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那个脾气火爆的,睚眦必报的凌御照吗?
傅月遥打量的眼神明晃晃地刺激到了凌御照那款怀春的敏感的心,他立马像跳脚的大公鸡,又开始原地炸毛了。
“那你说,眼下怎么办!”
傅月遥闻言抿嘴一笑,“这个好办,世子爷,只要你不走路,不要笑便可。”
“不走路?”凌御照冷哼一声,“亏你这笨猪想的出来,不走路,爷还怎么出去潇洒啊?”
就算不想让他跟着一同前去刘府,可这女人的招数未免也太毒辣了些吧?
他真是眼瞎,才会看上她!
“无事啊,世子爷,你想动的时候,不走,你可以跳嘛。”
“跳?”
凌御照先是一愣,接着便眼眸一亮,对诶,只要他不走路就可以了嘛,但是跳又不是走路,应当行得通。
“这样真的行得通?”
凌御照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傅月遥使劲儿点点头,“我老家有位认识的乡亲,他也不小心中了此毒,跳了一天反而却好了,所以跳是没任何问题的。”
“不信世子爷可以尝试一下,只要你跳的时候觉得心跳有稍稍加速,脸上觉得热,那便是在解毒了。”
凌御照闻言不知小声咕哝了一句什么,下一秒,倒真的乖觉听话地朝傅月遥所在的马车这边,一蹦一跳地过来了。
那模样活脱脱地一个清朝古代的小僵尸,此时傅月遥才发觉,凌御照竟然是个四肢极其不协调的人,光是蹦跳对于他来说,都十分不易。
那歪歪扭扭的模样不但看傻了傅月遥,就连暗中的凌一都惊呆了地拉长了下巴。
他形容古怪又滑稽的模样顿时就惊呆了侯在一旁的白茶和马夫,两人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家主子,不知又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这般行走在路上。
傅月遥赶紧放下马车帘子,在车内无声无息地笑出了眼泪,满车厢地打滚。
她实在没想到凌御照竟单纯地如此可怕,哎呀呀,她的肚子……
“开门!”
凌御照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跟前传来,傅月遥赶紧一抹眼角的泪花,稍稍整理下容颜,这才状似恭敬地拉开帘布。
“你,还不过来扶爷上去!”
凌御照一指向身旁惊呆的马夫,那憨厚老实的马夫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问道,“世子,小的这就扶你上去?”
“废什么话,让你扶就扶!”凌御照臭着脸冷喝道。
车夫连忙先是在身上蹭了蹭手,接着才毕恭毕敬地将凌御照说是扶,其实用搬更加准确一些地将人直挺挺地搬了上去。
傅月遥差点儿又没崩住笑。
“哼!”
凌御照一坐下,便眉目都是气地瞪着傅月遥,后者连忙狗腿似地凑上前,“世子爷,有没有觉得心跳加速呢?我见你脸色发红,想来是体内开始排毒了。”
凌御照冷哼一声,“以后再跟你算账!”
马夫见车内暂时没有任何动静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拉进马缰,继续赶路了。
刘府守在门外的下人老远便见到一辆宽敞豪华的马车朝这边行驶过来,那马车头上偌大的一个“宁”字吓得他们其中一人连忙小跑进去通报去了。
整个京都城内,能用得上“宁”这一字的达官贵人,也只此宁远侯府这一家了。
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刘府门口。
傅月遥率先下车,她柔声朝马夫道,“去把世子爷扶下来吧,动作小心点儿,世子爷现在暂时无法行走。”
马夫唯唯诺诺地应了。
刘大人从小厮那儿得到通报,忙不迭地就往大门口来迎接了。
“不知凌世子大驾光临,刘某有失远迎。”刘大人诚惶诚恐地朝凌御照行了一礼。
凌御照从鼻腔里“嗯”了一声,“刘大人不必多礼,今日本世子前来不为别的,而是为了尚书二公子的婚事才特意登门拜访的。”
“原来如此。”刘大人本来是不信他所说的话的,可眼瞧着红月娘子正笑盈盈地站在他身边,不信也全信了。
“那世子爷快快往里请。”刘大人礼数周全地恭敬伸出手来,就想让凌御照打头走在前面。
可谁知,凌御照却面色有异地僵了一瞬,随即轻咳道,“本世子对刘府不甚熟悉,还是刘大人先行吧。”
“噗嗤——”
身边的傅月遥忍不住低头笑出了声,惹得凌御照顿时脸色微红地狠狠瞪了她一眼。
傅月遥便立马换上一副对不知的歉意神情。
这一幕看得刘大人是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却不敢有所怠慢。
既然凌御照都开口了,他也不好推脱,只得领头在前引路,可神态却仍旧恭敬如斯,时不时地侧身回头打量着凌御照的神情。
“刘大人不必拘束,认真走的你路便是。”
凌御照说着便开始蹦跶起来,经过刘府大门时,由于门槛过高,他甚至差点儿摔了个大跟头,幸好傅月遥还没有泯灭所有的良知,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来虚扶了他一把。
可眉眼带笑的模样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和关心,有的只有幸灾乐祸的开心。
凌御照本就气恼,可盯着傅月遥伸出来的小白手,顿时想要发作的心情便又奇异般地压了下去。
“哼,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凌御照小声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傅月遥闻声转头问道,“世子爷说什么呢?”
“爷说,你真是个毒妇!”
凌御照气鼓鼓地冷哼一声,听觉甚好的凌一也在暗处露出了一丝赞同的神情,世子爷虽说不靠谱,可却说了一句大实话。
想当初,想要阻拦傅月遥上京的凌一,可是大大体会了一把傅月遥这位看似良善,实则心狠的小姑娘是如何行驶马车,差点儿将他撞飞的。
这个仇他可还没忘。
傅月遥闻言也不跟他计较,淡淡地撇了撇嘴,“看来世子爷还是蛮精神的嘛,那你自己小心点儿蹦跶,可别摔了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却故意扶着凌御照往那不好走的小石子路上走去,甚至在他跳起的那一刻瞬间便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