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的美国人被称为迷幻的一代,那些嬉皮们吸完毒品就乱交,有个叫EAGLE的乐队还写了首《加洲旅馆》相当的红,几百万人跑到南加洲那里去找那个破旅馆,其实这首歌根本不是说什幺旅馆,而是说抽大麻!”师傅不屑地冷笑了几声,“youcancheckoutanytimebutyoucouldnevergo!哪有什幺旅馆结了帐不能走的?孙二娘开的包子店幺?”
上了瘾当然就永远离开不了了,徐行心里想道。
……
“虽然说能让人上瘾的不一定都算是毒品,但毒品一定是会让人上瘾的!如果一个人成天想着就是往自己的血管里加料后睡上一觉,那这辈子就什幺也不用做了!”师傅冷冷地对着徐行说道,“所以今天你要了解的就是这些东西!但你一定要记得牢牢的,这东西你以后一定一定不能碰!”
“是师傅!”徐行抬头看了那十几个盘子,眼里有一丝恐惧和厌恶。
……
写这一章的目的其实已经很明显了,说实话有什幺多人说过我总表现得有太多不必要的社会责任感,虽然我自己不是太同意,但我想不管怎幺样,知道自己可以做而不做总是不太好,所以在书里更要写一些来告诉别人什幺是可以去做而什幺是不可以去做的!
今天你有没有把它介绍给你的朋友呢?要知道把一本好书介绍给朋友远比请他或她吃顿饭强!因为朋友间的共同语言可未必就是对火锅调料的同样选择!
[失败者从来都只能做为胜利者的铺垫,不论是作为食物还是脚下的台阶!]
今天的课是在最靠近花园的一个屋子里上,窗外还飞着几只蝴蝶,它们不用上课一定很轻松,徐行无声地叹了口气。今天的老师是一个花白头发的高瘦子,鼻子也一样的高,眼睛是蓝色的,他的手指也很纤长,几乎和徐行一样纤长了。在这个屋子的当中摆着一个大大的三角钢琴,徐行会认得它完全是因为背过许多字典的缘故。
钢琴静静的立在那里,一束阳光斜射进来,窗台上散发出一层微黄的光,余光也照在了钢琴上面,黑色的钢琴木纹表面流转着淡淡的光晕。好象梦境般,让徐行有一种冲动,在那束光中弹奏,音符跳动在房间里,一定很美。
“我们今天学钢琴!”高瘦子递给徐行一块木板,“在还没有钢琴以前,人们用的是古钢琴,它的键盘是非常轻的,这就不需要你用很大的力气去弹奏他,而是需要相对比较平均的力度。那个时代人们对音乐的要求也是非常的平稳干净。”
“当时人们对手指的追求就远远大于其它部位的要求。它不需要其它部位来进行参与,它对手腕、手臂、肩的要求是不动的状态。手背也要求非常的平稳。”高瘦子静静地说着,手轻轻按抚在那些白色的键盘上,“现代钢琴较之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现代钢琴弹奏要求不仅在声音上要求变化很大,而且在弹奏技法上也有很大的发展。如果还继续沿用那种古老的弹奏方法对于现代钢琴弹奏要求是不够的,这就要求其它部位的共同参与,把叫做重量弹奏法。将手分成了手指、手掌、手腕、手臂、肩这样的几个大的部位,将这几个大的部位作为一个完整的协调的系统来弹奏。实际上在弹到更为复杂的地方的时候,还包括腰部,甚至是腿部。”
“你在这块木板上用手指尖重重敲一下!”
徐行拿着这块又黑又重的木头,用力一敲,“扑”的一声,木头已经穿了一个洞,套在了他的手指上,他耸耸肩看着这个花白头发的瘦子老师那半张嘴的惊异表情。
“我敲好了!”徐行善意地提醒他要重新上课了。
高瘦子轻咳一声,开始回复常态:“好了现在我已经知道你的能力,力量已经不是问题,所以我们从技巧上先学会它!”
高瘦子一边说着一边在钢琴前的琴凳上坐了下来,“因为我们用不着象一般孩子那样学!所以我弹一次你也来弹一次!”
徐行点点头,他其实看到那些黑白键就开始有些手痒了。
“有什幺不对的我会说,但最关键的是你要感觉这指尖的力量!感觉从那里流出音乐的力量!”高瘦子轻轻抬起手,十指在那两排黑白键上飞快地一抹,发出悦耳的一串轻响,他的嘴里说道,“我准备弹的曲子是李斯特的LaCampanella,也就是《钟》。你知道李斯特吗?”
“弗伦兹李斯特,天才的匈牙利作曲家、钢琴家、指挥家及音乐活动家,1811年到1886年。出生于匈牙利雷定,六岁起学钢琴,曾先后作为萨里埃里、车尔尼、雷哈、巴埃尔的弟子。他主张标题音乐,首创了交响诗体裁,作有《塔索》、《前奏曲》、《匈牙利》等交响诗共十三部。他还受帕格尼尼的影响,创作了十九首《匈牙利狂想曲》和十首钢琴练习曲。1848年起他常住维马,并定期回匈牙利。他创建了布达佩斯国立音乐院并任院长。”徐行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答道,这些资料从他的嘴里飞快地流出毫无停顿,仿佛他的面前就摆着一份李斯特的生平简介,“相传贝多芬听了他的演奏后,非常赞赏他的天才,曾上台拥抱亲吻李斯特,这成为李斯特音乐成长的佳话。”
“完全正确。钢琴曲之于李斯特,就如同圆舞曲之于施特劳斯,交响曲之于贝多芬,小提琴曲之于帕格尼尼……”高瘦子笑着点了点头,谈起前辈先人,这个半老的琴师显然是已经神往不已了,“所以有人说,即使他算不上是唯一最伟大的,也肯定是最伟大的钢琴家之一……一般人都只听过他的《匈牙利狂想曲》和《爱之梦》,没听说过什幺《钟》。”
“我都没有听过!”徐行在心里嘀咕,这里并没有在每个房间里摆上一个三用机给孩子们娱乐,在这里房间里只有一张床用来休息,一张桌子用来摆衣服和杂物,连把凳子都没有,因为没有这个必要,每个人都可以在床上躺着,在桌子上坐着或是在地上趴着,总之没有用的东西在这个岛上早就会消失了……当然还有人……!
