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怎么可以说这些不害臊的话?”
“恩,我尽力而为吧。”菲丽丝笑了,淡淡地回答着,但她的心里想着。
(真的可以遇见你吗?我的爱人。)
“喂,你在用心为我占卜吗?”有人在不客气地质问着她,“你是在发神吧?”
周围人声鼎沸打断了菲丽丝的回忆,她歉意地向客人鞠了一躬,并继续为村民们占卜。遥远的村口,已经脱去剑士制服的里特与神兽巴雷斯在交谈之余也望了望被人群围住的菲丽丝。
“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吧。”巴雷斯说着。
“恩,虽然说来很难为情,但她的样子,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巴雷斯。”
“什么事?我的主人。”巴雷斯扭过狮子般威严的头颅温顺地看着里特。他们两个呆在村口的一处阴凉茶店里面,一边等待着菲丽丝,一边谈论着与调和神有关的事情。
“在我小的时候,为什么要把身为调和者的我送到圣亚尔斯镇上去?直接在格拉兰斯海岛上成长不更好吗?”里特一直对于巴雷斯当年的行为不理解。
“那是每一名调和者都必须经历的过程,我的主人,”巴雷斯屈着前蹄,它身为永生的神兽,对于自己迎送新旧调和者的工作一直孜孜不倦,“这是元神大人订立的法律,调和者必须遵循的法律。在你成为新的调和神之前,你必须经受住元神大人安排的数次考验,最后元神大人会根据你的考验成绩来判断你是否具备调和神的资格。”
“考验?那个考验什么时候开始啊?”里特一下子来了兴趣,“会很困难吗?”
“事实上对你的考验一直都在进行着,你20年来的成长经历、在冈姆斯哈尼城堡的探险、玛德卢塔斯城攻防战等等这些都是元神大人特意安排测试你能力的考验。他将根据你的表现,在你正是成为调和神的22岁时进行总体评分,以总分数来确定你的去留。”
“啊?”里特原本舒畅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糟糕透顶了,他急切地说:“关于考验这种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惨了,我一直都表现欠佳,特别是最近这两次。我是不是很让你失望?”
“从这个世界诞生开始到现在为止出现的所有调和者中,你虽然不算是表现最佳,但也不是最差的,我的主人。”
“那么我在梦里看到的那些人难道就是我的前辈?历届的调和神?”在先前的交谈中,里特曾经向巴雷斯谈及到了他在地下城堡里面做到的奇怪的梦。
“是的,主人。”巴雷斯点着头说:“他们全是从古到今所有死去的调和神,这个世界之所以能够保存至今,完全是因为他们的牺牲和努力。”
“你伺候过他们所有人吗?巴雷斯。”
“我的职责就是保护这个世界的调和神,他们每一位都做过我的主人,而你则是我的第246任主人。”巴雷斯双眼里流露出了对过去主人们的缅怀之情,它的尾巴不停的甩动着,驱撵着令人心烦的苍蝇。
“调和神还是会死去吗?”里特感觉到一丝悲凉,“即使是神也不能永生?”
“很抱歉,我的主人。调和神是有寿命限制的,因为他拥有比创造神更强大的力量,而且他比创造神更加容易受到世间事物的影响。所以元神大人为了避免出现无法控制的局面而限制了调和神的寿命。就算是最长寿的调和神也活了不到150岁,当然这在人类社会中已经是非常罕见的高寿了。”
“我还是会死去,这和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啊。”里特听了巴雷斯的解答后,颇为失望,怕死是人之共性,而他原本以为,既然是神那么至少也该永生吧。
“对不起,主人。这的确很遗憾。”
“算了,反正我也不想过那种长生不老的生活,朋友们都死去了,只有我一个人活着,这对于我来说才是最大的悲剧。”考虑到这一点,里特失望的心总算得到了一种安慰。
“最后一个问题,巴雷斯。”里特有许多的问题想要了解,他频频向巴雷斯发问,而巴雷斯总是不厌其烦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请你尽管吩咐吧,我的主人。”巴雷斯的虔诚和忠心显而易见。
“在冈姆斯哈尼城堡里,你是不是救过我一次?”这个问题是一直悬挂在里特的心里,所以他必须了解清楚。
“是的,保障你的安全是我的使命。”
“明白了,虽然现在说这话太晚了,但是谢谢你救了我,巴雷斯。”里特伸出手放在巴雷斯的背上,并轻轻地拍了两下。他是诚心实意感谢巴雷斯,而巴雷斯也完全明白它的主人的真心。
“那是我必须做的事情,你是不用谢我的。因为你是我的主人,而我是你最忠实的神兽。”
“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谢谢你,巴雷斯,我更希望你把我看成是你可信赖的朋友,而不是道义上的主人。”里特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他又看了看远处村子广场上的菲丽丝,继续说着:“菲丽丝也是一样的,真的难为她了,为了路费的事情,她一个人去给别人占卜挣钱,这让我感到非常不安。”
“请不用担心她,我的主人。”巴雷斯说,“对于她来说,能够帮助调和神是她的荣幸,而且根据克拉托亚大陆的一向惯例,调和神生活上的一切事务都是由冈姆斯哈尼人的占卜师负责。菲丽丝的母亲曾经伺候过上一任调和神,所以她非常高兴能够继承她母亲的工作伺候你。”
“话虽如此……”里特停住了说话,他总感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我总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我是调和者,却不是什么少爷,根本就不需要你们这样无微不至地关怀。”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菲丽丝一会儿,对那个脸上总是带着微笑的占卜师顿生好感:“有她陪伴,这次远游应该不会枯燥乏味吧。巴雷斯,为什么我们要到这个村子里面来?”
