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其他需要注意的吗?”江瑞宸还是不太放心,追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依我看来,虞小姐的外伤倒是还好治,主要就是她的心病恐怕难解,如果有时间,江先生可以带着虞小姐去看看心理医生,像这种心理方面的问题,还是早点治疗为好。”
听了他的话,江瑞宸的眉眼微凝,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起身将他送了出去,又转身站在门口看了熟睡中还紧皱着眉头的虞念婉一眼,下定了决心,超一旁走去,给纪朗琛发了条短信。
内容很简单,只有简短的七个字:念婉出事了,速回。
……
远在非洲的纪朗琛正坐在电脑屏幕前,翻看着十五年前的视频记录,站在他身后的是许久没有出现的丹。
“时间太过于悠久,一时半会儿的没办法把所有的线索都弄清楚,而且根绝我的调查,可以知道,你所追踪的那个人早在三天前就回了国内,具体地点,南通。”丹将自己所调查出来的结果全都如实说了出来。
彼得上线回国的事情,纪郎琛是知道的,可是在这边还有另外一条他很看重的线,要是枉然选择其中的一个,他确实一时半会儿的没法决定。
他的犹豫,丹是看在眼里的,真诚地提议道,“根据我个人的看法,我比较支持你留在非洲,至于南通那边的人,不是主线。”
他的话合情合理,本就有些心动的纪朗琛正要下定决心,就听到手机传来短信的铃声,当拿起手机看到里面的内容时,脸色瞬间变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丹被吓了一跳,追问道,“琛哥,咋了?”
纪朗琛没有心思和他解释,匆匆转身往门口走去,边走边吩咐道,“收拾东西,回国。”
才短短几秒,因为一条短信改变了历时三天的决定,丹很是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迅速地将电脑给收拾好了,紧跟在他身后。
这种动脑子的事,还交给聪明人好了,像他这种技术宅,只需要按照指令行事就可以了,刚好,也好久没有见到那个小猫咪了,也不知道小猫有没有想他。
十二月十一日下午,纪朗琛发动了自己在非洲的所有势力,弄来一架私人飞机,飞回了国。
……
傍晚,南通,富春酒店。
虞念婉悠悠转醒,艰难地睁开双眼,一睁眼就看到顾笑笑支撑着额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跟小鸡啄米一样,头一点一点的。
“笑笑。”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些干涩,像是锈旧的铁器一般发出刺耳的声响。
听到声音的顾笑笑瞬间弹了起来,抬头去看她,见她醒了,面上欢喜,粗鲁地用袖子擦了擦口水,朝外面喊道,“念婉姐醒了,念婉姐,你可吓死我了,洗澡就洗澡好了,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顾笑笑撅着嘴故作不明真相地抱怨着。
听到她这般说,虞念婉又回想起昨天上午的噩梦,面色瞬间变得惨白,紧咬着下唇,没有回话,顾笑笑敏锐地察觉出她的不对劲,立马闭上了嘴。
匆匆赶进来的江瑞宸手中夹着香烟,见她转眸看向自己,才慌忙将快要燃尽的香烟给丢掉,“抱歉,我忘了你不喜欢烟味。”
虞念婉虚弱地摇着头笑了笑。
坐在旁边的顾笑笑闷闷不乐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主动插话,一时之间,房间内一片寂静。
过了良久,虞念婉才主动开口,“抱歉,我没来得及去报名。”
这场比赛,不仅她自己很看重,画廊的那些人和江瑞宸也都付出了许多努力,原本想要在决赛上放的宣传片,好像也没了意义。
“没事,维果先生今天给我们打了电话,说已经帮你报上名了。”
虞念婉对画画的热爱所认识她的人都清楚地看在眼里,维果同样如此,当早上在提交的报名名单中没有看到她的名字时,便猜到她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主动跟其他评委说了一声。
作为近两年来的新秀,NW的名头在行业内还是很有名气,那些评委虽然很不满意她没有自己报名,但看在她的实力上就没有多说什么。
闻言,虞念婉感激地笑了笑,“替我谢谢维果教授。”
不管以前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到了如今,维果能够这般帮她,虞念婉都是心生感激的,帮她是情意,不帮是本分。
躺在床上,浑身裹满了纱布的虞念婉没有像别人那般伤心,落魄,而是很坚强地笑着面对他们,见此,原本还想要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江瑞宸,微启薄唇,还是将快到口中的话给咽了回去。
一时之间,房间内再次恢复到寂静的局面。
顾笑笑有些不适应地站了起来,跑到客厅给自己泡了杯泡面,正吃得正香呢,就听见门铃响了,放下手中的泡面,哒哒地跑过去开了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时,很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朗琛哥?”
纪朗琛朝她点了点头,不停留地抬脚往屋内走去,“念婉呢?”
提到虞念婉,顾笑笑才想起来似的抱怨着,“朗琛哥,这段时间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念婉姐出事了,身上……”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纪朗琛就推开了门,当看到浑身都是纱布的虞念婉时,心头一紧,有些疼,握着门把的手逐渐收紧,修剪干净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一道伤痕。
躺在床上的虞念婉本来正在神游,无意间用余光扫到他后,瞳孔猛地紧缩,条件反射地去拉被子,想要将自己给盖起来。
可是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双手一点力都用不上,虞念婉急得都快哭了。
绝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绝不能!
“出去,别看我,当我求你。”醒来后坚强了许久的虞念婉再也忍不住了,声线颤抖,带着哭腔的恳求着。
在满心信赖的人面前,哪怕是个微不足道的伤口,心中的委屈也都快要溢出来了,更不用提,早就压抑了许久的虞念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