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殷智宸几人如预期的回宫,谷寒,风悠扬,加上御前侍卫,队伍有些庞大,殷智宸决定分二队前行。
由御前侍卫先进一步,而他们四人一队后行。
这一路上竟出奇的安静,没有半点风吹草动,好像卡南真的从青炎国消失了。
由于每次经过凤南城都会出事,这次殷智宸走水路特意避开了凤南城,在二个月的舟车劳顿后,终于抵达了京城。
入城前,雪莲下了马车,站在城门处,她竟然不敢前行。
“莲儿,怎么了?是不是舍不得宫外的自由?”殷智宸下马,走上前柔声问。
“或许吧,总感觉宫里的事离我好像很遥远,只怕回去真的难以适应。”雪莲愁容满面道。
“莲儿,那里是我们的家,我们必须回去。”殷智宸无奈道。
“可我从来就没当过那里是家,嫁进宫的时候,我就知道那里只是我暂时的栖身之处,离开的时候,我甚至想过再也不回宫,可是现在,我竟然打破了自己一直的坚持。”雪莲苦笑。
问世间情为何物,在离开皇宫之前,她从没想过会因为殷智宸再次回宫,她为他改变了自己的原则。
从小她就倔强,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今后只要自己决定的事,不管是对是错,都要走下去,决不能回头,可是现在,她竟然回头了,她都有些不耻自己。
雪莲侧首看殷智宸,即使将身心交给他了,即使回来了,但是她的心却仍浮在半空,宫外的殷智宸同宫内的皇上差别太大,她不敢将他们等同,更何况宫内还有那么多的女人,她怕自己会嫉妒,她怕自己看到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会发狂。
近京城,怯意深,她不敢就这么回去,她要先回娘家一趟。
“莲儿,那是因为你心里有朕,为朕而改变甚很幸福,朕不会再错待你。”殷智宸以最大的耐性向雪莲再次承诺。
“皇上,我想先回娘家。”雪莲看着殷智宸,下定决心道。
“皇上,我想先回娘家。”雪莲看着殷智宸,下定决心道。
“莲儿,你就这样回去?”殷智宸虽然早料到会是这样,但是当雪莲说出来,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嗯,我爹娘想必已经知道我离宫了吧?”雪莲轻点首,问殷智宸。
“多半是知道了,虽然朕曾下令封锁,但是这都一年半了,估计是瞒不住了。”殷智宸叹道。
“皇上,那我先娘家住几日,五天后回宫可行?”雪莲低声轻求道。
“行,朕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而且是回娘家,朕那能说不,那五天后朕派人去尚书府接你?”殷智宸捏了捏雪莲的脸颊,笑得有些牵强。
“不用,五天后的申时,我一定进宫。”雪莲喜道。
“要朕送你去尚书府吗?”
“不,不用了,皇上先回宫吧,我一人回去即可,我也想看看爹娘看到我现在这样子,还认不认得出。”雪莲笑得很开心。
从她生下来,见她娘的时候,多半都在哭,这次她娘看到她变得如此美丽不知道是哭是笑,她很期待。
“朕绕点路,从尚书府前经过吧,要不朕不放心。”殷智宸道。
“嗯,那,进城吧。”雪莲点首,殷智宸的这个要求不过分,她能接受。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尚书府前,虽然府门开着,但是却没有人,雪莲下了马车向殷智宸道:“你先回宫吧,五日后,我会自己去的。”
“嗯,朕看着你进去。”殷智宸下马,站在府门前道。
“谷大哥,风大哥,你们是进宫还是来我家?”雪莲走近谷寒与风悠扬问。
“你进去吧,我们护送皇上回宫,过几日,我们在宫中见。”风悠扬柔声道。
“也好,那我先进去了。”雪莲点首。
她若真带风悠扬与谷寒回去,只怕爹娘会吓死。
“皇上,那我先进去了。”雪莲拉着殷智宸的手,怎么也说不出那些甜言蜜语。
“在进去前,能亲一下朕吗?”殷智宸送上脸颊道。
雪莲红着脸,快速的在他脸上轻啄了下,飞快的跑进了尚书府。
“站住,什么人竟敢私闯尚书府。”雪莲刚进大门,就被迎面而来的雪年唤住了。
“三公子,奴家是来找大公子的。”雪莲看着小哥,凤眼一转,低首羞涩道。
“找大哥?”雪年打量着这位女子。
他看着雪莲,心道,应该是女子吧,虽着男装,但是那清尘出俗的容颜绝对是女子才会有的。同时他也在心里直嘀咕,大哥是几时认识了这般绝色的女子,怎么不曾听他提起过?
