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原本不打算去见番王,但是人在矮檐下,总得低调一点,所以她上轿了。
坐在轿上,心里却异常的平静,或许这样可以摆脱南卡的纠缠,只希望那番王是明君,能以礼相待。
轿子停下了,雪莲被人搀扶着入宫了,虽然云昭国要比青炎国小一点,但是他们的王宫却极尽奢华,这让雪莲极不安,心咯噔一下就沉到了谷底。
这里是云昭国的议政殿,卡尔正怒气冲冲的瞪着卡南,坐在殿中央的是云昭国的王上弥叶。
“父王,那个女人并不承认自己是青炎国的皇后,更何况他是儿臣俘虏的,自然归儿臣所有。”卡南理直气壮道。
“二王弟,是不是青炎国的皇后并不是她自己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宫中有人见过皇后,你将人带进宫,不就知道真假。”云昭国的太子卡恩不悦的看着弟弟卡南与卡尔。
“朕已经派人去了,很快就能知道。”弥叶半眯着眼靠在软榻上。
“父王,您身体可有好意,儿臣已经派人去青炎国请名医,一针神了,相信不日就能到达王城。”卡南挑开话题道。
“大国师说,朕这并不是什么病,只是身体里有虫子,他已经去寻找良药了。”弥叶抚着腹部痛苦道。
“启禀王上,青炎国皇后已到。”内侍官走进里大声道。
卡南的脸色一沉,恨恨的瞪着卡恩,兄弟之间的矛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想到卡恩今天又捅了他一刀。
雪莲在宫人的带领下到了议政殿,脚刚踏进门,一个人影就窜至她面前。
“莲儿,他有没有欺负你?”卡尔冲上前拉着雪莲的手兴奋道。
“卡尔乖,姐姐没事。”雪莲像个母亲似的伸出手轻拍卡尔的手。
弥叶痴傻的看着走进来的女人,那不同于云昭国女人的风情,只一眼他就迷上了,好多年没有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一颗心像年轻了二十岁,一下子就飞了起来。
雪莲的眉头不觉得蹙了起来,她讨厌这种像被人剥光的感觉,也是因为这种令她极度厌恶的感觉,让他注意到了那个软榻上的男人。
长相与卡尔比较像,只是那眼睛并不是蓝色,而是一种琥珀色,那双眼里明显精气不足,只一眼,雪莲对这男人就放松了警惕,一个命不久矣的男人,算不得什么威胁。
雪莲松开卡尔,向软榻上的男人欠身微微一礼,这已经算是很高的礼仪了,要知道她在这些番人眼里可是青炎国的皇后,给他行礼,算是尊重他年长。
“你是青炎国的皇后?”弥叶一开口就失了王者的身份。
“算是吧。”雪莲有意道。
“这倒稀奇了,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为何答曰:算是呢?”弥叶笑着道。
“王上与几位王子不都认定本宫是了吗,那本宫便是了。”雪莲唇角上扬,天真无邪的笑道。
“哈哈哈、、、好一个便是了,果然是一聪慧的女子,殷智宸果真是好福气。”弥叶总算有了点当王的样子,收起了那副色眯眯的猪哥相,人也由榻上坐了起来。
“我皇的名字王上念的挺顺口,看来我皇时常让王上挂念了。”雪莲唇角冷讽道。
虽然叫名字没什么不妥,但好歹殷智宸现在也是她的挂名相公,在她面前这样直道名讳,这么明摆的挑衅,如果她忍下了,回头还不知会被他们怎么糟蹋。
“相信他也一样念叨着朕。”
“王上莫非曾经是我皇腹中的虫儿,连我皇想什么你都能猜到。”雪莲极不屑道。
要猜测,要羞辱,就明着说,非得这么拐弯抹角的别扭,别以为她一个人她就会怕,她雪莲这辈子还没怕过什么,即使现在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眨一下眼。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放肆?”弥叶的脸沉了下来,由榻上站起,冷凝着雪莲。
