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殿里,王爷与相爷争得不可开交,正德殿外,太后却带着后妃们跨入了殿门。
睡在龙床上的雪莲翻了个身,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百朝内继续睡了。
小庆子则在太后跨进殿门的时候高声传道:“太后驾到,宸妃娘娘到,玉妃娘娘到……”
刚朝内的雪莲猛的由床上坐起,娘啊,差点忘记了,这里可是正德殿。
完了,穿衣服已经来不及了,怎么办?装死行不行?
“小庆子,皇上还没有下朝吗?”太后屋里巡视了圈,除了太监宫女,竟然没看到皇上与雪莲,难道回宫第一天,皇上就带着皇后上朝了?
“玉妃,你们是要在这等,还是改天再来?”太后坐下后,很体贴的咨询众人的意见。
“太后,臣妾们愿意等,皇上早朝了,可是昨天……”玉妃眼睛四处瞄,似乎也在找证据。
“小庆子,昨天入宫的那位谷姑娘呢?”太后应众人要求,问道。
“太后,那位姑娘还在休息,皇上上朝前有交代,任何人不得打扰那位姑娘休息。”小庆子低首道。
“她还在里面睡着。”宸妃尖起嗓子道。
“是的。”小庆子如实答道。
“宸妃娘娘,您不能进去,娘娘、、、”
小庆子话音刚落,宸妃就率先往内殿冲,后面也跟着几个气愤难平的昭仪呀,美人的。
雪莲原本侧耳倾听,可是当那急促的脚步声冲进来的时候,她本能的凝气在掌,只要他们过分,敢掀被,她就要自保。
太后老神在在的喝着香茗,对于妃嫔们放肆的行为一点都不加以约束。
不过里面的雪莲早在听到太后到的时候就有了心里准备,以太后那惟恐天下不乱的个性,她不煽风点火就算不错了。
“众位娘娘,请别扰了谷姑娘休息,这是皇上特别交代的。”小庆子赶在宸妃宣被前拦在床前急道。
“小庆子,让开,她现在是以什么身份睡在这张床上。”玉妃朝小庆子吼道。
雪莲蹙着眉,她们想说的应该不仅仅是床的问题吧,真想坐起来狠狠的甩他们一耳光,以前她还是皇后的时候,他们可没这么凶。
“这个,玉妃娘娘,宸妃娘娘,您们能不能等皇上下朝后再来,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请娘娘勿怪。”小庆子很是为难道。
这里横竖都是主子,那个也不能得称,尤其是后宫的这些,都说最毒妇人心,万一得罪了,那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庆公公,怎么这么吵?”雪莲看小庆子极为难,侧身揉了揉眼道。
“谷姑娘,几位娘娘来看姑娘。”小庆子尴尬道。
“娘娘,不好意思,我初来乍道不知道宫中规矩,请娘娘们见谅,能不能请几位娘娘先回避,待我更衣后再相见。”雪莲换上笑脸向宸妃道。
众妃目瞪口呆,她们虽然在气势赢了这个女人,但是,但是这女人未梳妆都如此美丽,她们……
“庆公公,麻烦你带众位娘娘先去,我要先更衣。”雪莲很温柔的道。
这温柔似水的声音又让宸妃一惊,他们难道就这么输了吗?这个女人什么来历,为何一进宫就住进正德殿?