“是,奴家是来找大公子雪松的。”低首的雪莲忍着笑道。
平日里大哥总是一言不发,甚至连同她这唯一的妹妹说句话都不肯,这次得好好捉弄一下他。
“你确定你要找的人是我大哥雪松,没有认错人?”雪年疑惑的看着女子。
他大哥的冷漠是出了名的,而且他是有婚约在身的,若不是皇后妹妹失踪大哥这会只怕儿子都生了。
“没有,奴家绝不会认错人,大公子原本说好接奴家来府中过年,但是一直未来,如今这冬天都过了,奴家这肚子再也盖不住了,所以、、、奴家才厚着脸皮……”雪莲吸着鼻子,声如细蚊道。
“砰、”尚书府的三公子,雪年砰的一声音栽倒在地。
雪莲惊愕的看着小哥哥,暗笑,看来她这个玩笑有点开过了,一会不知道爹娘会吓成傻样。
“娘,爹,娘,你们有孙抱了。”雪年倒地后迅速跳起,边往内宅冲边大喊。
“老三,你吵嚷嚷什么。”老二雪柏沉着脸由屋里走出来。
“二哥,喜事,天大的喜事,爹,娘有孙抱了。”雪年抓着雪柏摇晃道。
“你搞大人家姑娘的肚子了?”雪柏眯眼打量着弟弟,好家伙,他们做老大,老二的都还没动静,他到整出一娃娃出来。
“不是、、是大哥、、不跟你说了,我要找爹与娘。”雪年兴奋的继续往屋里冲,而雪柏则走至了雪莲面前。
“二公子好。”雪莲向二哥盈盈一礼道。
“本公子认识你吗?”雪柏眯着眼,打量着雪莲。
雪莲暗自吐舌,差点忘记了,她现在可是大公子在外的情人,不认识二公子的。
“奴家听大公子说过。”
“你有了大哥的骨肉?”雪柏鹰般的双眼,紧盯着雪莲的腹部。
“大公子在吗?”雪莲的头垂的更低,这要是说有了,那可是乱伦,被爹娘知道会被揍的。
“娘,娘,你看,就是这位姑娘,她怀了大哥的孩子。”这时雪年已经扶着雪夫人出来了。
“娘、”雪莲看到鬓角有白发的娘亲时,眼泪不忍控制的落下,甚至唤了一声娘。
她这声娘可吓坏了雪夫人,这还了得,就算有了孩子也不能喊娘啊,这大姑娘家的还要不要脸。
“去将老爷与大公子请出来。”雪夫人果断道。
“娘,大哥一早去刑部了,还没回来。”雪柏解释道。
“请你爹出来。”雪夫人蹙着眉领着众人到了大厅。
“抬起头来。”雪夫人坐定后,朝一直低头的雪莲道。
雪莲抬首,本欲叫娘,却又收口了,看娘亲的那脸色,好像不太高兴,这下惨了。这娘要是不高兴了,爹肯定会发火的。
“夫人,夫人,大公子回来了。”
她的尚书爹还未出来,那个一直未回的大哥却这么巧的回来了,雪莲刚才的罪恶感立即藏了起来,在大公子踏进大厅时,她健步如飞的扑向雪松。
“公子、、”
雪松错愕的看着扑进怀的女人,一时竟傻住了。
“娘,这是怎么回事?”雪松瞪着怀中的女人,手未动,那女人的头埋在他的胸前,他竟然有些不忍心。
“娘还要问你,怎么好端端的有个大姑娘跑到府里说怀了你的孩子。”雪夫人沉着脸道。
“怀了我的孩子?”雪松这才伸手拉开雪莲,冷眼打量着雪莲。
“大公子,您年前的时候说会接奴家进府的,奴家一直等你不来,不得已,这才……”
雪松抬起雪莲的下颌,凝视了许久后道:“妹妹,你玩够了没有?”
