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自己为了份礼物煞费苦心,皇帝怎么会看的起眼这种东西,如今仅剩三日,我还能准备些什么?准备了,又有什么意义?
博君王一笑?可笑,我柳寒霏曾几何时沦落到这种地步
正愣然间忽见一宫女进跪下
“启禀皇后娘娘,礼部侍郎汪纾岚大人,钦天监陈庭敬大人,翰林院忽赫学士求见。请娘娘示下,是否召见。”
“给几位大人上茶,河清阁待见”
这清韵宫的宫室还阵配套海晏堂,河清阁,莫非海晏河清。
来人并非王爵,所以河清阁召见也不失礼。
起身更衣,挽发前往河清阁。
臣子求见,我已然习惯了,朝臣的奏本甚至会直接递来清韵宫,如果我觉得有必要上达天听,再报给景恒。
回来不到半日,怎么就有臣子求见?还三个一块来?看来事情还不小。
丢开大脑里混乱,打起精神进阁。
“臣等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各位大人免礼,来人赐坐”
欣然落座,吩咐宫女们搬来几把椅子。
不待我开口问起,三人齐道;“请皇后娘娘劝劝皇上,早立储君,已定正统,已安民心”一行还未站稳又全都跪下了。
事以至此,我已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诸位大人请起,此事本宫已知,然储君乃国之要事,本宫需与皇上商议后会给群臣一个人选,诸位大人且先回去吧。”
这些大臣还预备说些什么,我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河清阁,我又重新理了理思路。
这次群臣请立储君来势如此强大,连刚刚回宫的我也不放过,难说这里面没有同人指使,再想到景恒回宫就毫无丝毫前兆的处置了那些妃嫔,这样就很明显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想通了事由经过,对于那些嫔妃的处置,也有了些眉目,对于被处死的定定是主谋了,而剩下的那些或许是有些牵连,也或许是捕风捉影的怀疑。不妨…
打定主意,我出了河清阁
云涯馆是清韵宫奉旨接见嫔妃之地,既然是皇帝的口谕,自然是要遵循的,打发走了几个撞木钟的大臣,马不停蹄前往云涯馆等待接下来的拜访者。
还好返回帝都的途中走的很悠闲,一路也没怎么颠簸,不然一会宫就这么折腾,非得累趴下不可。即便如此,我也没耐心继续等了,靠在软榻小憩起来。
七月天在现代已经是入伏了,我向来不惧热,也没让人往宫室里加什么冰盆,一向信奉‘心静自然凉’的我到也没觉得有多热,只是下午2点的阳光太过灼热了,这云涯馆三面环水,绿树茵茵到也添了几分凉意只是这苑外的知了叫的甚是烦人。
我一向不喜午睡,被知了所扰更唔半分睡意,于是起身前往云涯馆侧殿文源阁
立在书柜前顿觉神清气爽,随意取了本书坐在一旁的躺椅上翻看。
‘文之为德也大矣,与天地并生者何哉?夫玄黄色杂,方圆体分,日月叠璧,以垂丽天之象;山川焕绮,以铺理地之形:此盖道之文也。仰观吐曜,俯察含章,高卑定位,故两仪既生矣。惟人参之,性灵所锺,是谓三才。为五行之秀,实天地之心,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
才读完第一页就被吸引,这清韵宫的藏书绝对不亚于乾颐宫,看来霏儿本身也是爱书之人,这藏书饶是我天天翻阅也不曾看全,而每个书房里的藏书都绝对的不重样。向来也是本朝立国五百年,前人文豪何止千百,著书更是繁多,加上前几朝存留下来的存书,嘿嘿还真是书籍的海洋。在现代我就喜欢阅读古书,对于古文,也能基本读通,只要不是太过迂腐之言,统统来者不惧。
‘傍及万品,动植皆文∶龙凤以藻绘呈瑞,虎豹以炳蔚凝姿;云霞雕色,有逾画工之妙;草木贲华,无待锦匠之奇。夫岂外饰,盖自然耳。至于林籁结响,调如竽瑟;泉石激韵,和若球锽:故形立则章成矣,声发则文生矣。夫以无识之物,郁然有采,有心之器,其无文欤?’
