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奕泽打算再住几天,最开心的就是春婶了。
她徐徐叨叨地劝着沈奕泽多吃早餐,让他待会带夏庭薇到周围逛逛。
“晚一点再说吧,”沈奕泽饱含深意地看着夏庭薇脖子上的痕迹,“昨晚没睡好,估计要补个觉。”
春婶顿时了然。
暧昧地笑了笑,“也罢,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一顿早餐吃得夏庭薇又羞又躁。
尤其是沈奕泽不时言语上的撩拨,惹得她感觉自己在大庭广众下被扒光了一般。
可这个男人却还怡然自得!
沈奕泽实现了他的话,吃过早餐后就拉着夏庭薇回房间做晨间运动了。
不管夏庭薇怎么讨饶,沈奕泽都充耳不闻。
一折腾就到了中午。
睡了个回笼觉后精神了很多。
春婶出门去了。
听沈奕泽说,春婶每月初一十五都会拿着农庄出产的鸡鸭之类去赶集。
“要不要去凑个热闹?”沈奕泽跟夏庭薇咬耳朵道。
“这个年代了,还有赶集的?”夏庭薇诧异。
总觉得那是古代才有的事情吧。
沈奕泽含笑点点头,不由分说拉着夏庭薇出去。
这是一个县道的交叉口,大家汇聚在路边摆着小摊卖力吆喝着。
若不是有人指引,一般都不知道这里有个小集市的。
视线在人群中搜索着。
很快就找到了春婶的位置。
她身前摆着几个篮子,有鸡蛋也有瓜果之类。
身侧还有个竹编的笼子装着五只乌鸡。
“你们怎么来了?”春婶刚才和隔壁大叔聊天正高兴,扭头对上夏庭薇立即招呼着。
沈奕泽牵着夏庭薇在摊位蹲下,翻了翻篮子,他问道,“怎么丝瓜没摆出来?还有茶饼呢?”
“忘了吗,丝瓜昨天被咱们吃掉了。”春婶笑出声来,“茶饼我打算让你们带回去的,就不拿出来了。”
“太破费了吧。”沈奕泽罕见地不好意思。
夏庭薇不明所以。
沈奕泽什么名贵的茶没喝过,怎么会不好意思拿个茶饼呢。
不过夏庭薇优点就在于不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擅自评判。
和春婶唠唠嗑,沈奕泽便牵着夏庭薇去其他摊位看去了。
有人在卖自制的古方红糖。
没想到沈奕泽平时不爱吃甜的竟然对红糖有兴趣。
挑挑拣拣买了点带回去,摊主十分热情地用牛皮纸打包好,还附赠了甘草。
“不是我吹啊,我家做的红糖绝对够量,功效贼好。”摊主笑吟吟地接过钱。
“承你吉言了。”夏庭薇提着红糖满脸疑惑。
回去的时候,夏庭薇才询问道,“为什么要买红糖啊,还买这么贵的,超市里面多得是。”
沈奕泽看着那张气呼呼的小脸,捏了捏道,“听说红糖对身子好。”
“小泽会疼女朋友了,”春婶满脸欣慰,“的确该养养身子了,不然以后生孩子吃力。”
顿时夏庭薇闹了个红脸。
帮着春婶提东西走在土路上。
身边时不时有车辆驶过,呼啸声显得如此悦耳。
此时还没到饿的时候,春婶便先泡了菊花茶。
喝一口茶,再帮着择菜,夏庭薇简直不想走了。
闲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
夏庭薇找到了新乐趣。
在葡萄架下安置了一个躺椅。
坐在上边晃啊晃的,再加上醉人的温度,简直昏昏欲睡。
夏庭薇不知不觉缩在躺椅上睡着了。
也许是睡姿的关系,竟然梦到了夏守业,还梦到了乔若梅。
等醒来的时候,夏庭薇背后全是冷汗。
沉默着坐了一会。
沈奕泽在不远处打电话,他抬起眼看了看这边,捏着电话走过来了。
想起梦中的情节,夏庭薇皱眉。
“醒了?”沈奕泽压低声音,“饿不饿?”
夏庭薇摇摇头,让出半个躺椅给沈奕泽坐下。
约莫过了半小时沈奕泽才挂断电话。
他揉了揉眉心,似乎想要把忧愁都揉散开。
夏庭薇开始担心了,不安道,“要不你还是回去吧,陪着我太浪费时间了。”
“跟你在一起怎么会是浪费时间,”沈奕泽板起脸,“不许再说这种话了。”
尽管被凶了一顿,但夏庭薇心里甜丝丝的。
梦魇带来的不悦被吹散许多。
春婶在后院晾晒被褥一类,她远远地往这边看,眼底的笑意怎么都遮挡不住。
连续住了三天。
第三日晚上。
夏庭薇接到简贝一的电话。
“盛亦繁他,他……”
“他怎么了,你喘口气慢慢说。”夏庭薇心下咯噔,小声安抚着她的情绪。
那头简贝一带着哭腔,“他晕倒了,正在医院里。”
不祥的预感实现了。
夏庭薇着急忙慌挂断电话去找沈奕泽。
风呼呼吹着,头上冒出冷汗。
沈奕泽正在仔细看着茶饼呢,瞧见夏庭薇脚步匆忙从外边进来,眼神里满是诧异。
“盛亦繁又晕倒了。”
言简意赅的话让沈奕泽皱起眉头。
抓起外套和车钥匙就往外走,夏庭薇在茶几上留了字条便跟着一块离开。
来到医院。
盛以泽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他的脸色和床单一样白,身上是浅蓝色的病人服,双目紧闭着。
简贝一就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无神地盯着墙壁。
她两眼通红,神色憔悴,看来是一夜未眠。
听到脚步声,简贝一耳根子微微一动,缓缓扭过头,动作僵硬得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
“有生命危险吗?”夏庭薇走过去,扶着简贝一的肩膀低声询问。
简贝一摇摇头。
医生什么都不告诉她,只让盛亦繁的家人过来。
可简贝一哪里知道他的家人是谁,只能打电话给夏庭薇了,想必夏庭薇和沈奕泽应该知道怎么回事。
不一会,医生捏着病历本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面孔。
那年轻人也穿着白大褂,二十三岁左右的样子,是个女孩子,恭敬地走在医生身后。
“我们先出去吧,让沈奕泽在这里和医生说话。”夏庭薇看着简贝一呆呆的模样,忍不住就觉得鼻头酸。
带着简贝一来到走廊。
她到底忍不住,担忧和恐慌一齐涌上来,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落下来。
搂着夏庭薇,她哭得伤心,“盛亦繁是不是要死了?”
“哪有这么严重,”夏庭薇一愣,生怕简贝一钻牛角尖,“不过是昏迷而已,平时工作太忙了,估计就是累的。”
“真的吗?”简贝一哽咽着反问,显然不相信夏庭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