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在周围亮起的七彩灯光中,对视的两人显得那么幸福。
有人偷偷拿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下。
渐渐地,海盗船长队逐渐消失,两人也排到了最前面。
看着高高的站台夏庭薇忍不住双腿发软,脸色更是苍白。
她求助般看向沈奕泽。
“眼睛一闭就坐上去了,享受飞翔的感觉吧。”沈奕泽坏笑。
由不得她拒绝,稍微一使劲就把人拉上了贼船。
随着几声鸣笛海盗船开始动了。
“我我我,腿软。”夏庭薇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一手死死抓着安全杆,一手勾着沈奕泽的胳膊。
坏心的沈奕泽还特地选了最末尾的位置。
每每海盗船荡起来时,末尾总是比其他地方更高。
“抓紧了,听说因为安全杆太松,有人曾经飞出去。”沈奕泽故意吓唬她。
“别说了,别说了。”夏庭薇尖叫起来。
连锁反应,一声尖叫过后其他人也随之尖叫。
还在排队的人忍不住掏掏耳朵,才刚刚起步呢,这群人真胆小。
海盗船越摇摆越快也越高。
等下来的时候夏庭薇连路都走不稳了。
被沈奕泽搀扶着坐在路边,不远处有个小摊贩卖棉花糖。
粉红色的棉花糖比脑袋还大,看起来好似很甜的样子。
夏庭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好似知道夏庭薇心中所想,沈奕泽走到小摊前面买下一支棉花糖,正是粉红色的。
片刻后,吃着甜丝丝的粉色棉花糖,夏庭薇双眼弯成月牙状,虚弱感一扫而空。
好笑地看着她那容易满足的模样,沈奕泽闲闲道,“真那么好吃?”
想了想,夏庭薇把棉花糖举到沈奕泽嘴前。
可沈奕泽没有咬下,反而带着笑意把棉花糖挪开,缓缓凑近那张诱人晶亮的小嘴,浅浅品尝一口后抽身离开。
夏庭薇整个人呆住了。
紧接着,她愤愤咬了一口糖,佯装咬在某人的嘴唇上。
沈奕泽不怒反笑,等着夏庭薇吃完后带着她继续排队。
此时已经进入黑夜了,游乐园里四处都亮起彩灯,路上的人渐渐从项目中抽身。一个两个要么坐在路边吃零食果腹,要么静静坐在一起看晚霞。
时光静谧又安详。
牵着夏庭薇的小手在最后一个项目排队,兜里电话响个不停,沈奕泽低头看了一眼后选择挂断。
反复几次过后,夏庭薇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如果忙的话就先回去吧。”
“等会还有烟火秀,好不容易一起来玩,别想其他的。”
夏庭薇暂时被劝服了。
尽管心头还是很不安,但最终还是陪着沈奕泽一起玩完了项目。
当烟花在漆黑的天空中闪耀时,世界都被那星星点点的微光给美化。
突然,夏庭薇扭头看着身侧的人。
“怎么了?”沈奕泽注意到她的目光,将她朝身边拉近。
“没有,只是有一点感动。”夏庭薇凑近男人耳边,轻声细语说着。
男人挑眉,“只有一点?”
“比一点还多一点。”
简短的文字游戏是情侣间的暗语。
两人不再争论,相视一笑后拥抱着看向天空。
烟火秀结束。
人们陆陆续续离开。
夏庭薇被牵着手在拥挤的人潮中离开游乐园。
搭上等候已久的车,夏庭薇感到有些疲惫了,斜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养神。
沈奕泽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
在安静中,夏庭薇逐渐睡熟了。
沈奕泽一只手揽着夏庭薇,另一只手翻开手机查看。
几十通未接来电都是盛亦繁打来的。
拧起眉头,平时就算有急事,盛亦繁也不会打这么多电话。
低头看了熟睡的人,沈奕泽拨了回去。
“老大不好了,夏先生的坟被掘了!”盛亦繁语气焦急。
谁会去掘坟,还是夏守业的?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刚才公墓那边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就打到我这里来,说夏守业的坟被人挖开了,骨灰盒也被抱走。”盛亦繁喘了一口气,“然后我就赶到公墓这里来,现在监控被毁了,没有其他线索。”
沈奕泽眸光微闪。
此时夏庭薇也被吵醒,迷迷糊糊中听到只言片语,瞌睡虫一扫而光。
拉着沈奕泽的衣领,她紧张道,“发生什么了?”
沈奕泽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这下夏庭薇急了,她明明听见电话里提到了“夏守业”三个字,看沈奕泽的样子,似乎是不肯说出实情!
她手脚并用想去抢沈奕泽的手机,被轻飘飘躲开了。
“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夏庭薇焦躁道,“是不是判决书下来了?怎么可能一天就出结果,郑律师不是说有可能再次开庭吗。”
“不是官司的事,”沈奕泽尽力安抚道,“你先回去休息,等会告诉你怎么样?”
“是不是和我父亲有关?”夏庭薇直接问道,“我都听到了,现在回家也只是一个人乱想而已,直接告诉我好了。”
沈奕泽沉默了。
殊不知这样让夏庭薇更加恐慌。
脑海中闪过千万种想法,越是不知道真相越容易往坏处想。
见状,沈奕泽就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又乱转了。
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沈奕泽让司机往公墓开,接着才坦白夏守业的坟被人掘了。
先是震惊,接着一股无明业火从丹田处升起。
夏庭薇瞪着那自以为是的男人,“早点说不就好了,害我着急。”
“坟都被掘了,我怕你听了难过。”沈奕泽无奈。
他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小笨蛋,到头来反而被责怪。真是狗咬吕洞宾!
不管沈奕泽有多委屈,反正夏庭薇是不急了。
坟早就已经被掘,现在急也没用,只能先去公墓那边看看。
到底是谁有如此大仇?
还没去到现场谁也不敢妄下定论。
夏庭薇心中隐隐觉得是乔若梅干的。
终于来到公墓,盛亦繁早早就等在了门口。
他看到熟悉的车牌差点喜极而泣,天知道他独自在这阴森森的地方呆了多久。
若不是怕被人破坏现场,盛亦繁早就走人了!
“有没有看到可疑人物进出?”沈奕泽询问。
盛亦繁颇为无奈,“守了快一下午,连个扫墓的人都没有。守门的大爷见到我在,也跑去打牌了,就只有我一个人。”
说着,盛亦繁亮出门房的钥匙,是守门大爷给他的。
监控室就在门房里,盛亦繁都翻过了,之前一个月内的录像都在,独独今天的录像全是一片雪花。
在场三人都拧着眉头,沈奕泽让盛亦繁先报警,然后朝着夏守业的墓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