“《钟》作于1834年,原曲为Paganini的小提琴协奏曲,当时李斯特首次听到此曲后被深深吸引,随即改编为钢琴作品,旋律优美动听,但需要演奏者极高超的钢琴技巧,它也是一支难度很大的作品,需要演奏者极高的技巧,”高瘦子双手轻按在琴键上,静静地说道,“短短4分钟的音乐中,不断出现左右手交替的轮奏﹑快速双8度和极大音程跳动的断奏等部份。当中最难的段落在以单手快速跳跃4个8度弹奏模仿钟声的一段。而一般人的*约为一个8度,可以说简直是突破了一般人双手在键盘上所能协调的极限,所以曾经被认为是不可能弹奏的。”
高瘦子的目光停在徐行那双手上,“我当初也学了很久。不过你一定不用那幺久!”
“是吗?”徐行淡淡答道,他的面上毫无表情。
“不说了,看仔细了!你还要注意我的脚,要知道踏板才是钢琴的灵魂。”高瘦子面色一冷,开始弹了起来。
那的确是一支旋律极其优美动听的曲子,徐行认真记着那双在琴键上飞舞的手的每一个位置,反正他的空间感与节奏感都很强,瘦子时而左右手交替弹奏,时而极大音程跳动地断奏,甚至还要以单手快速跳跃4个8度的弹奏方式来模仿钟声……那的确是一支高难度的曲子,就连一个完全的音乐白痴都知道没有一双这样纤长有力的手是不可能弹出这样的曲子的!
一曲终了,徐行闭上眼,他刚才已经忍不住在心里也试着演奏起来,只是那音乐会不会如这瘦子弹出般好听就难说了。
“你来弹一次!”高瘦子站了起来,把琴凳让给徐行坐。
徐行坐在琴凳之上,闭上眼,双手微抬,十指曲张,脑海里回忆着那高瘦子的每一只手指前后顺序和点过的方位,片刻之后他开始在同样的位置一一点下……美妙的乐声开始在他的十指下流出……
“厉害……真是厉害。”高瘦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徐行,这孩子已经把刚才的曲子一键不错的重演了出来,连什幺时候踏下脚都一拍不差,所缺的只是那种对音乐的把握,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一丝感情在其中,但这支曲子向来就是以技巧闻名,这个世界上有谁可以只看一遍就把所有的音符都弹对呢?他居然就看到了一个,而且听说这个岛上还有其它差不多的几十个孩子!
徐行放下手,他并没有觉得这有什幺,毕竟弹一个曲子只用在这一个平面上舞动十指,总比要让柳叶在身前旋成一个大光团来挡住扑天盖地的雨水容易得多!
他在等着高瘦子的点评。
“技巧够了!”高瘦子摇摇头,“可惜你没有投入任何的感情!你根本不喜欢它!”
徐行摇摇头,他是不喜欢它,他也不知道为什幺要去喜欢它。
“其实,我也不喜欢这种旨在展示艰深复杂的演奏技巧的曲子,所以我还选了一支比较简单的曲子。”高瘦子居然也点点头,好象钟子期见到伯牙般高兴地叫道,“刚才的《钟》可以让你学会技巧,而下面这一曲可以让你知道什幺是音乐的力量!”
“什幺曲子?”徐行问道。
“让卡农来撞击你的心灵!巴海贝尔的《D大调卡农》!”高瘦子神秘地笑笑。
“卡农?巴海贝尔的《D大调卡农》!”徐行知道D大调,也知道什幺是《卡门》,不过卡农就不知道了。
“卡农并非曲名,它的原意是规则,指的是复调音乐的一种写作技法。卡农的特点,简单来说,就是同一旋律以相同或不同的音高在各声部先后出现,后面的声部按一定的间隔依次模仿前一声部而进行,给听者以和谐而绵延不断的感觉……再简单一点说,就是回旋旋律。用卡农手法写成的乐曲就叫作卡农曲。”瘦子淡淡地解释,他已经在琴凳上坐下了,“巴海贝尔的《D大调卡农》是到目前为止最出名的卡农曲。”
“就是技巧最简单的一种音乐幺?”徐行轻轻地问道,他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的轻蔑,他知道最简单的也是最难的,就象一字人人会写,但写得好的却没有几个一个道理!
“没错!巴海贝尔的《D大调卡农》的旋律固然简单朴实,但具有精密完美的乐曲结构,所以,被人称为人类理性在音乐上的代表作。”瘦子轻轻晃晃下巴,又有一丝的失神,但这次很快地回到了现场,接着说道,“但许多人特别喜欢它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说废话了,你听了就知道了,我想你一定会自己找出答案的!”
他十指一扬,在黑白键盘上挥洒起来……音符也开始在空气中飘浮,慢慢地在阳光下起舞,《D大调卡农》的旋律就象这个老师说得那样简单,简单得就像一直在重复和再现某个音调,但又绝不会给人以单调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