“宸妃娘娘请、”小庆子遵从雪莲的吩咐,将众妃请至正殿。
众妃受惊过度,也真的一声不吭的出去了。
雪莲轻叹了声,认命的起床,都这个时辰了,怎么殷智宸还未下朝。
她现在是侍卫身份,说起来见了众妃是要跪拜的,但是她又不愿意,唉,起来再说吧。
雪莲换上了简单的女装,并且试了试剑,这是做侍卫的基本守则,武器是不能离身的。
命宫女打水洗漱后,这才提剑出门。
“臣谷雪见过太后。”雪莲首先向坐在殿上的太后礼道。
“嗯,免礼,免礼,果然是好俊俏的一个姑娘,也怪不得各位娘娘嫉妒。”太后笑眯眯道,她与雪夫人一个想法,这么倾城的容颜,看来血咒一定解除了,所以她笑得很开心。
“太后说笑了,纵然貌若天仙,终也会年老色衰。”雪莲淡然一笑。
“看来你是深有体会,好,好,上天疼憨人。”太后握着雪莲的手,眼眶里有些晶莹。
“太后、、”宸妃不快的唤道。
“各位皇妃,这人,你们已经看到了,有什么想法吗?”太后笑盈盈的问一群陷入羡慕,嫉妒,恨的皇妃。
“太后,臣妾们想知道她是以何身份入宫的?”宸妃咬着牙道。
“回宸妃娘娘,我是御前侍卫。”雪莲虽然知道不应该说这个我,但是她也不愿在气势上输给这些女人。
御前侍卫直接听命于皇上,不受后宫约束。
“御前侍卫,何以睡在皇上的龙床上?”宸妃有些咄咄逼人。
“这、、”雪莲还真被问住了,昨晚本来是准备换地睡的,可是殷智宸不放人,雪莲也就没在意,只是她没料到众妃消息如此灵通,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这宫中的女人都是皇上的,谁睡在皇上的床上,也是由着皇上的性子,宸妃你这话问得有得出格了,莫说是女人,就算皇上床上睡着个男人,你们也不能过问,这真要管,也得由皇后来管。”太后沉声道。
“母后这话说得极对,就算朕床上睡着男人,那也是朕的个人问题,也容不得你们到朕的寝宫来撒野。”下朝的殷智宸,未进正德殿就听到里面吵嚷嚷的,于是沉着脸道。
“臣妾恭迎皇上。”众妃脸色大变,齐跪道。
“皇上,这一大早的沉着脸做甚,难得这么多媳妇一块来了,依哀家看,中午就吃团圆饭吧,差不多有二年没吃团圆饭了吧。”太后奸诈的笑看着儿子。
“母后,再过一个月就是莲儿的生辰,届时再一起吃也不迟。”殷智宸走近雪莲手很自然的放在她腰上道。
众妃一听脸都绿了,听皇上这意思,莫不是要给侍卫大张旗鼓的过生辰?
“皇上,这有些不妥吧,臣只是侍卫。”雪莲立即远离殷智宸道。
殷智宸宠溺的看着雪莲,却换来雪莲一个警告的眼神。
太后看着雪莲与皇上打情骂俏,很是开心,站起身笑道:“这样吧,今晚哀家在宫中举办家宴,皇上与各位皇妃都得到场,谁要是不到,哀家就大刑侍候。”
“太后,儿臣今晚……”
“今晚有任何事都给哀家往后延,否则别怪哀家不认你这个儿子。”太后走近皇上,与儿子对视道。
“太后真是天下最奇特的母亲。”暂时充当殷智宸贴身侍卫的谷寒忍不住笑道。
看皇上与太后的相处模式,他很羡慕,他从生下来就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样了,也不曾去想过,可是这次看到太后,他竟然很羡慕,而且特别想有个儿子。
“你娘不是这样吗?”太后早就对这两个俊小子垂涎不已,不过碍于太后的身份,也不好多问。
“谷某自小便没有娘。”谷寒低首很是遗憾道。
“哦,那你觉得哀家这个娘如何?”太后双眼闪亮的看着谷寒,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太后与皇上,这对母子很有意思,是我以前从不曾见过的。”谷寒直率道。
风悠扬悄悄拉了拉谷寒的衣袖,示意他适可而止。
“那如果哀家认你做干儿子你可愿意?”太后走近谷寒,打起谷寒的坏主意。
“好,太后,谷寒与风悠扬相当不错,如果太后在宫中觉得闷可以让他们护驾带太后出宫游玩,绝对可靠。”殷智宸喜道。
只要宫中少了太后这个活宝,他与莲儿绝对要愉悦的多。
“好啊,哀家也觉得这个计划好,小子,你们两都给哀家做儿子吧。”太后一手拉一个,铁了心的要收两个听话的好儿子。
“太后,我们两个只是山野草民,难登大雅之堂,请太后三思。”风悠扬极不安道。
“没关系,太后就喜欢平民儿子,你们尽管认吧,朕正好觉得弟弟不够用。”殷智宸很坏心道。
