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余母不想要继续聊这个话题,余锦枢也没有让余母不高兴。
“今天我打算回我的母校去看看,你们打算一起过去吗?还是你们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被余锦枢问着,余母微楞,她看向余俏,询问。
“余俏,来到这边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啊?”
“我没有,陪着你就好。”
如今的余俏当真是无欲无求的极致,看到这个样子的余俏,余锦枢和温绵都不好说些什么。
见余俏态度明确,余母也不好如何,只好别扭开口。
“我们对这边也不熟悉,既然都说了是一家人,是一起出来的,那就一起过去吧。”
余母能够说这样的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余母的一种妥协,尽管大家看不出来什么,可余母是放下了一些的。
“好。”
余锦枢也希望通过这一次的机会,让自己和母亲之间的距离,包括温绵和母亲之间的关系变得缓和很多。
不管怎样,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过于执着,过于较真。
吃过饭后,余锦枢带着大家一起前往他的母校。
一行人来到母校后,校方派专门人来接待,过程十分愉快。
余母和余俏始终在校园里欣赏风景,还让温绵在一旁陪同,余锦枢则和任教老师聊天。
学校之行结束后,余锦枢等人去了商场shopping。
当天活动结束后,四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当卧室里只有温绵和余锦枢的时候,温绵看向余锦枢,主动说着。
“今天你在学校那边有什么收获吗?”
见温绵询问自己,余锦枢没有半点隐瞒。
“的确是有收获,老师说冯念蕾之前有一段时间没有在学校上学,是办理了休学的。”
“那为什么我们查阅的资料里面并没有这些消息啊?”
温绵是知道大学里总会有一些事情是不容易查清楚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如此麻烦。
面对温绵的话,余锦枢神色认真。
“很简单,那就是冯念蕾是刻意想要隐瞒一个事实。”
“你的意思是冯念蕾是有意想要隐瞒什么,所以才办理了休学,可是在学校里面不存在任何手续。”
“痕迹消除的过于干净,只有越干净的,才越容易让别人起疑心。”
余锦枢态度明确,温绵顿时觉得余锦枢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如此,温绵问着。
“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眉目,我们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查是一定要查的,不过不能打草惊蛇,这件事情还是要慢慢来。”
“嗯。”
温绵没有想到这一次来到这边果然是有收获的,这样一来她也就没有之前那么担心了,说不定那些糟糕的事情都会赶快过去。
国内,奉家。
奉初情已经从国外回来,嘉言正好休息,在机场等奉初情。
奉父如今还在国外的医院休养,只因现在没有办法办理转院,只能暂时继续留在国外。
而奉母的骨灰已经被拿回来。
见到嘉言在等着自己,奉初情沉默无言,嘉言亲自开车送奉初情回奉家。
路上,奉初情一句话都没有说,嘉言看到奉初情这个样子,心里多少觉得不是滋味,想了想,他开口。
“初情,你不要太难过了,不管怎么说,你的身边都有我,我是可以陪着你一起面对,度过的。”
对于嘉言一番话,奉初情的心里有所动容,不过奉初情心里最真实的感受是聒噪。
“嘉言,这个时候我只是想要一个人好好冷静一下,你可不可以不要吵。”
“好,那你要直接回奉家吗?”