“有,王上你现在不是在说吗?”雪莲挑起眉道。
“寡人有些明白卡尔与卡南为何受你诱惑了,似你这般的女子,在我云昭国可未曾见过。”弥叶那双琥珀眼里尽是嘲讽。
“王上在指责本宫的时候,何不先自我反醒,王上自己不曾教育好儿子,这会到好,将过错往本宫身上一推,你到没了半点干系。”雪莲同情的回讽。
“果然是牙尖嘴厉,也怪不得不受宠,不过到是很对寡人的胃口。”弥叶色眯眯的笑道。
雪莲心里一阵冷笑,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弥叶有四子,这大殿上就有三子,而她的有接触的卡尔与卡南,一样都是色性不改。
不过也难怪,能将自己的宠妃送去做奸细的男人,天下也有弥叶这一个‘极品’。
“可是本宫恰恰对你们反胃,如果王上没有别的事,恕本宫不奉陪了。”雪莲很讨厌这皇宫,尤其现在在这殿上,好像被四只饿狼围着,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撕吃的感觉,很不舒服。
在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就帝王来说,殷智宸对她已经算是没的说的了,如果同云昭国的王室相比较,她还真有点生在福中不知福。
雪莲无奈的笑,世间凡事,果真是要有比较才知好坏,人也是如此。
“想回去?你觉得有那么容易吗?寡人将自己的爱妃送给殷智宸了,他是不是也应该回敬寡人。”弥叶双手靠在背后,绕着雪莲转了一圈。
雪莲再次在心里将弥叶鄙视千万遍,恶心上亿遍,一个大男人,将自己的女人送出去讨好别人,还好意思拿出来炫耀,看来这云昭国的人,自上到下都很是一群喜YY的淫徒。
“不知王上可曾听说过,色字头上一把刀,就王上现在这情形,还敢有非份之想?”雪莲冷笑道。
弥叶的身形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雪莲,好一会才冷道:“寡人现在什么情形?”
“王上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吗?以你这副皮囊,估计也就再撑一,二个月。”雪莲那慧眼自弥叶脸上扫过。
“你懂医术?”弥叶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折磨了他二个月的病痛,一个小女子竟然在一眼间就能看透,这是不是说明他有希望了?
“不敢说懂,只是看了一些医书。”雪莲也看到了希望,同样身体里有一种叫好学的因子也在雀跃。
从弥叶的神情来看,这病不是一天两天,而且恐怕已经没有了希望,如果她能治好,那她不但能证明自己,还能赢得生机。
“那你觉得朕所患何病?”弥叶愉悦道。
说话的语气较之前轻快了三分,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刻薄与刁难。
“我不是神仙。”雪莲优雅的笑道,那自信的笑容很是炫目,弥叶的三位王子自雪莲进来后一直没有吱声,就连卡尔也只是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雪莲不一样的另一面。
“父王,你千万不要被这小女人所骗了。”卡南见父亲改变了对雪莲的态度,脸色微变,那双湛蓝的眼里射出了异样的火焰。
“请王上伸出左手。”雪莲挑衅的回望卡南。
纵然这王宫是蛇窟,狼窝,她今天既然来了,也不会再离开,至少这里比那个鸟笼要强,最主要的,弥叶同卡南相比,危险性要小得多,她是聪明的女人,当然得选择有利于自己的环境。
弥叶靠回软榻上,依雪莲所言,伸出了左手。
脉像虚浮,脉络不畅,他的心肝脾脏,似乎都受到了各种不同程度的伤害,雪莲眉头不由紧锁,这种情况真的没见过,至少医书上没有见过这种。
雪莲松开手,“请王上解开上衣。”雪莲说完又转向卡南,‘二王子,你可否将我那紫檀木的小箱子还给我?”