众妃双眼皆在谷寒与风悠扬身上打转,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晚上,太后设家宴,众妃都到了,而且添了两个外姓的王爷,那就是谷寒与风悠扬。
说实话,谷寒与风悠扬对女人都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后宫的女人,可是却被迫与女人坐在一起,一个晚上,两人坐立难安。
宴后,谷寒与风悠扬即主动请去,说是要去云昭国做善后工作,风悠扬得辞去大国师之职。
殷智宸欣然应允,但是同时也将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悄悄的透露给了太后。
太后一听有机会出去玩,而且还有美男儿子陪着,当即包袱一卷,黏上了新收的干儿子。
谷寒与风悠扬为了甩掉太后这个超级大包袱,不惜自暴断袖,原本以为太后会吓回宫,可是他们还是低估了太后。
“太后,我与寒是一对,太后与我们二人在一起,有失太后身份,请太后三思。”风悠扬苦着脸道。
“一对,你们是夫妻?”太后双眼放光,声音极度兴奋。
风悠扬一听,脸立即绿了。
“好啊,好啊,那样哀家就不用担心你们垂涎哀家的美色了、、、”
“砰,砰,砰、、”连着三声巨响,连殷智宸在内,都被太后给吓傻了,倒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只有雪莲忍笑忍得内伤。
“风大哥,谷大哥,你们就带着太后吧,别当她是老太太就行,你们只要当她是小兄弟,首先,直接忽视她的年龄,再来直接忽视她的性别,这样你们会相处的很愉悦。”雪莲向谷寒与风悠扬传授心经道。
“你与太后相处过?”谷寒抚着头后的肿起的包问。
“嗯,我曾被太后挟持逃跑过,所以你们尽管放心带着太后吧,另外,悄悄告诉你们,太后可是侠女,一般的小毛贼,绝对不是她的对手,所以你们大可安心的远行。”雪莲与太后两人挤眉弄眼道。
“对,哀家还会骑马,连马车都不用,而且也不用婢女。”太后极自豪道。
“皇上,半年后,我们会将太后如期送回。”无奈风悠扬与谷寒只得道。
这太后一走,后宫顿时清静了,但是同时也突然阴沉了起来,太后一走,六宫无主,人人都想做掌权者,可是谁也没那个福分。
后宫平静了一个月,独守空宫的怨妇们又集到了一起,不过这次并不是由两位皇妃召集,而是由三位昭仪来召集的。
“宸妃姐姐,玉妃姐姐,新来的那个女人,一个人霸占了皇上,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一些手段来争取皇上?”说话的是林昭仪。
“如今皇后不要,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玉妃唉声叹气道。
“就是因为皇后不在,她才如此嚣张,如今太后都不在了,那女人成天就在正德殿,与皇上卿卿我我,耳鬓厮磨,我们得请朝臣来主持公道,不能让那个女人乱了后宫的规矩。”林昭仪义愤填膺道。
“这、、这是后宫的事,请大臣们来干预不太好吧?”宸妃也有些底气不足。
她们论姿色比不过人家,论武功不够人家一尾指,听说琴棋书画,人家样样都不比他们差,他们拿什么去争宠啊。
“是,朝臣是不能干预后宫的事,但是皇后逃宫呢?皇上至今未有子嗣呢?这些都是大事,大臣们都有权管的。”沉默了许久的玉妃突然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皇后逃宫的事似乎被皇上压下来了,要不然这一年多,为何皇上都不宠幸后妃?”宸妃极其郁闷道。
“有办法,我明日让小桃出宫,让我娘入宫,我们将这消息经由我爹传达出去。”玉妃有些期待道。
“这是个好办法,但是万一皇上知道,那我们会不会死得很惨?”宸妃还是有些担心。
“宸妃姐姐,有什么好怕的,皇上根本就在乎我们,与其这般守活寡,做不做这个皇妃有什么重要的。”林昭仪怨恨道。
“也不是,皇上只是没宠幸你们,那些小才人,小美人,时常都有宠幸的。”角落里一个不受宠的小美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