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在她手里,纪朗琛压根没有办法反抗,被关进了地牢,这一关就是四天,不见天日,也不让他与外界接触。
无法,纪朗琛只能走一步险棋,闹绝食,去赌安敏还在不在乎她这唯一的孙儿。
不过,到目前为止,他都没赌赢。
“纪总,你说老夫人到底是想做什么?逼着你跟林小姐结婚吗?那怎么这么多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文旭也被关起来了,和他关到了一块,丹就没那么幸运了,从未在安敏面前露过面的他直接被扔到大牢房。
“不知道。”靠墙而坐的纪朗琛闭着眼,嘴唇有些干。
整整四天,他除了从李文旭那里偶尔蹭一块面包之外就没吃过东西,而且,为了不惹安敏怀疑,他吃的很少,始终让自己保持一副虚弱的状态。
“哎,难怪古人常说,最毒妇人心,女人狠起来连自己孙子的死活都不顾。”只是这纪家的私事干嘛要扯到他。
李文旭扣着墙壁直叹气,也不知道爸妈有没有发现他失踪了,不过应该不会,拜某位老板所赐,他一出差就是个半月的事实在太常见了。
这样也好,好歹作为普通人的父母就不用跟着他瞎担心了。
“有人来了。”
饿了四天,纪朗琛的听觉倒是变得灵敏了起来,微睁开眼看向门外。
随着他坐直了身子,李文旭也戒备了起来,靠着墙,身子紧绷,随时一副攻击的状态。
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是皮鞋敲打在地板上的声音,应该是安敏身边的人过来传信的。
“孙少爷,夫人说了,你想饿着便饿着吧,等到时候真的饿晕了,她定会及时派人将你救过来。”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李文旭差点都没气笑了,他就没见过那家的祖母有这么狠心的。
纪朗琛没有作声,而是站了起来,直直地朝着那穿西装的男人走去,已经四天没有洗漱了,下巴的胡子长了出来,四天没换的衬衫也皱巴巴的,明明这么狼狈不堪,当他直起腰来的那一刻,所散发出的清贵气质还是让人无法忽视。
这大概就是天生的气场。
西装男也警觉了起来,“怎么?孙少爷这是打算和我比划,比划?早就听闻孙少爷身手不错,今个儿到有机会见识,见识。”
他话说个不停,纪朗琛却始终没应过声,直直地走到他眼前,左手攥成拳,砰的一下砸了过去。
砸完就收了手,想要反手的西装男硬是被吊在了那里。
他虽说奉命过来教训,教训这位传说中胆大妄为的孙少爷,可说到底他也不过是被雇来的保镖而已,身为下属,没有主动出击的资格。
见他就这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纪朗琛的眸底闪过一丝深邃的幽光,啧,看来,这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也不知道祖母是从哪里弄到这种人才的。
过去的二十多年,他可真的是小瞧了他那个自幼便生长在大宅院的祖母,本人为不过是个稍微古板的老夫人,如今看来,她背后的势力可是无法让人小瞧。
纪朗琛撸了一把因没有打理而散在额前的碎发,语气清淡,眼神冰冷,“祖母连亲自来见我都不愿?”
在西装男背后的李文旭原本正呈现一种戒备的姿态,谁料看到他意所有指的眼神,再将视线转移到门口看守的黑衣人腰间的钥匙上,瞬间了然,隐晦地朝他点了点头。
知晓对方领会了自己的意思,纪朗琛便收回了视线,转而对上西装男。
西装男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表示,“老夫人最近很忙,如若孙少爷有什么需要,尽快跟在下明说便可。”
“是嘛,那么如果我说……”话语停顿了一下,纪朗琛嘴角微勾,眸光深沉,拎起右拳再次径直地朝着他面部袭去,“要打你呢。”
纪郎琛的声音低沉且醇厚,明明说着暴力的话语,听起来却格外地磁性。
已经有过第一次的袭击,这次西装男没有任何防备,被其打了个正着,侧脸瞬间青肿了起来,不过,他没有生气反而兴奋了起来,舔了一下尖利的牙齿,趁纪郎琛使出左勾拳时,快速地迎了上去。
一时之间,两个同样身手不凡的人纠缠在一起。
“Noe,下手轻点,要是把孙少爷打破相了,老夫人可不会饶了你。”旁边的人虚情假意地劝解着。
“拳头可是不长眼的。”
西装男就是个武痴,碰到对手时,整个人都癫狂了,恨不得赌上性命与之战斗,原本那些还在看好戏的人,眼见着场面越发不受控制,也无法继续冷眼旁观下去,凑上前打算拉架。
很快,一群人将纪朗琛两人团团围住,乱哄哄的。
一直在角落猫着的李文旭见状,跟着悄无声息地潜入到那个腰间别着钥匙的黑衣人身旁,趁着场面混乱,轻手轻脚地把钥匙拿走了。
“住手!”
虽说是地下室,可动静闹得实属太大了些,很快安宅的管家就发现了这边的闹剧,迅速过来制止,满脸皆是不赞同地瞪了那个西装男一眼,转而看向纪朗琛,“孙少爷不好意思,让你受到了惊吓。”
西装男的手脚不弱,体力衰弱的纪朗琛拼了全力在他手上也没讨到好,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鲜血,微眯着眼看他,嘲讽道,“恐怕没有任何事会比被自己祖母关起来,更加会让我受到惊吓。”
听此,管家笑了笑,“孙少爷言重,夫人也不过是关心您。”
纪朗琛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他,转而回到角落的床上坐下,闭上双眼,一副送客的神情。
“孙少爷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我。”管家弓着腰,领着西装男等人退了下去。
等众人走后,门外只剩下两个守卫的人了,李文旭瞄了一眼,确定他们没有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说,“钥匙已经拿到手了,接下来怎么办?”
纪朗琛睁开双眼,睫毛聊过眼窝,眸光仍旧深邃,如同一望无际的深海。
“等。”唯今之计只有等,等到时机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