“不用,把我送去公司吧,我把东西给我哥,之后我打算出去走走。”
“好。”
嘉言看得出来这个时候自己说再多在奉初情面前都是没有意义的,既然是这个样子,他索性什么都不说好了。
当奉初情来到公司的时候,明显发现如今公司员工们的状态和之前相比有很大的不同,不得不说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来到奉初寒的办公室,当奉初情看到奉初寒一副疲惫的样子,那一刻奉初情的心情是沉重的。
她没有想到只是过去了如此短暂的时间,哥哥居然会变成如此颓废的样子,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命运弄人。
见到奉初情,再看到奉初情拿回来的骨灰盒,奉初寒叹息。
“行了,东西放在这里吧,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会把后续的事情都处理好的。”
“好。”
此时的奉初情也不打算将这件事情给拦下来,有些事情她是可以出面的,但有些事情当真是她的软肋,那并不是她想要出面就可以的。
从奉初寒的办公室出来,一路上,奉初情听到不小的议论声。
“你们知道吗?据说大小姐现在是无业游民了,她已经不在市局工作了。”
“啊,那奉家现在也越来越惨了吧,接二连三出现这么多的事情,实在是太糟糕了。”
“那又能怎么样呢,还好公司现在是正常运转的,要是什么时候连公司都不正常运转了,估计那个时候才有的我们哭的。”
……
听着大家说的话,奉初情的心里多少有些感慨,她从公司出来就发现嘉言的车还在公司门口等着自己。
回到车里,奉初情态度明确。
“我想喝酒了,带我去吧。”
“好。”
嘉言知道奉初情说的是一家小酒馆,以前他们经常会去那家小酒馆喝酒,只是如今很多事情都是物是人非。
小酒馆的老板见到嘉言和奉初情有些惊讶,连忙说着。
“真的是一年多没有见到你们来小酒馆了,怎么样,你们是不是都结婚了呀。”
面对老板的热情,嘉言主动说着。
“还没有。”
那老板看得出来奉初情心情不好,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回到后厨。
奉初情看向嘉言,问他。
“一般这个时候有很多人都是想要对奉家包括奉家人退避三舍,我和好奇为什么你要对奉家如此热情。”
两人对视的一瞬,嘉言再一次表达自己的态度。
“初情,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不合适,可是我还是想要表达我的态度,事实上我只不过就是希望可以陪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面对这些苦难而已。
从前我答应过你,会和你一起面对所有的苦难,但是抱歉那个时候我没有完成我的约定。
现在我回到了你的身边,我希望自己可以继续履行曾经的约定。”
嘉言很少会在奉初情的面说出如此真情实感的话,面对嘉言的一番话,奉初情苦笑。
“是啊,当年的我们是多么地单纯,满腔热血想要保家卫国,守护大家和小家。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份热情的心不见了。”
“你只是最近过于疲惫而已,你没有必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的。”
“不,你不懂。
其实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问题,如果家里人不知道我被解聘的事情,或许妈妈也不会和嫂子争吵,嫂子也不会想不开坠楼,没了孩子不说还不能正常行走。
当时我妈真的被吓坏了,爸爸为了让她状态好一点,才带她去国外散心的。
我们大家都觉得这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方法,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在国外出事而已。”
“你说的这些我多少都知道,可这些错误不是你的事情啊。”
“你不懂的,如果不是我,家里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刚才我在公司里无意间听到了不好的言论,如今公司人心惶惶,大家都在担心什么时候就被辞退,甚至是开始担心公司是不是就此以后就不景气了。
我从来没有兴国有一天奉家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为了自己的梦想奋斗,家庭是我最大的港湾,可是如今这个港湾变得好脆弱,脆弱到需要我来承担很多。”
奉初情一直以来都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当一口酒接着一口酒喝下去的时候,奉初情反而觉得自己得到了所谓的解脱。
嘉言知道奉初情的酒量一直以来都是很一般的,只是没有想到奉初情的酒量居然这么一般。
见着醉意朦胧的奉初情,嘉言劝着。
“你不要再喝了,你自己的酒量是多少,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面对嘉言的劝告,奉初情苦笑。
“是啊,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清醒的人,我知道我应该要什么,知道自己不应该要什么,我甚至经常在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做什么才是最得体的。
只是现在我突然间发觉,这样的日子真的好累啊,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这些。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样的感觉还不错。”
“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你的家人,你有你的哥哥和嫂子,生活当中你还可以拥有很多美好的事情,你的身边还有我啊!”
这是嘉言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的奉初情,不管以前奉初情经历多少事情,在部队里有多少磨难,奉初情都会顺利度过,并且让人看不到脆弱的地方。
嘉言甚至在想奉初情是不是一个机器人,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只是今天看到奉初情在自己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嘉言明白过来,奉初情是一个脆弱的女人,是一个遇到事情也会着急,也会不开心,甚至是难过的女人。
只是她善于伪装而已。
奉初情抬头看向嘉言,突然她的眼眶红了,有泪水夺眶而出。
嘉言只觉得自己的心跟着绞痛,他来到奉初情的身边,将奉初情搂在怀里,哄着。
“初情,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在你的身边守着你,保护你,这是我可以给你的承诺,你愿意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