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到她快调控不了自己的呼吸时,他才放开她,薄唇却依旧若离若即的在她唇鼻间厮磨,时不时的轻啄着她已经红肿的唇瓣,有点欲罢不能。
“怜心……”他轻叹着,低声唤着她。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这种平静的感觉,又有多久没有这么强烈的想要一个人了……
一声“怜心”打破了前一秒的魔咒,怜心缓过神来,一把推开他,表情带着一抹惊惧。老天!她都做了什么?不是已经提醒过自己不要和他有任何的牵连吗?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该死的,该死的炎律!!!
“你、你怎么可以……”她只觉得羞愤难忍,又暗恼自己的不小心,泪水就这么流下来了。
“怜心?”他惊见她的泪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她。
“放、放开我!”她伸手去推他,反而被抱的更紧。
她推拒着,拼命捶打着他的肩膀,但又怕吵醒湘儿和琴儿。只好压抑着哭声,泪水不停的掉下来:“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放开啊……”
“对不起、对不起……”他连声道歉,就是不见她有停下来的趋势,无奈之下只好松开手,“好了,朕放手,朕回宫,你别哭了好不好?”
“那你还不走!”她已经停止流泪了,却依旧轻声抽噎着。
炎律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夜更深了,月光如水,照着两颗难以入眠的心。
“咦?怜心丫头,你的眼睛是怎么啦,怎么肿成这样?”次日给太后请安时,红肿的双眼惹来太后关切的询问。
“啊?没、没什么啊,昨晚,嗯……没有睡好而已。”昨晚在炎律离开后,她越想越委屈。
想她在现代一夕之间就痛失所有的亲人,又被男友背叛,好不容易到了古代来有对疼爱自己的父母。这还没有好好享受几天就被逼着进了宫,那也就算了是吧,还要被人欺负、轻薄。她真是倒霉透顶了。
“真的没有事情吗?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和哀家说,哀家给你做主!”太后还是不甚放心。
开玩笑!要是和你讲了,我不就必须成为皇帝的妃子啦!她暗想,忙答道:“怜心没事,就是有点想家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怜心丫头啊,不如你今天回相府看看如何啊。要是真舍不得啊,就多待几天,但是可要记得回来啊!”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回去吗?”她兴奋的说道,“谢谢太后!”
“好了好了,这以后啊,哀家准你一个月出宫一次,怎么样?这样的安排可好?”其实太后心里也是有愧的,毕竟是她把怜心给留在宫中的,但是她可不想失去这么一个好儿媳啊。
怜心的脸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和太后谈完天,主仆三人就往清水宫的方向走去。
怜心一袭白衣飘飘,长发轻巧的在脑后盘了个圈,仅用一支蝶翼穿花步摇别住,一摞发丝在左边倾泻下来,垂挂在胸前。一脸平淡的样子,实在让人好奇在这平静的面具下,是怎样的。
“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相爷的千金呐!”娇滴滴的声音让主仆三人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真倒霉!怜心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欠了欠身道:“见过宁昭仪!”若是碰到张淑妃倒也还好说,但是这个宁倩……仗着自己是离国的公主,又深受眷宠,自打在慈安宫碰到过她,就没有不找自己麻烦的。想想自己还真是无辜,明明就没有想要当皇帝妃子的意思,怎么一个个都弄的好像她已经是个妃子一样的。
“免了,我还受不起怜心姑娘的大礼呢。这宫里上下谁不知道太后可是宠着您呢,说不准呐,哪天您就母仪天下了呢!”宁昭仪帕子轻掩唇角,眼底满是妒忌和不满。
“怜心怕是没这个福气了。说来,宁昭仪进宫也有三年了吧,怎么还是昭仪呢,就凭您是邻国公主的身份,怎么着也得让您当个妃啊什么的。宁‘昭仪’您说,是吧?!”她刻意加重“昭仪”两个字,不出所料的看到对方愤恨的眼神。
她状似不经意的想起,惊呼了声,忙笑道:“对了,怜心得太后恩准等会儿回一趟相府呢,还有好多东西要收拾一下,就不和昭仪您叨唠了。怜心先行告退了。”说完看也不看宁昭仪,带着两个丫鬟就走人。
“娘娘,您消消气,就当什么也没听到吧!”宁昭仪的贴身宫女见她脸色不对,忙出声安慰。
“哼!总有一天,我要整死她!”宁昭仪一跺脚,转身离开。
怜心此刻安稳的坐在马车中,因为觉得车内硬硬的不舒服,特地铺上了好几层的被褥。车内燃着熏香,淡淡的,让人很是心平。她软软的倚在软垫上,手上拿着一本兵书,悠闲的看着。
琴儿和湘儿则安静的在一边绣着手中图案,见她如此,琴儿小声的嘀咕了句:“小姐怎么看起这些书来了?”
她的手一顿,视线没有离开手中的书,反问道:“那你说说,小姐我该看些什么书啊?可别说什么‘妇德、妇容’什么的,我瞧见就头疼!”
“合该小姐如此,打小啊小姐就不爱看那些书,相爷也就由了去呢!”湘儿咬掉手中的线头,将手中的丝帕递给怜心。
洁白的丝帕上,绣着几朵茉莉花,清新淡雅。
怜心把玩着手中的丝帕,看着马车内的某个角落出神。她知道,自己是逃不过成为皇帝妃子的命运了,先别说太后是如何的喜欢她,现在就连皇上也摆明了对她有兴趣,她怎么可能逃的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