“在府里呢,你要等回到府里,我必定还你。”卡南懊恼道。
“二王子可否现在派人去取,那里面是我用来替人看病的一些物件。”雪莲解释道。
“回去取来。”弥叶一听,立即以命令的请听敢道。
“父王,她只是骗您的,难道我云昭国的上千名医都抵不过一个弱女子?更何况儿臣已经找到了神医,不日,就能抵达王城。”卡南恼道。
“去将她说的箱子拿来。”弥叶以冰冷的语气朝卡南道。
“父王,那只箱子里面或许装……”
“父王,还是儿臣陪王弟一道去拿吧。”卡恩打断了卡南的话。
卡南恨恨的瞪了卡恩一眼,他不需要他的假好心。
“速去速回,卡尔,你也走吧。”弥叶一下子将自己儿子全部赶走了,虽然卡尔黏雪莲,但是他也能分辨强弱,这次竟然没有哇哇大叫,只是以一种依依不舍的神情看着雪莲。
突然间议政殿就静了下来,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雪莲很自觉的找了个椅了坐下,她好歹也是个客,可是他们竟然连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
“你叫什么名字?”弥叶打量了雪莲好久,见她一点惧怕的神情都没有,心里反而更是好奇,这样的女人,他也仅见这一个。
“雪莲。”
雪莲看都没看弥叶,不是她没礼貌,是她讨厌弥叶那张猥琐的脸,若是换成殷智宸,她老早就闪人了,那还会理他。
“雪莲?雪地里会开莲花?”
“王上,你不知道可以说不知道,但是请你不要如此无知,雪是姓,莲是名,与花无关,当然了,在我们青炎国确实有一种叫雪莲的花,但是不同于你所说的莲花,请你以后别这么无知,会丢光你们云昭国的脸面。”雪莲并不是想嘲讽他的无知,但是身为王者,竟然说出这么无知的话,那就真是不可原谅了。
“你为何会离开皇宫?”弥叶并不觉得的丢人,反而继续问道。
“想离开便离开了,何来的为什么?”
“寡人虽然没去过青炎国,但也深知青炎国皇上的后宫,女子进去后,终生不得外出的,那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弥叶摇首失笑。
他并不是认为她在说谎,只是好奇,堂堂一国之后,母仪天下,身为皇上的殷智怎么可能会让她离宫。
“王上真想知道吗?那我悄悄的告诉你,你可得有心理准备。”雪莲脸上兴起了恶作剧式的笑容。
“丑陋并不是过错吧?”雪莲间接答道。
“将她押下去,严加看管。”进殿的卡恩果断道。
“不可以,她是青炎国的皇后,我们不能这么做。”卡南护着道。
“她害死了父王。”卡恩沉脸怒对卡南。
“我们都知道父王有病,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数,更何况现在父王并没有死,就算要关,也得等父王醒来。”卡南同样怒对兄长。
“将那木盒子给他,如若她医不好父王,我决不会饶恕她。”卡恩推开弟弟,以警告的眼神道。
“我不是神,更何况他得的并不是什么病,如果医她?”雪莲沉着道,她不喜欢被人威胁,更不喜欢被美男威胁。
“那你就到牢里去。”卡恩上前一步,扣起雪莲的手腕道。
“落在你们手上,这样的结果我早想到了,带路吧。”雪莲昂头高傲道。
她的外交身份是青炎国的皇后,即使真要被砍掉脑袋,她也得微笑。
“谁也不准动她。”卡南将雪莲拉至身后,与兄长相对。
“卡南,让开,父王还在,莫非你就要造反?”卡恩浓眉上翘,他正愁对付不了这个弟弟,这会机会终于来了。
“要造反的人恐怕是你,你别忘了她可是青炎国的皇后,你将她关起,无疑是向青炎国挑战,我到要问王兄,你莫不是想趁乱夺位?”卡南一步步逼进道。
“你们两给寡人闭嘴。”两兄弟正争得不可开交,倒在地上的番王竟然醒了。
内侍官立即上前将他扶至软榻。
“你们、、你们这些不孝子,寡人还没死呢?你们是不是都盼着寡人早日升天,咳咳……”番王脸色铁青的怒吼,可能是情绪波动太大,竟然咳了起来。
他还没死的,这两个不孝子竟然就夺位,他在地上躺了多久且不说,竟然都没人来管他,是不是都巴不得他死,那他就非不让他们如愿。
“儿臣不敢。”卡南与卡恩低首退至一边。
“咳,咳……呕、”番王又是一阵急咳,尔后竟张口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