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饱啊。”少女满足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把干瘪下去的苹果放进了一个袋子里，提醒齐胜道：“这个袋子，是用来存种子的。”
“你不吸人血吗？”齐胜好奇，按理来说吸血鬼应该都是以人血为食的才对，怎么她吃苹果？
“咦，只有血蝠族才吸人血呢，我们果蝠族吃果子。”少女说着，一笑，“不过害怕阳光这个特性还是一样的。”
从困惑中缓缓醒转了过来，齐胜这才问道：“妖界怎么走？”
“你要去妖界？”果蝠族少女有些意外，对于妖界的传说，她这种商贩是最为清楚不过的，人类对于妖界可是畏之如虎的。
“嗯，我要去妖界。”齐胜肯定地说道。
“你去妖界做什么？妖界可没有人类世界这么美好啊。”少女用手撑住了脸，陶醉地看着窗帘外的人类世界。
“不用担心死亡，不用担心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只要能开开心心地活着就好了，这样美丽的世界，哪里还有？”少女喃喃道。
“我有两个很重要的人去了妖界，我得去把他们给接回来。”齐胜道。
“你的家人吗？”少女好奇地问道。
“嗯，一个像是哥哥一样的师傅，还有我的狗狗，我作为大哥要保护她一辈子。”
齐胜回忆起了几人曾经一起经历过的种种，眼眶不禁有些湿热。
“诶？这样啊。”少女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你要是跟着我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妖界哦。”
“你给我指条路，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齐胜怕跟着少女耽搁了行程。
“妖界的话，要是没有妖怪带你去，你是去不了的。”少女说着一指马车外面路过的一个卖糖葫芦的人，说道：“请我吃那个。”
齐胜看了一眼，无可奈何，走出了马车，买来了糖葫芦。
“今晚上天一黑，我们就出发。”少女吃着糖葫芦，满脸开怀。
天色稍微暗了下来，少女就是走出了马车，她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来了一个小球，她在求上摩挲了两下，一匹骷髅马就出现在了马车前。
“今天也要辛苦你了。”少女说着丢了一颗苹果给骷髅马。
骷髅马咔嚓咔嚓的把苹果咬碎了，苹果渣掉在了地上，它似乎很是满足，嘶鸣了一声，就是带着马车跑了起来。
少女坐回了马车，看着闭目养神的齐胜，说道：“我叫艾瑞莎，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齐胜。”
“噢，齐胜啊。你是齐国人吗？”
齐胜微微一愣，这句话曾几何时青天尺也问过自己。
“不，我生在青云宗，所以我是土生土长的青云宗人。”齐胜原句回答。
“青云宗啊，我也想进入青云宗修行呢。”艾瑞莎把帘子撩开了，看着窗外的夜景，羡慕道：“要是能一直住在人类世界该多好。”
齐胜没有搭话，因为妖族要是常年累月住在人类世界，一定会爆发出矛盾、冲突，到时候人类一方作为弱小势力，肯定会吃大亏。
曾听青天尺说起，在一万年前，这个世界不分妖界和人界。
只不过妖族和人族之间的冲突一直不曾断过，知道有一次，彻底爆发出了一场惊世骇俗的妖人大战。
那一战中，青天尺加入了战场，那时候的他不过才是一个金丹初成的小修士。
那一场战斗中，妖族的羽仙，人族的散仙陨落无数，最终青天尺带领着上万修士，成功在两方仙人强者大战时，趁乱布置下了结界，这才造成了现如今的人界和妖界。
人界和妖界，虽然敌对了许久，但是客商却是从不曾断过。
不过这些客商只能是妖族客商，人族客商不能去到妖界，否则就是有去无回。
人界有青云宗管理天下，而妖界中万族林立，谁也不服谁，这才导致战火不断，纷争不休。
这其实对人界来说是极好的，因为只要妖界内乱，就不会想着冲破一万年前的结界，袭击人界。
马车在路上走了半个月。
破晓前艾瑞莎就会下马车，去把骷髅马收进了自己的法器中，接着就是回到了马车中，呼呼大睡。
白天马车停下来时，齐胜都会外出找一些吃的，他实在是受够了一日三餐全是苹果了。
到了晚上，艾瑞莎醒来，会和齐胜吵着要烤肉吃，接着就是继续驱使马车赶着路。
又是过了一个星期，齐胜终于是来到了人界和妖界的交汇处。
前方三百里，是一个瞭望无际，仿佛把整个世界给切开了的巨大屏障。
屏障这边是风和日丽，草长莺飞，美丽风景如画；屏障那边却是乌云聚顶，电闪雷鸣，见不到半点阳光。
这里就是人界和妖界的分界线吗？齐胜有些惊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一个黑白分明的两个世界。
“你真的要去妖界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齐胜心中的稍许动摇，艾瑞莎表情严肃地询问了一遍齐胜。
去，还是不去？
齐胜笑了一下，事到如今，已经不必再纠结。
虽然在来时的路上，这一小段距离里，他曾经对于妖界有过担忧和恐惧。
但是现在真正来到这分界线前时，他心头的恐慌在一瞬间放大，但又稍纵即逝，只余下坚定不移的眼眸。
“去，我要去把他们带回去。”
齐胜说着，手掐剑诀，九柄飞剑祭出，在空中罗列整齐，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士兵小队。
飞剑们各自散开，来到马车下方，像是齿轮一样互相拼接，缓缓拖动马车升入空中。
“喔——，这是怎么回事？”
艾瑞莎显然没有乘坐过会飞的马车，这才刚刚移动分寸，她便是在马车内左摇右晃了起来，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添了几分惊慌。
“没事，是我在御剑飞行。”齐胜笑着解释道。
“御剑飞行？”艾瑞莎左右手扶着马车的车身，抬起小脑袋，朝着帘子外面看了看。
帘子外，是一片正在滚动着的画面，山岳连绵、河川潺潺，广袤天地，尽收眼底。
“哇——，真的在飞啊！”艾瑞莎的脸上泛着笑容，她咯咯地笑着。
说来奇怪，她作为果蝠族的族人，应该是会飞行才对，怎么却表现出了从未飞过的样子？齐胜好奇，便问道：
“艾瑞莎，你不是应该也会飞吗？”
“啊？”艾瑞莎有些意外，开心的小脸忽然耷拉了下来，露出了一副无可奈何地神情，道：“我天生感受不到天地间的灵气，无法修行，也就无法飞行。”
齐胜有些意外，看着失落的艾瑞莎那一双本该活力四射的红眼睛渐渐暗淡下去，他有些不忍，安慰道：
“也许只是你的筋脉没有彻底打开的缘故。这样好了，你既然带我来妖界，我就帮帮你，教你修炼好了。”
“真的？”
艾瑞莎有些意外，她捂住了小嘴，瞪大了眼睛看着齐胜。
“嗯，我不喜欢画大饼。”
齐胜这句话的意思是自己不会说假话，但是艾瑞莎却明显没听出来是什么意思，她表情困惑了下去，说道：
“那你画个苹果吧？”
齐胜愣了足足两秒钟，才理解艾瑞莎是什么意思，哭笑不得道：
“我是说真的，不骗你，骗你是小狗。”
艾瑞莎这才咯咯地笑。
短暂的相处，齐胜发现这个果蝠族的女孩十分好相处，她除了害怕阳光之外，没有一点毛病。
当然，如果非要说性格上有什么毛病的话，她实在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