了出来,抓了我的手臂就往里疾走。
“姑姑,这是怎么了”我有些愕然,这还是那个对什么都不惊不呀淡然若水的姑姑么?
“皇上刚差遣人过来,要把黑豹抱去了,可是这宝贝,哎,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言罢,已经到了小黑的茅舍。
“小黑怎么了?”
对于黑豹这个名字,我还是喜欢叫她小黑,西六所的人也不习惯整日黑豹唱黑豹短的叫唤,也随了我的称呼。
“你看看,它趴在那柱子上不下来都小半个时辰了,谁都唤不下来,平时都是你喂养的,快试试吧,皇上可还等着了。
仰头看那一个黑色的影子果然是趴在了那柱子上,在众多烛光的照映下,那一道道爪痕,触目惊心,而此刻聚集在这里的人几乎各个都带伤。
对此我并不奇怪,毕竟它是我的小黑而不是什么黑豹。
“他们几个,抓了几次没抓到,反而还被抓伤,皇上的宝贝没有谁敢打,快想象法子,让它下来啊。”
姑姑越显急促的催促道。
我不禁暗暗好笑,曾经费了老大的力气要小黑学会爬树,可它那爪子,可以上桌腿,上桌子,上窗台,可它偏偏就是不会爬树,曾经以为自己是否养了只变异到不会爬树的猫,这回却爬上了光滑的木柱,哎,这穿越了时空,笨猫长本事了么?
“各位别急,木槿倒是可以让它下来。”我伸手指了指小黑
“但是,这回,请你们都在外面等着,这么多人,吓着它了可不好办。”
“这…”来抱猫的侍卫有几分犹豫。
复又看了看围在一起的几个人,见几人都点头同意,也没说很么,只是离开了屋子,远远飘进一句话;“快着点啊,都耽误好久了”
姑姑朝我点了点头,带着西六所的几人也出去了。
关了门,掏出怀里的手机,找出了那首明月几时有,开始播放了。
高中学生物的时候有一个课题是动物也有条件反射,经过训练后听到某种声音会做出某种相应的动作,老师讲的很卖力,我却不怎么信,回去拿了小黑小花作了好长时间的训练,大约半年左右才小有所成,仅仅就是听到这首明月几时有的时候,立即马上老实的趴在我脚下。
来这里小半月了,每隔几天我会训练一次,效果还不错,看来那条件反射还真的存在,科学,果然是出自试验啊。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闭着他、眼,欣赏这不知道是王菲还是毛阿敏的歌曲,脚下打起了拍子。我知道在结束以前,它一定会下来。一心一意欣赏着悠扬的曲子。
‘起舞弄清影,何适在人间’有吱呀的声音传来,看来小家伙开始响应召唤了,嘿嘿,看来我的试验做的还挺有用的。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结束了,我感觉到小腿被碰了下,镇开眼睛对上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淡然一笑,俯身抱起来,安慰性的抚摸了两把,我知道,重来都温顺的小黑,不会轻易不听话,一定是刚才那些人吓着它了,才被逼上梁柱子。
哎,小黑,连你都不完全属于我了么,心底止不住的升起一丝悲凉。
虽万分的不想小黑离开我半分钟,然皇命不可违,在我的安抚下,小黑很乖的趴在那人的臂弯里,走了,歪着头看着我,渐渐远去。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它目光中的疑惑与不解。鼻子有些酸,忽地升起一股冲动,我要去找景恒,去想他解释,我就是他的霏儿,他的皇后,只期待他吧小黑还给我,不要把它从我身边夺走…
泪,在无觉中滑落。小黑,一定,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冲动,也仅仅只是冲动,有谁会相信,就算有人信了,他了,一国之君,有闲心听这种近乎荒诞的故事么?更何况,十年了,他添了多少新欢,他心里还有那个叫做霏儿的女子那么一丁点的位置和映像么?我是顶着霏儿的光环出现,他疼的宠的是那个霏儿,我算什么?连替代品都算不上的灵魂,我能奢求什么了?
现在,除了倚门无声的哭泣,焦急的等待,我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