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横在两人之间的鸿沟,还不确定是真是假,偏偏又有人在你耳边整天念叨,就觉得烦得要死。
纪朗琛那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的人也会被折腾的关了机,直接保了清净。
揉了揉太阳穴,半是无奈半是烦躁,“先不提她,等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等把许丽的事情解决后,他再好好的去和念婉谈谈。
“你有分寸就行,只是,别让她为你难过,否则……”
当说出这句话时,江瑞宸的喉咙有些干涩,他心中清楚的很,哪怕念婉真的为朗琛伤心,难过,身为朋友的他也无能为力。
“我知道。”纪朗琛斜眼瞥了他一下,不动声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之间的话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了,芷柔应该不知道许辰的事吧?”否则依照她的性格,许辰也不会安然无恙地呆在A市那么久。
“大概,怎么?你想到什么办法了?”不得不说,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都足够了解彼此。
“差不多吧,咱们动不了白伯父,就让白家人来折腾吧,左右就当作送给芷柔的一个礼物好了。”纪朗琛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
“可我怎么觉得芷柔并不会感谢你?”江瑞宸戏谑地笑道。
一个圈子里长大的人,怎么可能不会熟悉彼此之间的习性,他们两个早就清楚白芷柔的手段,只是不以为然而已,毕竟生活在那种家里,要是真的一点手段都没有,那就不是单纯,而是太傻。
“也许是吧,谁知道呢。”纪朗琛满不在乎地看向窗外,忽然想起临走前所听到的哭声。
那还是他第一次见念婉为自己而哭。
啧,心脏有些难受。
……
十二月三十一号,一年的最后一天。
A市,凌晨五点,狂风大雪肆意地拍打在窗户上,砸的玻璃吱呀吱呀地乱响,一张三米宽的大床,铺着星空图案的床单,整整齐齐的,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昨晚不曾有人躺下过。
“唔……”
床底下传来呜咽还有翻身的动静。
穿着一身长礼裙,化着精致妆容的虞念婉双手撑着地面,缓缓爬了起来,“头好疼。”
昨天晚上是她第一次喝那么多酒,为了能够给画廊拉到赞助。
只是那群老狐狸那是那么好应付的,灌了她一肚子酒也没有松口,全程都在打太极,虞念婉又急又必须忍耐。
她从小舒坦惯了,小的时候有小姨疼,上学了有父母疼,唯一的苦难便是遇到肖瑜苼,可在那之后便遇见了纪朗琛。
她人生路途中所遇到的人都将她护得好好的,本该习惯了这一切,习惯了躲在人身后时,那些人又全失去了踪影。
虞念婉把自己砸在柔软的大床上,双眼发直地盯着天花板,有些委屈有些伤心。
十三个小时过去了,那个家伙没有任何音信。
宿醉并不好受,头疼的厉害,脑子又晕乎乎的,走起路来都打飘,想睡又睡不着,想到今天下午房东就会过来收店铺了,虞念婉就着急,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卸了妆,泡了热水澡,换了身工作用的衣服后,打开门正要出去。
“念婉姐,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是顾笑笑,穿着睡衣,抱着枕头,揉着眼睛站在她身后睡眼朦胧的问道,“要是困得话,还是多睡会儿比较好,画廊那边我会帮忙的。”
“别担心,我有分寸。”虞念婉将她推回房间,嘴角噙着柔柔的笑意道,“你再睡会,小孩子多睡觉才能长高。”
“唔,哪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叫我。”顾笑笑真的尽力了,昨天晚上她都等到了凌晨才睡下,现在正困得厉害,挣扎着爬起来,也实在是因为放心不下。
“好。”就像照顾小孩子一样,先是给她盖了被,又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虞念婉才转身离开。
等她到画廊时,不过才六点五十,周边的店铺都还没开呢,街道上也只有环保工人在忙碌着。
“咦?夏暖,你怎么来这么早?”本打算拿钥匙开门,才发现大门已经被打开了,虞念婉心生警惕地拽着包包带子往里走,看到乔夏暖拿着一包东西站在茶水间时,才松了一口气,“我还认为是闹事的人呢。”
“啊,不是,我……”听到她的声音,乔夏暖有些慌张,下意识地就将手里的东西往背后藏,“今天不是房东要过来吗,我担心地睡不着就过来了。”
“是嘛?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她太慌张了,虞念婉都觉得有些奇怪。
“没,没什么,店里没有咖啡了,我昨天去买了几包,最近画廊出的意外太多了,我看你太累了,黑眼圈都重得不行,就多买了几袋。”
乔夏暖咽了一口口水,故作镇定地将手里的咖啡袋拿了出来,是画廊常用的那个品牌。
见此,虞念婉才觉得自己多心了,果然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才会导致她动不动就胡思乱想,有的时候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发脾气,现在想来,估计是因为太累了。
“夏暖,太麻烦你了,咖啡的钱等财务上班的时候你可以去报销。”虞念婉感激地说道。
“不用,不用,这点钱我还是有的。”乔夏暖手忙脚乱的将咖啡换了进去,又转而问道,“要不要喝一杯?你看起来有些累。”
虞念婉揉了揉打结的脑袋,点头道谢。
乔夏暖连忙摇头表示不用,快速地给她磨了一杯咖啡,虞念婉喝了之后,确实清醒了不少,端着咖啡杯进了工作室,打算再重新找找关系,或者思索一下有没有办法尽快筹备到大量资金。
刚翻开画廊的财务表看了一会儿,虞念婉就撑不住了,眼皮之间像是上了胶似的,整个人都特别困,砰,无知觉地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四个小时,等醒过来已经将近十二点了。
虞念婉拍了拍还有些晕乎的头,洗了把脸好歹清醒了一些,看着镜子里神色憔悴的自己,只觉得奇怪,什么时候起她变得这么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