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见过皇上。”
沈弘文向轩辕行礼道。
“免礼,玉儿,我们出去走走好吗?分开半年,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了什么误会?”
轩辕喾走向玉媚,以商量的语气道。
玉媚点首,或许是应该好好谈清楚,在府里,人多耳多,免不了又会让爹娘担心。
蓬莱镇并不大,两人不一会就出了镇,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而且保持着一前一后。
“玉儿,你还记得这个吗?”
走在玉媚后面的轩辕喾突然唤住她道。
玉媚本能的回首,这才发现轩辕喾竟然带来了那个他亲手制作的化妆盒。
刹那间所有的记忆涌上心头,以前的轩辕喾是真的不一样,很霸道,很独裁,还很浪漫,现在……
玉媚并没有接化妆盒,也没有说话,只是抬首注视着轩辕喾。
现在的他,眼中多了一抹忧郁,还有、、、
玉媚的心跳快了一秒,忧郁后面的那抹深情是因为她吗?
“难得,你竟然还找得到。”
转身,刻意忽略那抹让她心痛的忧郁。
“玉儿,你到底是怎么了?是因为我来晚了吗?”
见玉媚无动于衷,轩辕喾这下真得急了,两步冲至玉媚面前急道。
“不是,如果按大夫说的时间,你来的正好。”
玉媚回避道。
“那是为了什么?你告诉我,就算要我死,你最起码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轩辕喾懊恼的想要揍人,但是经过京城一役,他的心平静多了。
“这次你重回鑫銮殿,众臣难道就没有让你立后,纳妃?”
见轩辕喾这么急还能忍着,玉媚终于大发慈悲的问。
“有,但是朕已经有你了,不会再要有别的女人了。”
轩辕喾将木盒放在玉媚手中,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再次说着曾经的承诺。
“唉,你是皇上,三宫六院是很正常的,怎么可能只娶一人?”
玉媚叹息道,她真的很想相信他,可是爹与南宫的话言犹豫在耳。
“玉儿,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
轩辕喾心凉凉的,在谷底一年多,难道他们之间还谈不上信任吗?
“对不起,你以往的所作所为,我很难相信,更何况,你这次来,还带了个女人,你叫我如何相信?”
玉媚苦笑,她也希望自己能体会到信任两个字,可是从轩辕喾身上,让她去认识信任真得好难。
“碧儿在攻打京城的时候,功不可没,朕收她为义妹,享受公主待遇,再没有其他了。”
轩辕喾也叹了声,但脸色好多了,若只是因为这些外在的条件,那他并不生气,只要她心里有他就够了。
“那李大人,梁大人的女儿,皇上又做何打算?”
或许是因为说开了,玉媚这会将压在心里的几块大石全扔向了轩辕喾。
“你从哪听来的?姚相哪?”
轩辕喾愣了下,直觉道。
“我从哪听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女人,你打算如何处理?我很早就说过,我不可能与人共侍一夫的。”
“好吧,朕如实交代,这次之所以来晚了就是处理他们的事,他们每个人都成了朕的弟妹,玉儿,朕有很多王弟,而且大多没有成亲,你说的这些大人的千金,正好都处理给他们了。”
轩辕喾笑了,心里的那块大石落下了一半,原来真的只是吃醋,幸好,幸好。
“他们会同意吗?王爷们会同意吗?”
玉媚疑惑的看着轩辕喾,这种强制性的婚姻,有人会接受吗?
“他们肯定会同意,虽然王妃说起来没有皇妃好听,但是那可是正室,聪明的女人都会选择做王妃的。”
轩辕喾极自信道。
那些姑娘都是大家闺秀,入宫为妃与到王府做王妃,那个更适合,他们应该很清楚。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们根本不认识,何来的感情。”
玉媚心喜的同时,又有些担忧,如何换作是她,她是决计不会接受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朕赐婚,他们还敢说什么,更何况,你入宫之前,我们不也是没见过吗?”
轩辕喾见玉媚终于打开了化妆盒,心算是踏实了,这是否表示她不再与他闹别扭了。
“这个时代的女人真是可怜,恐怕有百分之九十的女人要到洞房花烛夜才知道自己嫁的是什么人吧?”
玉媚感叹道。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就如同你我,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他们。”
轩辕喾轻拥着玉媚,回想着自己的婚姻,当初娶姚梦露的时候,他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但事实证明,上天自有他的安排,姻缘簿上配好的姻缘是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嗯,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不能回京,毒誓在先,我不能违背誓言。”
玉媚点首,有些无奈,纵然六宫皆空,她还是不能回宫。
“玉儿,当时情非得已,不能算数的。”
轩辕喾劝道。
“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怎么能不算数呢?更何况是关乎我此生的幸福,我宁可不入宫,不嫁你,也不要痛苦一辈子。”
玉媚回想着誓言,摇首道。
“玉儿,你以自己发的毒誓?”
“当时那情况,老妖精,逼着我说,我也没办法,只是不入宫,不为后不为妃,没什么的。”
玉媚笑了,幸好有当初的毒誓,要不这会还非入宫不可。
“你笑什么?不入宫,不嫁我,真得这么高兴?”
