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个小细节看在眼里的白芷柔觉得酸的慌,就算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可纪朗琛也从未用这般宠溺的眼神看过她!
心中带着不爽,默默地跟在后面,进了学校旁边的饭店,要了间包厢,开了几瓶酒,老师,纪朗琛等人聊着关于今年明盛集团能够接收实习生的数额。
插不上话的虞念婉和白芷柔两人面对着面,彼此无言地吃着眼前的东西。
可是一个人胃口就那么一点,吃了一会儿便吃不下了,虞念婉有些无聊地左右看了看,见他们聊的热闹便不想去打扰,站起身悄悄地朝包厢外走去,想要出去透口气。
她刚走,白芷柔就提着包跟了过去。
到了晚上又下起雪来,站在院子中的虞念婉仰起头看着雪夜下的天空,捧着双手哈了一口气,雾气随着微风缓缓地朝空中飞去。
深蓝色的夜空,繁星点点,白色的细雪在路灯下闪耀着,这一幕美的像画一样。
“雪天蛮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白芷柔站在了她的身旁,同样仰着头幽幽的说道。
虞念婉转头看了她一眼,奇怪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虞小姐有没有听过关于A大的一个传说?”白芷柔似是没有看出她的疑惑,自顾自地说道。
“什么传说?”并不是本校的学生,虞念婉怎么可能知道。
见她真的起了好奇心,白芷柔嘴角微扬,双眸中满是狡黠,侧首深深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七年前的一个雪夜,A大的一个大二学生走在回校的路上,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她又是个女孩子,结果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有一个男人将她拖进了雪地里,实行了整整一夜的侵犯,第二天,她衣衫不整的回到学校,接下来你猜发生了什么?”
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可是每次听到,虞念婉都打心眼里觉得有些恐惧,好似又想到了那个黑夜,声音有些颤抖,面色有些苍白,“后来呢?”
她真的太脆弱了,明明那一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每当想到那件事时她就觉得全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更是犯恶心。
“后来,她自杀了,从楼上跳下去死了,一个女人遭遇了那种事,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呢,当她活着的每天难道都不会感觉自己身子有多肮脏吗?”白芷柔的声音有些冷,像是从遥远的冰寒之地传来的一样,“虞小姐,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觉得是还是不是?”
当然不,明明她们才是受害者,凭什么要付出自己的生命,该付出代价的难道不应该是那些坏人吗?!
虞念婉心底是这么想的,可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她不是不明白,不是不知道,可潜意识却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那恶心地双手就在你的脑海里,当你的脑子空下来时,便能一次次的回想起。
还没等虞念婉将心底的杂乱给压下去时,白芷柔又继续说道,“曾经朗琛跟我说过,他最喜欢单纯的女孩,他也永远无法忍受有任何一点污点的女人出现在他身边,更不用说会成为他的爱人。”
这个话,纪朗琛究竟有没有人说过,无人得知。
“所以,白小姐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虞念婉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颤抖,与她直视着问道。
见她这么快就恢复了过来,白芷柔觉得有些无趣,耸了耸肩,扭过头正视着前方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什么,不过是有个消息想要和虞小姐分享一下,我听说明年的三月份某人便能出来了。”
当听到那个某人时,虞念婉的身子本能抖了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嘴唇颤抖,面色苍白的望向她问道,“谁?谁会出来?”
“到时候虞小姐就知道了。”白芷柔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丢下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徒留下虞念婉独自一人站在落着雪的院子中想着她话里的深意。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左右,一直没有见她回去的纪朗琛找了过来,见她就那么站着,瞬间皱起了眉头,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到她的肩上,“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回屋。”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还在沉思中的虞念婉吓了一跳,猛地一回头将他推了开来。
察觉出她不对劲的纪朗琛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皱的更紧了,“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的状态实在太不正常了,好像回到了当初刚出事的那段时间,已经有前车之鉴的纪朗琛本能地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也不敢在外面久留,匆匆跟那些人说了一声,便带着虞念婉开车回去了。
在回去的过程中,无论他怎么说话,对方都没有任何反应,纪朗琛有些担心的将大手盖在她的大腿上,“念婉,别多想,知道吗?”
之前有段时间,她的状态就很不对劲,整个人都陷入了牛角尖中,怎么转都不出来,还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恢复了正常,那一次医生便跟他说过,很有可能虞念婉对某种事有了阴影,每当碰触到时就会像含羞草一样,将自己给保护起来,不愿接触外面的世界。
当初纪朗琛听到了之后既觉得担心又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此时,除了陪在她身边细心安慰,其它毫无办法。
将她送到小区楼下,纪朗琛本打算亲自将她送到家门口的,却被虞念婉强烈地拒绝了,不想刺激她的情绪,只能松口,默默的在楼下等着,看着她房间的灯光亮起,才不放心的开车离开。
站在窗边看着车子远走的虞念婉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是不害怕的,真的,只是觉得膈应的慌,就像是一块馊了的肉卡在她的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时不时的还往上反呕一下,刺激地脑子又酸又疼。
虞念婉双手抱着头,无力的趴在窗户边,想要哭又哭不出来。
有些事,就算是拼了命去扭转,也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