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过了这儿就到了离国的国都。”他放下杯子,伸手欲拂开她脸上的发丝。
“别碰我!”她往后缩了一下,才发现这个车厢非常的宽广,两个人面前还有一张不大的案几,摆放着茶水和几本书册,而她正躺在铺满了柔软皮毛的小软榻上。
宁修眼光一闪,伸手将她一把扯入怀中,低声道:“上官怜心,你以为你现在的境况有资格跟本王谈条件吗?”
“难道你以为把我抓来就可以控制我吗?”她讥笑的看着他,不屑的说道,“希望可以如你所愿!”
“你在这里不就是最好的证明!炎律的手下根本就保护不了你,不是吗?”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她不耐烦的抬头,蹙眉问道。
“我想要说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他扣紧她的下巴,缓缓低头,“我、要、你!”
凤眸轻眯,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呵呵……真是太好笑!我上官怜心何德何能,竟然劳驾宁王您花这么大的心思,只为了要我?哈哈!哈哈哈!”
宁修松开手,唇角微勾:“放心,本王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我们可以慢慢来!”
她垂下眼睑,心知一旦入了离国境内想要离开必定非常困难,现下绝对不可以跟宁修硬碰硬,否则吃亏的一定还是她自己。只是,不知道皇上和傲云他们有没有什么动作,不过,当初她让红绡派人潜伏在离国果然是有先见之明的。
见上官怜心不吭声,宁修也不自讨没趣,只拿着书册倚在车厢壁上悠然的看着。上官怜心再聪明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且又在他的地盘上,他自然是非常放心。
一路上,上官怜心的饮食中都被放了软筋散,量不多,足够让她全身虚软就是了。幸而宁修还知道避开,让两个丫鬟照顾她,像盯犯人一样的看着她!!
手指抚弄着腕上的血玉镯,镯身透着浓重的血色,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还可以看到其中流动的血色,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这对镯子可是她费尽了心思找到千年血玉,命人做成的,其中的功用除了她,没有人知道。
宁修啊宁修,你终究还是小看我了,既然你这么“诚心”邀请我,不好好“回报”一下又怎么说得过去呢!凤眸中闪过一道锐光,继而只剩下满满的笑意。
如果,她不是这么自信;如果,她不是这么骄傲……那么,在后来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么,那个人是不是就不用……可惜,这个世上什么都可以买到,却永远都找不到后悔药。
“云少!”赤霄将手下的人带来的消息递给了沈傲云。
沈傲云接过来,展开一看,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大哥,怎么了?”接到上官怜心出事的消息,沈傲书便匆匆从香泽国赶了过来,将手上的事务全都推给了残月和红绡。
“你自己看吧!”似乎有点恼怒,他随手将手上的纸条塞给了傲书,自己坐回椅子上喝茶。
傲书有点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看纸条上头的内容,不由的唇角一抽,这个小姐,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玩啊!难道她不知道有一大帮的人在这儿为她担心吗?
“哥,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是按照她说的办吧,不然……”不然小姐生气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赤霄,去告诉承影,让他派人好好跟着他们,另外暗中让人保护好小姐,要再出现先前青鸾她们这样的纰漏,你们就别回来了!”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沈傲云有点无奈的开口下令。
赤霄不用看也猜得到纸条上大概写了什么,可怜的云少和傲少。听到沈傲云的话,垂首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下去吧!”
等赤霄退了下去,整个房间里也就剩下兄弟两个,沈傲书见他还是一副别人欠他几百万两银子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好了哥,你别太担心了,小姐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不愿,谁奈何的了她啊!”
“别太掉以轻心,宁修可不是傻子,他和炎律不同,不是轻易可以糊弄的。”他手上有宁修这些年做过的所有事情,看了都不由的心中一阵发寒。这种男人,对上他真的是很可怕,小姐再聪明,却远没有宁修的狠绝,逼急了,小姐绝对占不了便宜。
“这不是暗中都有人保护着的吗?”沈傲书还是很悠闲的样子,拍拍他的肩道,“你啊,只要碰到小姐的事就会过于紧张,想开点不是挺好的吗?”
“哼!你倒是挺悠哉的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要不把功夫给学好了,我直接把你丢到暗部里边去!”斜眼看了笑得没心没肺的同胞弟弟,他轻哼了一声,眼底含着深深的关心和宠溺。
“暗、暗部?哥,我又不是承影、赤霄他们,不用这么狠吧!”沈傲书的身子冷不防的抖了抖,开什么玩笑,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进了暗部还不得走着进去,被抬着出来,搞不好连小命都没了。不干、不干、绝对不干!”
