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如同潮水般退去,柏文有一瞬间的发愣。
睁开眼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清明,柏文说,我们分手吧,我知道你不差钱,算我欠你一次人情,下回还你。
柏文只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他想要的,但是他想要的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有了个朦朦胧胧的答案,他不敢触碰。
柏文回到家,到了唯一的房间。柔软的被褥里,唯一睡得很香,唇角偶尔会抿一下,婴儿肥的脸颊上就会出来一个小酒窝,总会不停地蹭蹭枕头,不怎么乱动,睡起来也一样乖巧可爱。
就像小时候,从来都没有变过。柏文就在边上安静地看着唯一,然后,落荒而逃。
唯一后来问柏文,为什么她不来咱们家了。柏文只能告诉唯一,他们分手了。那时候的唯一真的很单纯,竟还想着安慰他,“小舅舅,不怕不怕啊,以后肯定有比她还好的美女喜欢你。”
柏文没说话,他不知道怎么说,于是只能将生活转到事业上来,感情生活继续空白着,只除了他越来越只能看得见唯一了。
那天是一场私人晚宴。
柏文去了,这样的聚会,有时候不得不参加,即便你不是很喜欢晚宴上的一些东西,然后就看到了那个脱衣舞娘,年轻漂亮,眉宇之间有五分像唯一。
晚宴上的人都是极有眼色的,对于柏文这位新贵人物,态度是拉拢甚至还有些巴结的,于是那脱衣舞娘被推到了柏文身上。
边上的人或者搂着个谁,总之,场面情色奢靡,柏文坐在那里,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不难闻,柏文坐在沙发里,由着那脱衣舞娘愈发调情的服务。
当舞娘的唇黏上他的下巴,小猫一般肆意的时候,柏文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几杯红酒的后劲,他开始觉得恍惚,然后与她接吻,唇舌之间热烈而放纵……
然后猛地推开她,柏文走出那间包厢,洗手台上,冷水狠狠地拍在自己脸上,柏文觉得自己真不是人,他将那人看成了唯一,并且冲动了……
那时候起才是真的肯定自己对唯一,产生了不同寻常的情愫的吧。柏文是个干脆利落的男人,他要什么都是直来直往,容不得失败的,可是唯一不同,唯一还那么小,而且伦理血缘之间,那是禁忌啊,柏文什么都没说。
他想,就这样子守着唯一好了,他不说出口,那些晦涩的情愫,永远埋在他一个人心底就好,唯一要永远健康快乐着,这样子就很好了,但他怎么会知道,后来会出来一个苏安逸?
当看见苏安逸与他的唯一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空气中是那股熟悉的奢靡味道时,他觉得自己脑袋里名叫理智的那根弦断了。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碰他的唯一!!唯一是他的,他从小守着护着,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全心全意宠着的女孩子,那个叫苏安逸的男生竟然敢碰她!!
柏文让下人帮唯一洗澡,一遍又一遍,他死死地抱着唯一,不管唯一怎么求他,他都一声不吭,他不要他的唯一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他知道自己吓到唯一了,但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底有把火,烧得他又疼又伤,他不能伤害唯一,那唯一能做的,就是毁了苏安逸!
苏安逸啊,那个男生,柏文对那个男生,还有他的家,做了最残忍的安排,真的怪不得他,他几乎要发狂了,胸口灼烧着的疼痛叫他根本丧失了理智,连一直隐忍着的爱都显露出来了。
不过有些事情,唯一还是不知道的,他对那个男生做下的事情,真的有够残忍了。从那之后,唯一就开始疏远他了,柏文知道,她还是会叫小舅舅,但是她不会再对自己撒娇了,但是柏文总以为,只要给她时间,总会好的。
但是他没想到,唯一会瞒着自己,改了志愿,去了遥远的W城,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唯一笑得很大声,笑过之后,她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里,整整一天没有出来。
于是柏文心软了,他让唯一去W城,他永远做不到对唯一残忍,唯一让他永远别去找她,他答应了,但还是忍不住,偷偷地去看她,就算一眼也好。
他知道唯一不会回来了,他开始慢慢地将生意转到W城,然后才有了今天的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