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就像没有尽头,殷智宸在山洞中冲撞了许久,都未能找到出口。
“殷兄,快停下,前面不对劲。”风悠扬闻到一股厚重的血腥味,大声唤前面的殷智宸。
风悠扬的声音刚停,殷智宸的正前方出现了无数双绿色,红色的亮光。
“快退回来。”风悠扬惊道。
他已经想到前面出现的是什么了,若不赶快回到有谷寒的地方,他们今晚都成为某些动物的宵夜。
“那些是什么?”
耳中听着‘咝咝声’殷智宸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声音直渗入人的灵魂,引起一阵战栗。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应该就是苗人养的蛊,怪不得这山洞如此之大,原来是用来养蛊的。”风悠扬与殷智宸并肩往后倒退,那些鬼东西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该死的,那姓谷的是疯子不成,竟然与这一群怪物住在一起。”殷智宸吼道。
“别说那么多了,我可不想喂这些东西。”风悠扬扯着殷智宸的胳膊,转身欲奔。
“风,我看姓谷的是想杀了我们。”殷智宸看着后面那对异常耀眼的两盏绿点咬牙道。
“殷兄,若不是你乱跑,这些东西估计不会出现,我看前面那两盏灯,多半是那巨蟒,这下我们可真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风悠扬叹道。
“想我青炎国的君王,竟然要被这些怪物所吃,我不甘心,女人被他抢了也就罢了,难道连命都要给他?”殷智宸一拳重重的捶在墙上。
“别说了,这边好像有个石洞,我们先进去避一避。”风悠扬手摸到异常,掏出火折子生里一看,虽然是个山洞,但是里面太黑,能看到的范围内,算是没有危险。
“不,朕是真龙天子,朕就不信斗不过那只妖孽。”殷智宸说着拔出腰间的佩剑,朝两盏巨灯冲去。
“愚蠢,这山洞不过这点空间,我们连躲都无处可躲,你这不是送人蛇口吗?”风悠扬虽然嘴里骂着,但是也提剑冲了过去。
“呜呜呜……”突然风悠扬身上发出一阵奇迹的鸣叫,像是人在哭,又像是野兽在呜咽。
可是这叫声一起,后面那些虫鸣竟然停了。
“殷兄,别冲动,那些东西好像怕银焰蛇。”风悠扬惊喜道。
“什么?就那条小白蛇?”殷智宸很听话退了回来,看着风悠扬拿出小竹管。
“嗖、”一道银线从风悠扬手中窜出。
“这是什么怪物?”殷智宸看着那道银线发出的刺眼亮光,惊愕的问。
“这种银焰蛇我也是第一次见,只是曾经听说它是百蛇之王……”
两人正说着,在巨蟒身后传来了阵箫音,箫声时而轻柔似情人间的呢喃,时而似长辈训斥不听话的子女……
“姓谷的,你欺人太盛,何不等着我们被吃完才出现。”殷智宸听着后面的‘咝咝’声渐远,恼怒道。
“呵呵,皇上的脾气果然不是一般的大,你擅闯本王的禁地,反倒责怪起本王的不是了。”谷寒手提黑箫自黑暗中走来。
“别废话,送我们出去,朕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鬼地方了。”殷智宸冷眼道。
“你出去可以,但是他得留下,另外,将你的女人带走,本王向来最讨厌女人。”谷寒带着两人往外,边走边道。
“姓谷的,你若再说她,朕拼了命也要宰了你。”殷智宸上前一步揪着谷寒的脖子吼道。
“雪莲吗?你这人也真是奇怪,以前她丑的时候你稀罕,现在变美人了,你反而不要了,是不是做皇帝的都喜欢同别人不一样?”谷寒眉角弯起道。
“你什么意思,她人都被你看光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个,我是被迫的,你也看到了,我想你不知道血咒会延续吧,只要一天不解除诅咒,她都不大可能同你在一起,这或许就是她今天做傻事的一大原因,那女人,唉,总之我很烦她,你赶紧将人领走。”谷寒拔开殷智宸的手,很是不耐道。
“被迫,你再说一个迫字试试。”殷智宸长剑架在谷寒的脖子上。
他的女人,只有他能打骂,只有他能说她的不是,别人都没有资格。
“你这人也真是奇怪,说好不行,说不好也不行,你到底想听什么?怪不得雪儿说喜欢这里的单纯与清静,算了,爱走便走,顺着这个山洞往前,拐第一个,再左拐第三个,再拐第六道,最后选右边的第二条就可以出去了。”谷寒以手推剑道。
“姓谷的,你占了便宜还卖乖,朕今天绝不饶你。”殷智宸说着一剑刺向谷寒的心窝。
“殷兄,不可、、”
风悠扬急制止,可是他们隔着有点距离,而且在黑暗中除了那剑发出的光亮,其他的并不真切。
“好大的火气,估计历史上的暴君都是这副样子,也无怪乎,雪莲看不上你,要是我,我……”
“谷寒,你闭嘴。”风悠扬见谷寒依旧嘲讽急道。
谷寒并未闪躲,殷智宸一剑刺中要害,却好像刺在坚壳上,根本入不了分毫,殷智宸惊愕的同时,出手更狠,改刺为削,一剑又一剑,谷寒这次躲都不躲,仍由那疾风的利剑将他身上的衣物划成布条,竟然还笑嘻嘻。