“又再胡思乱想些什么!还不去做事!”见弟弟眉头紧皱,还不时的黑着脸,摇摇头,想想都知道这个宝贝弟弟的脑子里肯定又在想一些有的没的了。伸手敲了他一记,沈傲云笑了出来。
“哦!那我去乖乖做事了,你绝对、绝对不能送我去暗部哦!”手扯着他的衣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怜一点,沈傲书眨巴眨巴着眼看着他。
“再胡扯我就马上把你丢到暗部去!”他佯怒的提高声音。
“哇,不要、不要啦!我去做事,我去做事啦!”一听他的话,沈傲书马上跳了起来,朝外头冲出,嘴上还时不时大声叫嚷着。
这个混小子!无奈的摇摇头,想起上官怜心传来的消息,眉头又皱了起来,小姐到底想要干什么……
当马车终于抵达离国国都之时,连上官怜心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心中已经暗暗松了口气。掀开车帘,看着街道上来往的人群,与金陵有着全然不同的感觉,不甚喜欢却也不讨厌。
“若是喜欢,以后得空,我会陪你出来逛逛!”一旁的宁修不知何时放下书,微笑的看着她。
柳眉一挑,她放下帘子淡淡道:“没有什么喜恶之分!”
“这,算是拒绝?”同样的挑了挑眉,宁修依旧是微笑着,平淡的语气看不出有什么不悦,可是那双眼中开始变得暗沉。
“我以为我是个囚犯,该乖乖的待在房间里才是。”她可不是被吓大的,宁修的冷冽气场对她毫无效果。
“呵呵!可惜啊,本王可不认为你会这么乖呢!”轻佻的勾起一缕垂挂在胸前的青丝,手指反复摩挲着,感受着那不同于别的女人的柔滑。
快速抽回被把玩的发丝,她不悦的开口道:“难道你母亲没告诉过你,女子身上的任何一部位都不能随意碰触的吗?”
宁修脸上的笑意一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戾气,冷冷的看着她。
见他突变的脸色,上官怜心才后知后觉起来,她怎么忘了宁修的母后是怎么死的,这下可真是撞到刀口上了。
“王,已经到了。”车外传来侍从的声音,适时打破了这一僵局。
“下车!”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宁修头也不回的下了马车。至于上官怜心,由于身子无力,等由两名丫鬟扶着下了马车。
抬头才发现他们已经进了皇宫,而目前所处的位子是一处幽静的宫殿,大批的宫人立在两侧,许是感到宁修心情不悦,一个个都不敢出声。
“臣妾恭迎王回宫!这位一定是王带回来的新妹妹吧,长得真漂亮,难怪……”一名长相娇媚的女子站在不远处,直直的看着宁修一行人。
“下去!”不等女子把话给说完,宁修一声暴喝,让所有人都抖了抖。
“何必呢!”上官怜心叹了口气,道,“既是我惹你不快,又何必将怒火撒在别人身上。”
“你不要以为本王不敢!”转过头,他一脸的阴郁,“还是你真的觉得本王会任得你胡来!”
“胡来?就我现在这样?宁王也太抬举本宫了吧!”既然已经到了,有些话也该是时候讲明白了,“不过,本宫也有一句话要劝劝宁王,不要以为什么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他不是你可以玩弄的人。莫不是,宁王打算将才签订的文书给撕毁了?若真是如此,本宫倒不介意助你一臂之力。”
“上、官、怜、心!”宁修咬着牙,伸手握住她的脖子,“不要再挑衅我底线,也不要以为我不敢!”
“呵呵……宁王是在打算动用你那五千死士吗?”红润的唇瓣吐出一句话让宁修当场松开了手,震惊的看着她。
“你——怎么会知道?”不可能的,这些人是他一个个挑选过来的,身世背景没有任何的问题,她怎么可能会知道?除非——双眸轻眯,难道是有奸细?!
见他已经起了疑心。她唇边笑意更胜:“本宫累了,宁王的待客之道不会这么糟糕吧!”
“带贵妃娘娘下去休息!没有允许,后宫任何人不得打搅,违令者,斩!”毫不留情的的话语让那名娇媚女子以及她身后的其他几名美丽女子的脸色变得苍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她看着他下令,就像在看一场戏一般,对服侍自己两个丫鬟道:“还不带本宫下去。”
“是!”两个丫鬟低低应了声,看了看宁修没有什么反对,忙带着上官怜心退了下去。
宁修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眼底厉色更深。上官怜心,就算你有翅膀,我也一定会亲手把它折断,你休想、休想离开!
此时的金陵王朝宫中却是一团乱。张淑妃因为上官怜心在自己宫中被人带走,自责加上担忧,本就薄弱的身子一下子就倒了下去,连连喝了好几天的药都不见好,急得玉奴是直掉泪。
“芸姐姐,你还是别想了,先把身子养好了才行啊!”锦冉月握着她的手,看她消瘦的脸,眼中一涩,“要是心儿在这,又要骂你了。”
“咳咳!我自己也明白,但是……咳咳……我担心啊!”连连咳了几下,张淑妃无力的笑了笑,“皇上虽然不怪我,可是心儿毕竟是因为我的疏忽,这有个万一……我怕皇上会撑不下去。”
“你就好好把自己养好吧!靖哥和沐大哥都已经着手这件事了,听说心儿现在还无恙。”
“那就好,那就好!”
玉奴匆匆忙忙从外头进来,还带着一丝欣喜:“娘娘,娘娘,皇上来了。”
“皇上?”和锦冉月诧异的看了彼此一眼,不明白炎律怎么还有空闲过来。
正想着,人已经到了殿内。
“身子可是还好?”炎律在床边坐下,关心的问道。这些日子他为了心儿被带走一事忙的是焦头烂额,好不容易闲了下来,才知道张淑妃已经得病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