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子一见金牌落地,忙上前捧起……
“小猪,朕念你救太后有功,一再容忍你的放肆,自今日朕限你二十日内离开墨国国境,此生不得再踏入墨国半步。”墨霆辉瞪着小猪怒不可遏道。
小猪怔忡的看着墨霆辉,自己争取了好久的自由,突然之间来得如此轻松,让她有些不敢相信,好半晌才回神,喜道:“真的吗?我真的可以离开皇宫?”
墨霆辉看到小猪如此惊喜的神情,有些后悔,但君无戏言,既然话已经说出来了,断不能反悔,遂转首对小玄子道:“小玄子,去南书房领宝宝过来,即刻驱逐她们出宫。”
墨烁亦喜亦忧,喜得是小猪终于自由了,忧的是小猪此生都不能踏足墨国,这就意味着他同小猪一起被驱逐了。至少皇上在位的期间,他们是不能回来的。
虽然他本有意隐退,但是这宫里还有太后,那是他的亲娘啊,而且皇上如此一来,皇上未必会允他离朝,这叫他如何取舍?
墨烁本欲向皇上请辞,但抬首见墨霆辉震怒的神情,却不敢开口。
小猪走到墨霆辉跟前向他深深一躬道:“墨霆辉,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容忍,我明白身为皇上,你对我已算是宽容大度,但路珠从小生活在自由的空气中,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已定的性格……”
小猪对着墨霆辉说完一大通感想同感激后,起身走到墨烁跟前……
小猪注视着墨烁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承认自己对墨烁有异样的情愫,但是并没有深到生离死别。至今她都不明白为何会那么执著的去安平寻墨烁,尤其是在牢中知道墨烁就在身旁时的那份放松与感动……
“小猪……”墨烁轻执小猪的手,欲言又止。
小猪朝墨烁微笑道:“墨烁给我时间,我要好好想想,理一理。”
墨烁微愣,尔后心喜的点头。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小猪明了的一天了,只是此时的却亦分离的时候,墨烁神情一黯,抬首看向墨霆辉,见墨霆辉背转身子似是不愿看见他们,有些感伤。
正在这时,小玄子领着宝宝回来了。
“小猪,你跑哪去了……”宝宝一见小猪,哭着扑入小猪怀中……
“宝宝,对不起,姨错了,姨不应该将小猪留在宫中……”小猪亦哭着抱紧宝宝,对于宝宝的愧疚尽数吐出。
“姨,你不要丢下宝宝,宝宝再也不叫你小猪了,宝宝不要离开你……”
墨烁看着一阵心酸,就连背过身的墨霆辉亦心中一酸,心中竟有着深深的罪恶感。
小猪拭泪拥着宝宝到墨霆辉身后道:“我带宝宝向太后道别,稍候就会离开皇宫,离开墨国。”
小猪的话让墨烁同墨霆辉心中同时一窒,离开了,就要离开了,真的要离开了……
墨霆辉向身后摆了摆手,小猪牵着宝宝离开了乾元殿。
乾元殿内,墨霆辉与墨烁兄弟两谁都未语,压抑的空气飘浮在乾元殿顶……
“皇上,臣弟请求皇上撤去王爷封号。”墨烁终于还是开口向墨霆辉道出了自己的心愿。
“皇上,臣弟请求皇上撤去王爷封号。”墨烁终于还是开口向墨霆辉道出了自己的心愿。
墨霆辉身形一震,心中火一般的燃烧,转身对着墨烁怒道:“王弟,你是朕的弟弟,是皇室子嗣,这王爷的封号,岂是说撤就撤的。”
墨烁一怔,虽然皇上说的在理,但是这封号也并不是不能撤的,撤封号的王爷,古来有之,他不会是第一个,亦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不同的只是别人是犯错被撤,而他是自动请撤。
“皇上,朝中精英辈出,还有六王弟七王弟,少臣弟一个……”在墨霆辉的厉眼下,墨烁的声音越来越小……
“三王弟,朕知道你是因为小猪,但君无戏言。”墨霆辉有种预感,在他将小猪驱逐的同时,似乎也将自己的亲弟弟驱逐了。
他是君王,普天之下万物皆归皇上所有,唯独人心不受他控制。墨霆辉欲将真心送给小猪,她却姿意践踏,从不放在心上,他是皇上,他不能容忍被人这样轻视,但是他又不忍伤害小猪。
墨霆辉看着墨烁,此时兄弟之情凌驾于男女之间的感情,他扶起墨烁道:“王弟,你容朕想想。”
“皇上,小猪一个弱女子,带着宝宝离开墨国,臣弟实在放心不下。”墨烁痛道。
墨霆辉摆手示意墨烁退下,今天他承受的打击已经够多,需要休息一会。
