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秦赫身边的那些仆人小厮对此都做惊愕状,扯着破嗓子喊道:“王妃怎么和表公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王妃做出这事情来倒是不奇怪咧。”
正在大家七嘴八舌发表言论的时候,秦赫冷冷瞧着带头发言的几个丫鬟小厮,负手说道:“本王挺喜欢你们舌头的,留下来赏玩可好。”
室内人均是脸色一变,齐刷刷跪在地上求饶。
“王爷,奴才多嘴,是奴才该死……”
丫鬟脸色煞白:“求王爷饶了奴婢性命!”
秦赫充耳不闻。
不疾不徐道:“男的发配到西山采矿场,女的送去兖州慰劳军中将士。”
这狠辣的命令一出,事发几人后悔莫及,可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被人给拖走了。
他一眼就瞧出来屋内两人奇怪,仔细打量了魏澜脖子上的抓痕后,起身吩咐道:“今日之事谁敢外传,就和那几人一起作伴上路。”
众人噤若寒蝉。
秦赫又道:“母妃最不宜为此等小事惊扰。”
众人慌忙应下,点头如捣蒜。
秦赫先是向孟云萱甩了个凉凉白眼,正要扶起魏澜,却见魏澜坐得直挺挺的身体倒了下去,他只有让人先把魏澜送回厢房。
众人也忙活起来,跑去请大夫的,拿着铜盆打热水的,收拾凌乱现场的。
只是大家都很沉默,有前车之鉴,生怕不慎说错了半句话。
人都被支走了,秦赫不情不愿地走到床前,用手弹了弹孟云萱米糊糊的脑袋。
孟云萱吃痛,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却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见她如此安静乖顺,秦赫心中别有滋味,若是平时早就跳起来了,这失魂的样子没趣得很,她还是跳脱些好。
“别用死鱼眼看着本王!”
孟云萱努力张了张嘴巴,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两个字:“救命……”
声若蚊蝇,秦赫耳力极好才能听清。
她还用手扒着秦赫胳膊不松手,就像是抱着救命稻草一般。
秦赫冷笑。
她的情况明显比魏澜好太多了,话都快说不出来了还努力求救呢,证明脑子还没有被毒坏掉。
孟云萱脸上挂满哀色,心中早就一万只草泥马奔过了。
她正是嫁了个好夫君呀,这个杀千刀的就这样冷眼瞧着她受折磨,她身上如今是又冻又痒,也不说先给她放热水桶里泡着。
不行不行,再不救她,她感觉聪明可爱的自己就要挂掉了。
孟云萱张了张嘴,让秦赫附耳过来,就趁机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可怜兮兮地挂在他身上。
“……”秦赫皱眉,这女人脸皮太厚了。
难得见她一脸病相,秦赫心中也生出几分不忍,无奈之下只好被褥裹着她,抱她回到府中卧室,一路人没少遭人侧目。
孟云萱脑子再迷糊也知道自己被公主抱了,可这一点都不梦幻,直到自己连人带被子一起扔到了地上,就更加觉得是噩梦了。
可是她现在连指责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紧接着,她就赤果果地被秦赫从花被褥里拉出来,拎进了泡好的药浴桶里。
感受到热水的包裹和药草味的熏蒸,孟云萱美滋滋地哇了一声,接着就整个人软软窝在里面,热水没过她的嘴巴,她稀里糊涂地喝了一口药汤。
看她这样傻样,秦赫不忍直视。
扶着她的肩膀给她提正了,免得她被淹死,手底下滑不溜秋的,这触感让秦赫脸色一变,赶紧把她松开。
嘚,孟云萱又喝了口洗澡水。
最后秦赫打发了奴婢静姝进来服侍她,才脚步慌乱地匆匆走出内室,耳根子隐约发红。
静姝体贴极了,让孟云萱极为受用。
先是给她搓了胳肢窝和后背,这样她身上就不那么僵硬了,整个人也清醒了点,脑子也可以勉强转一转了。然后再把她的发髻松了,另外打了清水架好盆给她洗头。
莫约半个时辰,之前那个死气沉沉的人就活蹦乱跳了。
孟云萱爽歪歪地泡着药浴,喝着泡好的顶级乌龙茶,还有静姝小姐姐不辞辛劳地给她搓着脚丫子,正如置身人间仙境一般。
“唉,这才是人生嘛。”孟云萱感慨道。说完,她拿起一块厨房刚出炉的点心送进嘴里。
“有钱真爽!我的钱没了呀。”乐极生悲大约就是这样了,孟云萱想起来她是就为了找她的宝贝儿才搞成方才那鬼德行的。
可是终无所得,孟云萱不开心了。
静姝见她自言自语,小声嘀咕些什么,也不去打扰。
方才还想连再换一次药浴享受半个时辰,如今这心思也没有了。
她伸回双脚,说道:“我不泡了。”
静姝点头应好,扶着她出浴桶,这药浴效果颇好,那些红痕都消失了。
擦干净水珠后服侍她穿好熨帖完的衣裳,这才有了个王妃该有的样子,只是孟云萱脸色还是苍白,身体还是虚弱,走起路来也如风拂柳。
见她端端正正地走出来,秦赫睨了一眼,满意地闭上手中书卷,点头示意静姝出去待着。
心中一震,孟云萱一个激灵拉住静姝道:“我头发还没干呢,你走了谁帮我擦呀。”
“那本王帮你擦如何呀!”秦赫冷冷接话道。
静姝摇摇头,飞快退出去。
惨了!
孟云萱扶着床沿坐下,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坐在桌前的人,露出一个尴尬的笑:“那就不麻烦王爷了。”
“你到底做了些什么?”秦赫将书搁在桌上,盯着她道。
孟云萱紧张地握住手心,果然要秋后算账了!
“你不都看见了吗?”孟云萱反问道。
“哦,如此说来你与魏澜,真如本王所见?”秦赫起身,负手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道。
这个问题不能马虎,孟云萱认真回到道:“你也瞧见了我二人那情况能做什么,性命尚且难保,不过是有心人要败坏我们名声罢了。”
“王爷,肯定是有人居心叵测,你一定要帮人家做主呀。”孟云萱用衣袖假装擦了擦眼泪。
秦赫恶寒。
他道:“是得好好查一查,我的王妃为何会大半夜跑去下人房。”
“……”孟云萱心跳如漏液更鼓。
最后干脆抱着床柱子假意垂泪:“反正你也不信人家,解释不清楚就不解释了,呜呜呜……我好可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