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动,一翻身,把她压到了身上:“这样,算不算人上人了?”
她起码有两分钟,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他第一次在嘴巴上占到她上风,好不得意,俯头吻吻她的脸:“点点,原来你最喜欢的,是这样的姿势。”
她趁他放松手臂,一把将他掀下来:“咦,不错嘛,卓少侠。”她笑吟吟的说,“居然会说这样暧昧的话了,我不得不说,你进步真的很大啊。”
她的话让他害羞,也令他自省。从什么时候起,他越来越放任,把心中一直埋藏着的狂野,一点一点释放,难以再自我克制?
都怪她。
她是妖女。遇上她,他怎能不沉沦?
从这一晚开始,卓不凡与凤凰的关系,恍似步入蜜月期。
她仍然是妖女作派,出语大胆,行动出位,时时将他调戏,就象他们刚认识那两天。不过他的承受力较之那两天已经大大提高,虽然仍是时是被她逗得羞窘不堪,到底比起最生涩那时好出几分。
每天,一起嘻笑着驾舟逆流而上;高兴了,便停下在风景优美的某处河湾里一起坐着静静看落日,或是拿出鱼杆钓鱼。不在乎行程,不在乎要去到哪里,日子过得无比惬意。
她开始肯直视他的眼睛。她亦有时会在他面前露出小女孩般的娇憨神情,一下午都赖在他腿上晒太阳,不肯起身。
他愿意无限的宠纵她,一切的一切,只要她愿意,他都配合迁就。
她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多。
他的生命中,快乐满满的堆积。
这样的日子,仿佛最甜最深的美梦。有的时候,幸福得连他都不敢相信。
回首前尘,所有的悲伤所有的痛苦所有为她伤过的心流过的泪都已经淡得只余一个浅浅影子。要经历过那样无望的单恋之后,才知道此刻的亲密相伴,是那么珍贵。若这是梦,他只盼永远都不要醒。
这一天,他们穿过了水流湍急的碧峰峡,来到了或纪省的第一大城云纪。
这是从望海出来之后他们到达的首座大型城市。
卓不凡操舟停上码头,同凤凰说:“要不要去城中看看?替你买几套衣服替换。”
她笑咪咪的说:“嗯,好啊,也替你买两套。”
她现在有什么事,也会想着他了。他很开心,绽出愉快的笑容,听到她又懒懒的补充:“要特别选那种料子最薄最不结实的。”
根据他的经验,她这话多半不是什么正经话。于是他闭紧嘴,不接话。
她睨了他一眼,笑吟吟的说:“话说,小卓,我一直想把你的衣服撕破强暴你一次,想到现在都还未能得以实施。都怪你的替换衣服太少,我又不忍心让你裸奔。”
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脸红,可是还是敏感的感觉到脸上的温度又再上升。
“妖女。”他佯嗔的叫着她。
她很妖女的笑了:“怎么,你现在就想尝试?”
他不理她的调戏,拖着她的手下船,往街市上走去。
她笑说:“小卓,你这样牵着我的手,好象于礼不合?不怕让人说我们断背?”
为了掩人耳目,她仍是穿着男装,一身青衫,戴一幅方巾。
他不好意思,可是仍不舍得放开她的手。
她懒懒的续道:“不过你们这里民风保守,如果我作女装打扮跟你手拖手,只怕更惊世骇俗。”
他笑了:“妖女哦,你也会怕惊世骇俗?”
“不怕。”她干脆的说,握紧了他的手。
手牵手的漫步街头,确是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其实他发现她还是不习惯这么让人注意的,身子有一点点僵硬。可是为了在他面前死撑,仍是牵着他的手,慢慢的在街上走。
遇到好奇的眼光看过来,她就淡淡一眼瞥过去,神情冷肃。
她平时在外头都是极力收起自身气场,不致引起他人关注。可是此时既然都上演了两个“男人”手牵手的戏码,她便冷下一张脸,冷峭之气自然流露,无形中真可以吓退好多人。
街边,有两个人眼睛一亮。
“喂,你看,是不是上头交待的那个人?”一人碰碰另一人的肩,向着卓不凡与凤凰的方向一努嘴。
“老七,这次我们哥俩立功了!”另一人也是眼中喜色涌现,“你跟着他们,一路留下记号,我马上赶回帮中报讯。”
“咱们帮中的人够吗?”那老七迟疑。
“管他够不够,自有上头的人考虑,我们只管盯紧他们便行。”
凤凰的敏锐感觉又再次生效。她敏感的感觉到有一道探索性的眼光一直在追随着她。这种感觉无以名之,却时时奏效,凤凰这次自然也不会忽视自己的直觉。
她额外留心,利用走位与转身相结合的方式,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周围的路人,不多时,便已锁定了跟踪者。
一拉卓不凡,她转进一条相对较窄的巷子,突的拉着卓不凡狂奔起来。
卓不凡小声同她说:“没事,小角色而已。”他早听出这跟踪者的脚步虚浮,是有练过点武功,不过那么点武功他还真没看在眼里。
她气恼的瞅他一眼。这人竟可活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大意疏忽,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此刻的。
所幸他虽然对她的小心举动不以为然,却还是顺着她的心意,同她一通狂奔,转眼奔过长长小巷,在巷子尽头消失了踪影。
果然跟踪的人急了,也加快脚步,小跑起来。
奔到小巷尽头一转弯,他跟踪的对象之一,脸色特别冷峭的那个,正静静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他。
他心中一紧,转头便想逃走。不知何处白影一闪,那个看起来实在一点威胁性没有的温文男子在身后闪出,两人一前一后,将他逃生的路线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