墨烁有些担心太后,遂告退前往凤仪宫。在去凤仪宫的途中,正好遇见欲离去的小猪同宝宝,而在小猪身旁边正在泪眼汪汪的太后。
“儿臣参见太后。”墨烁向太后跪下道。
“烁儿,快快起身。”太后看着突然行此大礼的墨烁,惊愕道。
“太后,儿臣不孝。”墨烁见太后泪眼汪汪,实在说不出口。
“烁儿,哀家明白,你是不是想同小猪一起离开。”太后抹泪抽泣道。
墨烁点头,这种不孝的话他如何说的出口。
闻得太后同墨烁的对话,小猪一怔,忙摇头道:“不,不可以,你是王爷,是娘的儿子,怎么可以弃下朝廷,弃下亲娘呢?墨烁我同宝宝会生活的很好的,不需要你照顾的,你放心吧。”
墨烁眼神一黯,他知道小猪说的没错,但是太后还有皇上同两位王弟,宫中还有宫女。小猪带着宝宝,身边没人照顾,如今这世道,一个弱女子,带着孩子,叫他怎么放心的下。
“小猪,娘知道你的想法,如果你真的不放心,就同烁儿带着娘一起走吧,这宫里实在闷的很,还不如庆林县时自由,舒畅。”太后突然拭泪笑道。
小猪一怔,墨烁双眼更是睁的大大的。
“太后奶奶,好啊,您跟我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宝宝仰首朝太后笑道。
本来这样的话由小孩子口中说出挺滑稽好笑,但此时却没有人笑得出来。
“娘,您别说笑了,墨霆辉知道一定会杀了我的。”小猪向太后苦笑道。
“是啊,太后,连儿臣求去,皇上都不允许,更何况太后您呢?”墨烁亦摇头道。
“那哀家去求皇上让小猪留下。”太后一脸悲苦,本来好不容易盼着了小猪同墨烁之间互生情愫,可是现在。
太后本以为皇上只赶小猪出宫,还心喜的以为小猪一样可以嫁给墨烁住在王府,在最后一再逼问下才知道皇上竟将小猪驱逐去墨国了。
太后咋闻此言,惊的差点晕倒,小猪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若让人知道皇家如此对待恩人,只怕会引来民议。太后当时即挣扎着要往乾元殿请皇上收回成命,但小猪一再劝阻。
“太后,君无戏言,您就别为难皇上了。”墨烁轻道。
虽然皇上这样做,墨烁很痛心,但是皇上也有皇上的难处,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是啊,娘,您就别为难皇上了,再说小猪确实一再冒犯龙威,皇上这样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而且正合了小猪的心意,天大,地大,并不是只有墨国,在别的国家,小猪也一样会生活的很好的。”小猪安慰太后道。
小猪虽然说得很轻松惬意,但是心中亦没有底,离乡背井的孤独,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在这有理说不清的年代,艰辛是可想而知的。
正在众人众人围着太后吵吵嚷嚷之际,黑着脸的墨霆辉已从站在不远处。
“太后这是在逼儿子吗?”墨霆辉实在听不下去了,冷声道。
“啊……”众人皆惊愕的转首,几个胆小的宫女,更是吓得捂嘴跪地,却没有人能说出话来。
好一会才听墨烁向墨霆辉道:“臣弟见过皇上。”
众宫女太监这才恍悟,纷纷跪地叩见圣驾。
“皇上,您怎么来了?”太后惊愕的话脱口而出。
“太后是认为儿子不应该来吗?”此时墨霆辉完全被愤怒支配着。
墨霆辉厉眼扫过众人,他喜欢的女人,他的弟弟,他的母亲,竟然都纷纷求去,难道就没有一个人为他想想吗?难道他真的要成为孤家寡人吗?
“哀家并没这个意思,皇上……”太后欲解释,却找不到任何话语,当墨霆辉受伤的眼神映在太后眼中时,太后心中一寒。
太后颤抖着走到墨霆辉身前,伸手欲抚他的脸,却让墨霆辉别开了,太后含泪道:“皇上,哀家知道皇上不易做,哀家也知道皇上有苦哀,撇开小猪是哀家的救命恩人不说,哀家一生无女,遇见了小猪后,视如亲生,首次体会母女之间的感情,哀家……”太后泣不成声,她对小猪的感情在这一刻完全表露无疑。
小猪震惊的看着太后,她从未想过太后对她感情如此之深,亲妈待女儿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小猪情难自禁,一个箭步上前紧搂着太后哭泣道:“娘,小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