雪松的一句话吓坏了雪莲,她僵了几秒后,竟不知如何去接。
“大公子,既然您不认,奴家走就是。”雪莲有些躲闪道。
娘啊,怎么可能,生她的娘亲都没认出她,这个平时根本不关心她的哥哥竟然认出来了,见鬼了。
“松儿,这姑娘是谁?”雪夫人疑惑的看着儿子与那美得滴水的姑娘。
“娘,你真的连自己生的女儿都看不出吗?”雪松扣着雪莲的手腕至雪夫人面前道。
“莲儿,大哥,你说笑吧,妹妹的脸……”雪年指着雪莲的脸惊愕道。
“娘,大哥,对不起,莲儿、、、”雪莲抽泣着扑入了母亲的怀抱。
“叭叭、、”雪年傻瓜似的拍着自己的脸,而后转向老二道:“二哥,告诉我这是在做梦,莲儿怎么可能……”
“莲儿的血咒解除了?”雪柏看着抱在一起失声痛哭的母女,疑惑的看着老大。
“或许,回府的时候,我看到了皇上,他应该是送莲儿回府的。”雪松平静道。
“哦,怪不得你一眼就能认出莲儿,只是皇上为何不带莲儿回宫?”雪年挤到母亲身边,拍着妹妹的肩头。
“莲儿,你真的是我的莲儿?”雪夫人轻拉开与女儿的距离,泪流满面的看着陌生的丽人。
“娘,女儿真的是莲儿,女儿不孝,今天才回来看娘。”雪莲为母亲拭泪道。
“可是你的脸?难道血咒解除了,那个男人是谁?”雪夫人破涕为笑道。
雪莲看着母亲,点首道:“是皇上,自从女儿离宫后,皇上就一直在女儿身边,这一年来我们经历了很多……”
雪莲含糊道。
她不想母亲再为她担心,娘亲已经自责了十几年,不能再让她伤心。
“解了就好,解了就好,皇上果然是莲儿的命中人,娘终于可以安心了。”雪夫人颤抖的抚摸着女儿光滑如玉的脸庞。
女儿变美了,最漂亮的莫过于做娘的,尤其是在女儿丑了近二十年后,雪夫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女儿,娘就知道你在宫里受尽了委屈,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晚上,雪夫人将老爷赶走,拉着女儿睡在一起,两母女在床上聊天,雪莲只是将宫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下。
“嗯,娘,过两日我就要进宫了,你以后别再为女儿担心了,女儿很好,皇上待我也很好。”雪莲安慰母亲道。
第二天,天一亮,雪莲又被父亲拉进书房问长问短,还好雪莲早有准备,三个哥哥,除了小的雪年外,其他两人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像以前一样,有点冷。
在府里的四个晚上,娘亲与奶奶各霸占了两个晚上,白天呢,基本上都被爹爹与小哥哥瓜分,这几天说的话比过去在府里的十七年说的还多,但是雪莲却很开心,很幸福,原来人的容貌真的如此重要,如果没有恢复容貌,她也不能享受这样的温馨与幸福吧。
第五天晌午,吃午饭的时候,雪莲向大哥雪松道:“大哥,我答应皇上今天申时前一定会宫,你能送我入宫吗?”
“嗯,今早皇上已经吩咐过了。”雪松点首道。
“爹,娘,女儿走了,过些日子,女儿再回来看你们。”雪莲向爹娘告别道。
“女儿,这次入宫,别再任性了,既然皇上能为你舍弃生命,他就是你生命中的那个良人,你一定要珍惜。”雪夫人送女儿上轿前道。
“女儿明白,奶奶,爹,娘,你们回去吧。”雪莲掀开帘莲向家人挥手道。
与家人依依惜别后,雪莲由大哥二哥护送入宫了。
轿子在宫门前停下,雪柏上前掀起帘门,惊愕的看着换装的雪莲,白裙长剑,整个一江湖侠女打扮。
“你这是、、”
“二哥,你回去可别与爹娘说,我只是想换个身份看看宫里的环境。”雪莲手持长剑道。
“可是,可是,你会功夫吗?”雪柏看着那把女式长剑,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