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孟云萱并没有跟上来,秦赫忍不住的催促了一声。
“来了来了,我脚步小走得慢,你干嘛走那么快么。”孟云萱将耳环悄悄的塞进了袖口,并没将自己的怀疑告诉秦赫。
毕竟屠莎莎是秦赫的小妾,而且进府那么多年,没准两个人感情甚笃。
从废弃的府邸出来,一路走了须臾光景,孟云萱便看到了王府的院墙。
“原来,那宅子离王府这么近啊。”这一路走来,倒是没感觉出来什么,可真的走到了王府院墙前,沿着院墙一路看过去,那废弃的宅院宅院的一角和王府就隔着一条西街。
回府后不久,皇帝传召,秦赫便马不停蹄地离府了。
府里这么大的动静,当然是瞒不住孟云萱的。
“这么急地传秦赫入宫,看来他也不得空,这事情一时半会儿怕没下文了,我的银子啊!”一想到自己的银子,孟云萱就觉得自己浑身不得劲儿,颜色都黯然几分。
还没在手里焐热,就没了。
穷,那就一个字啊。
“不行,我不能这么干等下去,趁秦赫脱不开身,我反倒是可以先去探望一下魏澜嘛。”孟云萱眼睛一亮,随后又黯淡下来,把玩着自己的食指。
她有些犹豫了,之前秦赫可是有过嘱咐的,不让孟云萱在接近魏澜。
可一想起魏澜被自己连累,孟云萱就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寻思了半饷之后,孟云萱觉得自己还是该去。
“我只是去看看伤患,应该没问题的。”
三言两语的说服了自己,孟云萱还真的拎着一小竹筐土鸡蛋去寻魏澜了,这还是她特地找厨房嬷嬷要的。
厨房嬷嬷那个不舍地眼神呀,孟云萱不好意思再回忆第二遍。
当卧床闲养的魏澜看到孟云萱之后,尤其是看到她手里拎着的竹筐之后,顿时整个人就不好了。
“你,你手里那是什么?”魏澜尚在病中,脸色苍白,抬手指着她提着的东西。
孟云萱好似没看到魏澜诧异的脸色,理所当然的回道,“鸡蛋啊,这可是散养的金贵鸡蛋,厨房嬷嬷特意跟隔壁谢大夫家买的,那几只母鸡吃得比人还好,听说是谢大夫专门养来给他宝贝公鸡配对的。”
魏澜满脸黑线。
“连累你跟着我一起倒霉,我心中觉得抱歉至极,特意来探望你,你怎么一副不欢迎的样子呀?”孟云萱伤心地说道。
“你就拿这东西来看我,你不觉得寒碜么,你可是堂堂赢王妃呀!”魏澜冲他翻了个白眼。
魏澜也觉得新奇,冲篮子里拿出来一个,在手上掂了掂分量。
孟云萱连忙道:”怎么样,难不成是双黄蛋?”
“这鸡蛋跟你极为相称,又土又抠!”魏澜撇撇嘴。
“礼轻情意重!!!”孟云萱厚着脸皮,认真地说道。
魏澜一脸不信地盯着她。
难得把厚脸皮的孟云萱给瞧了个通红,用手搓了戳红彤彤的脸蛋儿,羞赧地道:“再说我现在穷得吃土了,虽然我是王妃,可王府的财政都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不是我太抠了,是秦赫对我太抠了。”
“那我替你跟秦赫说说去。”魏澜故意说道。
“哎哎哎,不用了。”孟云萱连忙拒绝,秦赫才让他不准来找魏澜,这不往老虎屁股上拔毛吗?
孟云萱为了表示自己不是一个抠搜的人,一咬牙,一狠心,一跺脚,心中滴血道:“等本王妃银子找回来,我把京城的最贵花魁买下来赠予你。”
“哈!你还真是大方,据说燕京花魁李玉郎风骚娇媚,迷倒一片文人仕子,赎身需要白银二十万,那魏澜就等着表嫂赠予的惊喜了。”魏澜抚了抚下巴,狐狸眼发亮。
闻言,孟云萱只想当场咬牙自尽。
她这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呀,燕京花魁居然需要白银二十万两!
孟云萱吞了吞口水:“呃,我觉得那个燕京花魁也不怎么样嘛,我看扬州名妓也不差,要不……”
“唉,表嫂王妃,你莫不是要反悔?”魏澜及时打断她的话。“我尚在病中,心情不虞,你特意来戏耍我不成?”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孟云萱说得豪言壮语,心中恨不得自抽几个大嘴巴子。
见她一副哑巴吃黄连的模样,魏澜总算是满意了。
魏澜当时为了颜面,未能及时的将毒素的外热给散出来,因此毒伤要比孟云萱重不少,甚至此刻脸色都有些异常的红热。
“那这鸡蛋?”
“搁那儿吧,怎么说也是谢大夫家精心饲养的,没准真的别有滋味呢。”魏澜终于松口道。
“我觉得这谢大夫倒是一个妙人,也不知有没有时间见见。”孟云萱说道。
“书呆子一个。”魏澜撇撇嘴说道。
…………
龙座上无人,皇帝讲完国事回殿歇息去了,留下一群大臣在争吵商议。
秦赫忽然看到自己的亲随冬青在门外给自己递了一个眼神,忍不住的告罪就出了大殿。
“何事?”
“王爷,王妃偷偷去见了表公子。”
“真是胆大包天!”秦赫眼神一冷,呼吸都忍不住的重了一些。
“具体呢?”
“王妃还给魏澜送了礼。”
“何物?”秦赫皱眉。
“一筐子鸡蛋。”说道这里,冬青的嘴角都忍不住的抽了抽。“据说是谢大夫家精心饲养的母鸡下的。”
秦赫嘴角微微翘了翘,他怎么不知谢大夫家何时养母鸡了?明明只有谢大夫时常为它绘相的公鸡。
有这么一位极品王妃,秦赫都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摇头间,秦赫又回了殿内,在案上提笔,写了一张便条递给了门外的冬青。“给她。”
正在池塘边喂鱼,顺便磕着奶香味瓜子的孟云萱,瞧着朝自己走来的冬青,心中忐忑。
“王妃,这是王爷给您的。”冬青抵上便条,不卑不亢道。
孟云萱慢悠悠地接过,等冬青告退了,她才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上面写着:
胡为乎株林,从夏南兮;匪适株林,从夏南兮。
以为她读书少呀,还写这么酸唧唧地句子来膈应她,这不就变相地要她恪守妇道吗?难不成她偷偷去见魏澜的事情让他知道了?
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她的行踪,唯有静姝最清楚了。
哼!怪不得好心把静姝送来伺候她呢,感情变相地监视她,秦赫这个变态!
“秦变态,诅咒你上茅厕不带手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