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萱偷偷瞄着茉莉脸上的神色,果然见她瞳孔一缩,她心里立时有了三分底。
这万恶的古代到处是财狼虎豹,连个小丫鬟都兴风作浪,这老天爷是嫌弃她不够乱来刷新她三观的吗?
茉莉乐拧了拧帕子,呵呵道:“王妃就爱开玩笑,我连京城都没有出去过,和黑匪是八竿子打不着。”
“逗你玩呢!”孟云萱嬉皮笑脸,心里默默把茉莉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呦,到了,王妃要安歇吗?”茉莉指着院门道。
孟云萱打量一圈,她的住处和别的没有大的不同,像她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只有靠门口那棵老歪脖子树来分辨了。
“你不用伺候我安歇,以后也不用,有需要我会叫你的。”孟云萱吩咐完就进了婚房,嘭一声把门关上,把茉莉黑沉沉的脸甩在外面。
这些倒霉事可把她折腾得够呛,孟云萱吹了蜡烛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果然只有吃吃睡睡才是人生最大的乐事。
眼皮子慢慢合上,孟云萱就要幸福地拥抱周公了,突然一双柔若无骨的手缠在了她的肩上,她猛然睁圆了眼睛。
紧接着就她感觉对方整个人扑了上来,捧着她的脸蛋儿打了个啵。
如此美事,孟云萱无福消受,惊恐地推着身上的人,奈何对方死死压住她,急吼吼地在她俏脸上吧唧几口。
预感对方快要亲上她嘴巴,孟云萱干脆拉住那颗脑袋,一拳揍了过去。
“啊!”
女人的尖叫声让孟云萱差点背过气去,她居然被女人给吃豆腐了,真的世风日下,甚至连初吻都差点交代出去。
她刚撑起身子,那女人又急匆匆地扑了过来,软软糯糯地撒娇:“王爷,我是莎莎啊。”
孟云萱在黑暗里磨牙,这头可恶的沙猪秦赫,今天好歹也是两人新婚大喜之日,他简直欺人太甚!
她是好欺负的人吗?
哼!敢把她当空气,那就不要怪她整蛊他的女人。
嘿嘿小姐姐,我来了。
孟云萱翻着白眼躲避着女人的嘴,双手悠悠环在屠莎莎的腰间,她不敢发声漏出破绽,但心中却偷笑不止。
她那双鬼爪子顺着腰肢往上爬,就在她心底乐翻天的时候,对方却快一步地环住了她纤长的脖子,孟云萱心跳如鼓。
她屏住呼吸,以为对方会马上揭穿她的伪装,却不想屠莎莎说了一句让她牙酸的话:“王爷,我倾慕你良久,莎莎等待今日已经等得太苦了。”
“……”孟云萱满脸黑线。
孟云萱暴跳如雷,双腿一蹬就把女人踹下了床。“我去你大爷的!”
“啊!怎么会是女人!”屠莎莎趴在地上厉声尖叫,宛如见了鬼。
孟云萱赤脚下地,摸着火折子将蜡烛点亮,风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来,火苗动摇西摆。
只见披头散发的女子长相极美,楚楚可怜地缩在床脚,只着了一件显眼的鹅黄色肚兜,上面绣着两只精美的鸳鸯。
屠莎莎瞧清楚孟云萱后,狰狞地从地上爬起来,提起矮凳子便砸来。
“嚯!”孟云萱跳在圆桌上。
“你无耻!”屠莎莎气得脸红脖子粗,瞪着杏眼恨不得撕了孟云萱这个祸害。
摆动着两条细长的腿,孟云萱慢悠悠倒了杯茶。“你不要颠倒黑白,这是本王妃的婚床,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我,我走错了。”屠莎莎意识到危险,连忙改口。
“那我们真是有缘分哦。”孟云萱一杯热茶泼在屠莎莎的身上。
屠莎莎烫得连连哀嚎,想要扑过去撕了这个女人,但被对方突然给烫了,战斗力直接掉到了零。
原本瞧见孟云萱捂着肚子出去,就知道这新王妃在找茅厕,于是她唆使了小厮把孟云萱往远处领。王府构造和其他府邸有所不同,这厢房院子外型都是统一的,料想孟云萱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她才胆大包天地溜进了屋子,哪知道等来的不是王爷,而是新王妃孟云萱这个妖精。
新婚之夜本应柔情蜜意,可眼前的人却独守空房,看来这个王妃也不得秦赫待见呢。如此思量,屠莎莎胆子立时就壮了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用热茶泼我?”
孟云萱看着对方邪邪地笑着,厚着脸皮道:“略知一二咯,莎莎小姐姐,刚才你可是亲口告诉我的。”
语罢,屠莎莎羞愤欲死,颤着手指头指着对方,气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须臾,她慌手慌脚地把衣裳穿好,才恼恨骂道:“无耻!”
“王爷,良宵苦短呀!”孟云萱娇声娇气地学着对方之前那恬不知耻的话,提醒着女人到底谁才是最无耻的那个。
屠莎莎捂着耳朵,夺门而逃。
可身后恍如女鬼般可怖的人滔滔不绝。
“王爷,哇哇哇,人家等这一天已经等得花都谢了……”
一室恢复了寂静,孟云萱喉咙又干又痒,连忙续了杯茶灌到嘴里。
那张床让她心有余悸,她是不敢再躺上去了,赶明儿就要丫鬟换了被褥。
“这王府可真乱,秦赫这个混球,诅咒你。”孟云萱揉了揉小脸,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慢慢合上了眼,撑着桌子就睡了过去。
旭日东升,雾气朦胧。
秦赫披着一身湿意走进婚房,见孟云萱睡得如同死猪一般,桌上还积了滩水。
他立刻黑了脸,再忍不下去,踢了踢桌角。
孟云萱在梦里正啃着香喷喷的烤鸡,突然间到嘴的鸡腿飞了,她惊恐地醒过来:“地震,地震啦。”
“不成体统!”秦赫凉凉地斥责。
她这才意识到是秦赫在搞鬼,昨天那些心烦的事情顿时涌了过来,她没好脸色地瞥了眼秦赫,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
“换好衣服,去给母亲敬茶。”秦赫说明来意。
孟云萱还穿着喜服,拿着外衣半天不动弹,瞪着秦赫,见对方还是如尊活菩萨似的坐在那里。她小心翼翼提醒道:“我要换衣服,那王爷能否先回避一下。”
闻言,秦赫从头到脚打量了她几眼,须臾,嗤笑道:“胸无二两,面如蜡纸,你觉得本王入得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