“如果这样你心情会好些,那就继续,大不了,我这身衣服当送你了,罗西,拿颗夜明珠来,免得皇上看不清。”谷寒双手抱胸心情愉悦道。
好久没人这样给他挠痒痒了,舒服极了,这力度刚刚合适。
“其实你们这些都是一个傻字,人生短短几十年,一个‘死’字何基简单,细想一下,如果几十年都在恼怒中度过,在你弥留之际,你可有值得回味的,短短几十年的光阴,何不开开心心的过呢?”谷寒依旧笑盈盈的看着不停往他身上刺的长剑。
“金刚不坏身!”在夜明珠的映照下,风悠扬嘴巴张成了大大得‘O’型,竟然刀剑伤不着。
“朕要劈了你。”殷智宸越削越怒,最后竟然持剑刺向谷寒裆间。
“哇塞,来真的,本王虽然不喜欢女人,可是也不想作太监。”谷寒叫着跳开道。
“老大,算我求你了,住手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看了你就会明白了。”谷寒是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发飚,真是疯子一般不可理喻。
风悠扬一直看着嬉嬉哈哈的谷寒,同白天的时候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这会看,觉得他像个天真的男孩,很是可爱。
“嘿嘿,风悠扬,是不是想留下来了?”恰在此时,谷寒转首,见风悠扬那回避的眼光,露齿暧昧道。
“无耻。”风悠扬怒低首。
“有时候无耻的人才是最真诚的人,走吧,再晚,我怕雪儿那女人也会发疯。”谷寒意味深长的扫了眼风悠扬,引路带着两人到了他的私人禁地。
今晚虽不是十五,但是月光洒在山谷中,还是让整个山谷看起来像仙境一般。
“你顺着这条溪流往前走,看到美人的时候就是地方了。”谷寒推了推殷智宸道。
殷智宸未说话,只是以警告的眼神扫了他一眼,那意思谁都懂,就是告诫某人别玩花样。
“你去干吗?人家是情人相会,你去做什么?还是多陪陪本王吧。”风悠扬欲跟随的时候,谷寒竟然将人拦下了。
“谷寒,你要疯,要癫,你大可以去找你的那些忠心的属民,我是不可能陪你一起发狂的。”风悠扬甩开谷寒的手不悦道。
“可是我觉得别人都没你有意思,这么多年,第一眼看了,我心里就会尖叫,想知道他在尖叫什么吗?”谷寒继续挡在风悠扬面前。
“不想知道。”风悠扬冷酷道。
“当然要知道,我的心在尖叫着,要我将你留下,说你可以救赎我堕落的灵魂。”谷寒笑眯眯的看着风悠扬扬道。
“你闭嘴,我是正常的男人,对断袖没有兴趣。”风悠扬怒挥掌。
“断袖,原来你们汉人管这叫为断袖,呵呵,有意思,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辈子都甩开我。”谷寒笑着的上风悠扬的肩。
站在小溪边,殷智宸的心有此沉重,纵然莲儿与谷寒没有发生什么,但是今晚那一幕就像那风悠扬的银焰蛇那么扎他的心,而那毒液还在不断的扩散。
他们在一起朝夕相处了半年,殷智宸嫉妒的发狂,虽然他与雪莲有一年多的婚姻关系,但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根本没有半年。
半年可以发生很多事,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感情,当然,如果那个人对感情专一的话,半年什么都不会改变,可是今天那一幕。
当他鼓起勇气问为什么的时候,她却什么都不解释,他恨,如果当时她向他解释清楚,他也不至于心碎,现在,在这溪流的尽头还会有什么?难道她还能幻化成妖不成?
终于看到了溪头的瀑布,月光下的飞瀑很美,可是他却无心欣赏,他想看的只有那个伤她至深的女人。
即使让他看到最不堪的一幕,他心里想得还是她,他有很多疑问,那个在蛇口里的女人,那个欺骗她丧夫的女人,为什么她要那么做?
突然瀑布下的潭水飞起,那白练似的水线直窜半空,殷智宸心微颤,白练中那个人形的影子想必就是他的莲儿,可是现在,他一点那种感觉都没有。
他的,现在或许只能说曾经是他的,记忆中的练儿虽然倔强,但是却没有如此高深的功夫。
或许就是这身功夫改变了莲儿,女人变强了,各方面都不需要再依赖男人了,她也就再无顾忌了,连他这个相公都可以不要了,当然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雪莲那份滑稽的休书的,即使上面有他的指印,他也不会承认的。
可是君无戏言,之前他说那么狠绝的话,还收是回来吗?
飞暴下,雪莲腾空舞剑,剑花像是有目的性的全部飞向殷智宸。
殷智宸惊了下,心想,我是让莲儿击中出口气呢,还是在武力上压过他呢?
他脑中还未做出决定,但是手上已经有了动作,长剑出鞘,挡下了那片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