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饭的过程中，顾笑笑频频与江瑞宸搭话，一个话少，一个话多，坐在一起时倒也是不会冷场，坐在对面默默看着的虞念婉了然的笑了笑。
少女，萌动了。
“瑞宸哥，你吃块这个，这个可好吃了，不过我妈妈做得更好吃，要是什么时候有空，你去夏湖找我，我让她亲自做给你吃。”顾笑笑殷勤地夹了块糖醋排骨给他，眉眼弯弯地朝着他笑道。
好歹也是进入社会这么多年，身边投怀送抱的女人也从来没断过，虽然不怎么谈过恋爱的江瑞宸也能看得出来她这是要干什么，往旁边挪了挪，将她夹给自己的排骨，转手夹给了虞念婉，“蛮好吃的，你尝尝。”
被迫塞了一块排骨的虞念婉眨了眨眼睛，举着筷子不知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来。
倒是顾笑笑好似没有看出他的避讳一样，跟着往旁边挪了个位置，端了盘子递给他，“来，喜欢就多吃点，不是说好吃嘛。”
江瑞宸嘴角抽了抽，他真的觉得自己拒绝的方式蛮明显的，这个丫头怎么就是看不出来呢，没法子，只能再次转手递给虞念婉，“吃。”
像是比着赛似的，一个劲的往碗里夹菜，顾笑笑前手刚把东西夹给他，后手就到了虞念婉碗里。
没一会儿的功夫，那碗就被堆得高高的，眼瞧着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虞念婉彻底地忍不下去了，将筷子放下，轻声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大家都有手，想吃什么就自己夹。”
再说了，互夹不行吗，非得要来折腾她。
虞念婉虽然没有发火，但是她面上的不悦还算是明显，顾笑笑撇了撇嘴，只能放弃了，闷闷不乐地低头扒着碗里的饭菜。
头一次主动出击，也太出师不利了。
好不容易，这顿饭过去了，被三番两次拒绝的顾笑笑彻底没了精神，默默地站在一旁抬头望着天，啊，她的爱情啊，就像这雪花一样，刚落到地上就不见了。
“噗。”本是心声，却不自知的说出了口，把一旁的虞念婉逗得咯咯直笑，捂着肚子，弯着腰，乌黑的长发随风扬起，白色的绒毛领子衬得小脸很是白。
站在一旁等着拦车的江瑞宸无意间的偏头看了这一幕，平静的心底泛起了丝丝涟漪。
吃完饭回去后，顾笑笑一直都高兴不起来，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叹气，“念婉姐，你说瑞宸哥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为啥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不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吗，这不是骗人嘛。”
对江瑞辰的喜好并不算特别清楚的虞念婉蹙了蹙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们才见过两面，就有这么喜欢吗？”
问出这句话时，虞念婉忘了她也曾经有过这样心动的时刻。
这世间的缘分就是这般妙不可言。
“当然了，心动本来就是一瞬间的事，不过，日久生情也多，哎，对了，念婉姐你说瑞宸哥有没有青梅竹马呀？要是有的话，那我可就彻底地输了。”顾笑笑有些心急地问道。
“为什么？这个很重要吗？”当听到这个问题时，虞念婉的心底有些许的触动。
“肯定重要啊，毕竟是青梅竹马，就算是没有爱情，也有亲情和友情，万一以后碰到什么事心软了，可怎么办？一次两次的还好，怕就怕一辈子都这样，遇到一个白莲花，绿茶，就更完蛋了。”顾笑笑理所当然地耸了耸肩，如是说道。
心软？纪朗琛也会吗？
“如果相爱的话，为什么不选择去相信他呢？”这个问题是在问她，也是在问自己。
“这要怎么去相信，我是人哎，还是个女人，在感情当中有点独占欲怎么了，谁想每天谈恋爱的时候，旁边有个女的到处晃悠，时不时的过来恶心你一下。”顾笑笑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在她心里，爱就要爱的痛快，怎么可以拖拖拉拉的。
“可万一你曾经也有过过去怎么办？”这样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
虞念婉就算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对自己的过去感到自卑，在她眼里，纪朗琛真的很好，比起肖瑜苼来要好太多，懂得尊重她的思想，懂得表达自己的心意，彼此之间还有相同的兴趣爱好，这样好的人，太难遇到，她也是撞了运，才会碰到。
都已经如此幸运了，又怎么敢去奢求更多呢。
生为艺术生的虞念婉毫无疑问是足够敏锐的，也许这就是旁人所说的专属于艺术的细腻。
“念婉姐，我觉得你的思想很不对，有过去怎么了，只要咱们断的干净不就好了。”顾笑笑很是不赞同的看向她。
她的表情实在太过于理所当然，眼底的无畏又是那般明显，虞念婉忽地笑了，笑得灿烂而明媚，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随着年纪的增长，心底的顾及也多了起来，她怎么忘了，感情本来就是可以任性的一件事。
“笑笑，谢谢，我忽然想明白了。”虞念婉站起身来，真诚的向她道谢。
这次轮到顾笑笑一脸懵了，茫然地跟着站了起来，说了句不用客气后，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店长跑了出去，等背影都快消失的无影无踪时，才忽然想起自己的问题还没有得到回答，连忙跟着跑了出去，扬声喊着，“念婉姐，所以瑞宸哥到底有没有啊？！”
一时冲动跑出画廊的虞念婉走在马路上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忘了带手机，也忘了带钱包，这下好了，只能靠着双腿走过去，好在画廊离明盛并不算很远。
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总算是到了公司楼下，已经认识了她的前台这次也不用通报，直接将她迎了进去，熟门熟路的朝着纪朗琛的办公室走去，在心里盘算着应该怎么更自然地问出口。
一个不留神，就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口，深呼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请进。”是个女人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虞念婉心底有一丝不妙的预感，将门推了开来，只见白芷柔穿了一身男士衬衫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本杂志聚精会神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