轩辕喾闷声道。
“也不是,不入宫是值得高兴的,嫁人,反正你娶过了,嫁不嫁也没什么了。”
玉媚笑得更开心,虽然拔云见月的,但是还是不想入宫。
而且她还没打算将生了两个孩子的事告诉他,她还要考验他。
“当然不一样,你是皇后,自然应该入宫的。”
轩辕喾心急道。
“不行,我对皇宫有恐惧症,尤其现在生完子,还有产生忧郁症,最好那也别去。”
玉媚朝轩辕喾风情一笑道。
两人回到姚家的时候,众人都很惊讶,尤其是沈碧儿,看两人手牵着手,眼里不旬羡慕还有少许的妒嫉。
只有沈弘文淡如水的看着两人,或许是看多了两人之间的吵吵闹闹早习惯了吧。
姚相眼里则尽是担忧,身为父亲,他的担忧是可以理解的。
轩辕喾虽然用尽了办法哄玉媚,但是她说什么就是不愿回京。
本来玉媚以为轩辕喾至少会陪她一个月的,没想到在孩子摆了满月后,他就要回京。
玉媚心里有些不痛快,原本她是希望他早点回去,那样儿子就不用藏了,可是他这么急着走,她心里真得很不痛快。
尤其是看那个沈碧儿,这些天,只要她与轩辕喾在一起,到哪都能碰到她,弄得玉媚周身不自在。
不是玉媚有疑心病,而是轩辕喾当初来的时候说过沈弘文堂兄妹要去办事的,可是十来天了,他们依然未走,这到底是办的什么事呢?
轩辕喾定的行程是明天一早即走,虽然在这有十来天,但是玉媚却并末让他入房。
“玉儿,我可以进去吗?”
晚饭后,玉媚在屋里发呆,今天是轩辕喾在这的最后一个晚上了,她心里却七上八下。
按轩辕喾以前的性格,玉媚是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一人睡了十来天,光是这点,让玉媚就有些怀疑。
今天是他在这的最后一晚了,如果他今晚都不来,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真的变心了,这十多天所表现出来的柔情与包容都只是障眼法。
晚上,玉媚特意让奶娘将孩子带走了,她就在这等,等轩辕喾。
可是子时的更鼓都响过了,依然末见有人来,难道真得是她太好骗了?
胸口闷闷的,像是要窒息,难道这么多天的快乐只是他为她营造的一个梦幻屋?
难道他眼中的柔情并不是给她的?
难道沈碧儿未离开是在等着他?
难道他欺骗了她?
无数的问号像冰暴一样砸在玉媚脑中。
等了又等,玉媚由坐着到躺着,又由躺着到站着,直至一更天,玉媚的心彻底的沉了。
她什么都不想了,靠在床上,心想,反正明天他就走了,就当自己借了个种好了,以后他们不会再有瓜葛了。
用被子将头蒙得紧紧的,任由那种窒息感侵袭,可是越是想就这样去了,越是清醒。
“玉儿,你这是做什么?”
就在玉媚以为真会这样去的时候,被子被外力猛得拽开。
“你管我做什么,我乐意,我高兴,你滚开。”
猛然看到熟悉的脸,玉媚火气一下子就砰的点燃了。
“我知道我这个时候走你心里不舒服,但是朕不能置江山社稷与不顾,玉儿,与我一起回京吧。”
轩辕喾再次向玉媚深情的恳求。
他也不愿离开,但是失了一次江山,这次他不能再出差错了。
“不回,你走吧,谢谢你将孩子留给我,如果以后你有空,可以来看看孩子,当然了,等孩子大点,我可能也会带她去看你的。”
玉媚忍着眼中的泪,试着以轻松的语气笑着道。
“玉儿,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你是我的妻,你真的忍心看着朕与你们母女分居?”
轩辕喾双手紧握着玉媚的肩,让她正面对着自己。
玉媚看着她眼中的熊熊怒火也有一瞬的心软。
“轩辕喾,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真的很希望我们一家能团聚,但是如果违背了誓言,那我们所有的幸福恐怕都会烟消云散,我承受不了。”
玉媚这次是认真的,她是真的很想一家四口,平静快乐的生活,可是他是皇上,注定了不可能平静的,所以她宁可选择放弃这段感情。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放弃皇位,与你一起吗?”
轩辕喾很痛心的问,放弃皇位不难,在经历了这么多后,权与利对他来说真的不重要了,可是经历了这么些,让他明白了责任的沉重,他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
“我并没有这么说,两个人相爱并不一定要在一起,不如我们都暂时放开一段时间,过几年或者几个月后,我们再来看看彼此的感觉。”
轩辕喾虽然来得有些晚,但是来了,玉媚之前纠结痛苦的心一下子就好了。
看着轩辕喾饱受折磨的脸,玉媚心里踏实了。
“几年,玉儿,你是存心要折磨朕吗?”
轩辕喾拧眉,此时真有一种想掐死或是直接打晕,像以前一样扛走的冲动。
“错,我这叫折磨我自己,好了,别生气了,就这么定了,如果你真的爱我们母女,那就给我们彼此多一点时间,一年,两年,或者三年,时间过得很快的,你呢?去好好的治理你的江山,我呢,好好的带孩子。”
玉媚跪在床上,轻拍着轩辕喾的脸颊哄孩子似的道。
或许沈弘文说得是对的,轩辕喾是变了,变得沉稳,内敛了。
这次重新见面,让她体会到了,爱一个人的痛苦与甜蜜,但是即使如此,她也不愿意到宫中受束缚。
“你就真舍得下我?”
轩辕喾捉着玉媚的手,很不甘心道。
“有舍才有得,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屋睡吧,一早还得起程呢。”
玉媚下床,几乎将轩辕喾往外推,她现在心情很H,她想大跳大叫,这种大起大落的情绪,快要将她折腾疯了。
“明天就要走了,你还要赶我走吗?”
“这个,不是不让你睡这,你也知道,我刚刚满月,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太适合做剧烈运动,所以,你……”
“看来你是打算将我永远的赶出你的生活。”
轩辕喾苦笑,他问过大夫的,都已经满月了,完全可以的。
玉儿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心里有了别人,可哪个男人到底是谁?
轩辕喾说什么也不愿离去,就算不能做、爱做的事,抱抱她总是可以的,为何她要将他往处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