不记得是某人的理论‘读书就是要大声’,这个理论似乎很实用读着读着,心平了气静了,阵阵清爽袭来,好不凉爽。
‘夫作者曰圣,述者曰明。陶铸性情,功在上哲。夫子文章,可得而闻,则圣人之情,见乎文辞矣。先王圣化,布在方册,夫子风采,溢于格言。是以远称唐世,则焕乎为盛;近褒周代,则郁哉可从:此政化贵文之征也。郑伯入陈,以文辞为功;宋置折俎,以多文举礼:此事迹贵文之征也。褒美子产,则云“言以足志,文以足言”;泛论君子,则云“情欲信,辞欲巧”:此修身贵文之征也。然则志足而言文,情信而辞巧,乃含章之玉牒,秉文之金科矣。’
读到这里,我哑然无声,神游天际。
原来这个时空也有夏商周,甚是还有唐宋。虽然以前也读到不少唐宋的诗词,那时仅仅以为是巧合罢了,自己一直以为现在大概处于这个时空的汉朝,没想到这里也有唐宋的存在。那我以前窃取唐诗宋词岂不是被发现了?霎时我的天空一片暗淡无光,日月失明。
颓然合上书页《文心雕龙》,顿时最后一点希翼也破灭了。
没想到我随意抽取的一本,甚至连书名都没看,仅仅用来打发时间的书竟然是后世的名著,命运之神,你耍我耍上瘾了吧。
文心雕龙,虽没有四书五经那么耳熟,喜欢古文的我还是在网上查到过,是一本几乎失传的书,价值绝对不是我一个大学毕业生买得起的,甚至在大学的时候古代汉语系的同志们以能够读到这本书为荣,呵呵,踏破铁鞋无觅处,穿越空间天自降。看来命运之神虽然耍我也给了点甜头给我,哎。既然已经穿越了空间,地球上的历史对现在的我来说也只是历史而已。
也不知道那些嫔妃何时才过来,感叹命运一把之后,突然斜火上升,哪有让判官等犯人的?而且我还心平气和的等了近一个多小时?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helloketty啊
“来人”
吩咐将那些需要惩罚的嫔妃全部打入冷宫,遇赦不赦。本来只是小惩大戒,各位耍大牌的话就不要怪我了,这后宫到底谁说了算,看来有必要给后宫上上警钟了。
这次巡幸边境,并没有进行计划中的狩猎。到达边境的第三天汪怡截获了边关守将送往帝都的信,那封信让朕的心凉透了。凯蓝不禁止后宫干政,但那仅仅只是对于皇后而言,对于其余后宫嫔妃,那是不可逾越禁忌。
而这次竟然接到了边关将领和后宫嫔妃串联拥立储君的信件,我的怒火腾的串起老高。后宫嫔妃的亲属中是有相当一大部分的人掌控这凯蓝的兵权,怎么,想威胁朕吗?在国丈的帮助下,朕粉碎了这场阴谋,处置了那些试图推自己儿子上位的嫔妃。朕的心好痛,被处置的一批嫔妃中有几个是朕这几年很宠爱的,可是,她们还是利用了朕的宠爱,为皇子谋划。朕忽地升起一种奇怪的感叹如果当年霏儿的儿子没有为过捐躯,那么今日霏儿会为寰谧和国丈联合起来吗?转念又把这个念头飞快的甩了出去,朕不该这样怀疑霏儿,如今的后宫除了霏儿,朕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霏儿自代天巡视,赈济灾民回来的路上给朕传书说想建立一个孤儿院来赡养在灾难中失去父母的孩子,建议找些学士来教导,将来参加科举,成才的可为朝廷栋梁、这个念头朕曾经有过,但还没有想到这么远,这主意其实不错,只是贫民一向畏惧官员,让学士在教导他们的孩子,会吓到那些孩子的。是否为朝廷所用不重要,到可以考虑从这些孩子中挑些听话聪敏的出来作为皇子公主的伴读倒是还不错,起码让朕那些皇子好好学学忠君爱父。朕不信这起串联事件皇子们完全不知情,或多或找他们还是参与其中了吧。朕清理了边疆守卫和后宫嫔妃,而对于皇子们,还是狠不下心来。朕的这些皇子们大的有二十岁,小的才刚半岁,除去夭折的,现在还有十二个,这还不到先皇子嗣的一半,如今朕已经年近不惑之年了,看来储君是时候立了,可是朕不能在被逼迫的情况下立下储君,这是一国之君的耻辱。
今晚的宴会会很热闹的,朕拭目以待。
回宫才一天,就接二连三的处理了不少事情,疲倦袭来让我只想到头就睡,无奈晚间还有洗尘宴要应付。此次回来我越发难以面对皇帝了,离开一段时间我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远了,对于景恒始终只是同情,而同情在离开一段时间后也变的淡了,忽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皇帝了。
太阳逐渐下山了,离开席的时间也不远了,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让人备水准备沐浴更衣参加今晚的宴会。
泡在水里,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浑浑噩噩了几个时辰的大脑也清醒了不少,水汽里弥漫着花香,半个多月没这么舒服的沐浴了,可惜要去赴宴,不然SPA香薰浴以后美美睡上一觉,实乃人间一大享受。神清气爽,更衣束发,端起皇后的架子“来人,摆驾沧浪苑”
坐在凤冕上,想着皇宫的礼仪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本以为回宫后可以好好的歇息了,却一回来就任务不断,这与我的初衷大大相违。
清韵宫离沧浪苑的有些远,凤冕的速度不快,因为按照礼仪,今晚的宴会是后宫所有嫔妃和皇子公主都要到场,而顺序绝对不能错,先是皇子公主,然后是嫔妃,然后是我,景恒是在最后到达的。所以,这么晃晃荡荡的要到达沧浪苑还有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哼歌消遣是不错的选择
温润一生不用强/从容不迫有主张/天圆地方处处空旷/退一步想一想/
毕竟来路匆匆去路长/苦苦人生还要细思量/
正风雨飘摇/看四野迷茫/怎能够步步退让/
总有一个心愿不能忘/总有一个热爱不能凉/
总有一种激情/常年留在心上/要在瞬间释放/
总有一个心愿不能忘/总有一个热爱不能凉/
总有一种激情/常年留在心上/要在瞬间释放/
每次尝到这首歌总能找回迷失的自己,这歌词让心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我不太喜欢用谭晶那样的悲凉的唱这首歌,喜欢那种清清淡淡的唱更震撼。人总有自己的特点,当压抑的太久需要爆发来发泄自己的怨气,或许只是一个导火索就能引发燎原之势。
只不过刚好吹着南风突然想去海边走走/回味一个人的自由
只是和朋友聊了好久一时忘了时间在走/偶尔也要让你想想我
就算你紧紧牵着我也不代表我属于你/我有自己的生活爱不是每天相依为命
我要对爱坚持半糖主义/永远让你觉得意犹未尽/若有似无的甜才不会觉得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