“我们在等待沙漠商船“雾瓦罗”号,它明天即将抵达这里,并送我们到克拉托亚大陆北海岸。”
“雾瓦罗号?”里特第一次听说这艘沙漠商船的名字,他脸上的惊讶不言而喻,“我们是在这里等它吗?”
“是的,主人,”巴雷斯将头扭向了阿拉瑞克沙漠北方,“只有那艘船才可以同时在沙漠里和海里航行,而我们必须搭乘它穿过这个大沙漠。”
“要等待明天?”里特的精神一下子变得颓废起来,现在还是上午时光,看起来还必须在这个村子里面呆一天的时间。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围聚在菲丽丝身边的村民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了。在最后的夜色淡淡的黑暗里,皎洁的月光铺洒在繁花点缀的树上、草地上,长满了巨大树叶的树枝在风中摇曳,衬着暗淡的夜色,世界万物显得黑黝黝的。菲丽丝带着一丝倦容来到了里特和巴雷斯面前。
“让你们久等了,不好意思。”菲丽丝尽管疲惫不堪但仍然保持着微笑,“不过,经过我们一天的努力,以后生活费和旅费都有着落了。”她举起沉甸甸的钱袋,钱袋里面金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今天可是大丰收讶,里特大人,我们再呆上几天可要变成百万富翁了。”为了避免麻烦,她用黑色的眼眸晶片掩盖了眼眸原本的金黄色,这样至少周围的人就无法辨认出她是古代人种。
“辛苦你了,菲丽丝,你现在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巴雷斯朝菲丽丝低垂着头,“现在时间也晚了,我们还是找个旅馆歇息吧,明天再等待雾瓦罗号抵达。”
“好的,巴雷斯大人。”菲丽丝尊敬地点点头,表示赞同巴雷斯的建议。
里特看着依然兴致勃勃的菲丽丝,绞尽脑汁想说几句感谢她的话,他终于开口了,深感谢意地喊着:“菲丽丝!”
“还有什么吩咐吗?里特大人。”菲丽丝微笑地回过头来,并带着对里特的敬意。
“不,没什么吩咐,只是觉得今天你太辛苦了。我,我也谢谢你,这么认真细致地帮助我。”
“能为你服务是我莫大荣幸,里特大人。”
“恩,那个,以后可能会更加麻烦你,”里特惶然无措地搔着脑袋,“所以希望能够和你能好好地共处下去,我,再一次感谢你所做的事情。”说完这句话后,里特羞的满脸通红,很快就跑开了,留下巴雷斯和菲丽丝在后面。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脸红?)
菲丽丝一时惊呆得说不出话来,旋即她露出了一丝柔和的笑容,望着里特的背影轻轻地唤了一声:“里特大人……”
当晚他们在帕姆村里一家环境非常舒服的旅馆里找到了房间,菲丽丝单独一个人住在旅馆东角的客房里面,里特和巴雷斯则在她旁边的房间里住下。旅馆老板先开始还以‘宠物禁止入店’的理由禁止巴雷斯进入客房,他直接吩咐小工准备将巴雷斯牵进马厩里过夜。后来在里特再三请求下,菲丽丝答应支付更高的房租条件下,他才勉强同意巴雷斯进入里特的房间。就算这样,他还跟里特约法三章,不准巴雷斯在房间里面随意便溺。
对于旅馆老板的这种亏待行为,巴雷斯只能报以几声长鸣,发泄不满。在一般人面前,它是不愿意讲人语,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里特哈哈大笑,从旅馆老板手中接过房门钥匙,走进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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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睡意朦胧的里特打着哈欠:“啊~~~~,从今以后,就要和巴雷斯和菲丽丝一起旅行了,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啊,幸好还有菲丽丝陪伴,要不然就得一直陪着那头狮子,那才无聊呢,可惜帕妮她……如果是她陪着我,那可就更幸福了。”
菲丽丝轻轻出现在他的后面,突然探过头来问:“里特大人,大清早就在叹气吗?”
她的出现把正在发呆的里特吓得往后面缩了一下,他尴尬地扭过头,看着眼睛笑得弯弯的菲丽丝。
菲丽丝轻轻地点头鞠躬:“早上好,里特大人。”她露出了可爱的笑容,清秀的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非常迷人。
里特看的呆了又呆,迟钝了几秒钟后才赶紧回答:“早上好,菲丽丝。”
雾气蔼蔼的清静早晨,帕姆村尚没有恢复生气,旅馆后院花园里的枝头上有两只小鸟看着菲丽丝,喳喳叫个不停。花园里面已经出现了零零星星的一些过夜客人。里特和菲丽丝两人坐在花园中心的一张长椅上,里特规划着以后的远航生活和自己未来冒险计划,菲丽丝则静静地坐在一旁,双手直直地撑在膝盖上,专心地听着里特的人生规划。
里特盘算了半天,才感觉到与女孩子谈这些话题有点不方便,因为他梦想成名的原动力就是以吸引女性眼光为自己的奋斗目标,而在向菲丽丝讲解自己人生计划的途中,有几次差点就把自己的真实想法暴露出来,于是他便急忙是岔开话题:“菲丽丝,你会唱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