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哥,警察来了!”
“宽哥,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别慌,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赶紧跑啊!”宽哥吼完,头都不敢回,跳上摩托车就逃。
身后乱七八糟的,有人喊救火,有人喊抓人。宽哥一路颠簸,终于把后面的人甩得远远的。
非常不幸的是,他的摩托车突然熄火了。
宽哥一下又一下的猛踩油门,摩托车就是没有反应,又气又急中,骑自行车的混混追上来。
“怎么办,宽哥?”
现在他们只有一自行车,前面坐着唐爱琴,后面坐着另一个兄弟。要是再加上宽哥的话,这辆自行车绝对载不了。
“妈的!”宽哥正想赶人下车,他要骑自行车继续逃,正好不远处驶来一辆货车。
“宽哥,有车,还是解放牌货车!”
“闭嘴,我还不认识解放牌货车?”宽哥给两个混混递了个眼神,很快跑到路中间拦车。
两混混赶紧跟上去。
坐在自行车大梁上的唐爱琴,根本没有人管她,像摔冬瓜一样的随着自行车摔在地上。她一下子哭了起来,可是谁理她?
这时,马路中间突然出来三个人,顾海本能地踩刹车。
“调头,去县城的方向。不对,是去车站,马上去车站,不然老子宰了你!”
宽哥从腰里摸出匕首,拿石块砸了副驾驶这边的车玻璃,逼顾海更改方向。
这种货车前面座位有限,宽哥叫两个小混混和唐爱琴坐到后面车斗里。
时间仓促,两个混混不怎么客气,连拽带拖把处于狼狈中的唐爱琴弄到车上。
顾海通过后视镜认出唐爱琴。他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这才给宽哥开了车门。
宽哥还想警告顾海什么,车子已经发动,他脑袋在颠簸中,一下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
“妈的你找死啊!”
宽哥又气又怒,刚坐稳,又是一阵颠簸。
这个时候的顾海,只是想通过唐爱琴,打听唐晓慧的情况。他发动车子,故意想颠簸这几个混混,给他们点颜色看。
宽哥非常生气,直接把刀子架到顾海脖子里:“老子让你去县城,你去青山镇做什么!要不是老子不会开车,早他妈宰了你,说!是不是想死?”
刀尖似乎刮破他的肌肤,顾海压低声音说:“这个地方调不了头,只能去前面宽敞的地方。”
“艹,老子警告你,最好不要耍花招!”
宽哥坐在副驾驶座上,拿刀威胁着顾海。他透过半开的窗口,叫后面的混混注意外头的情况,要是有警察追上来,就赶紧说。
“宽哥,不用担心,我想这会警察都在灭火。话说唐晓慧这个女人真不一般,居然敢放火烧房子。你是不知道啊,她之前在仓库里……”
这个混混正好是之前把唐爱琴按在地上的其中一个。他趴在窗口那里在跟宽哥说着,唐晓慧当时完虐唐爱琴的经过,还说唐晓慧不亏是宽哥看中的女人。
唐爱琴气的要死。她没想到宽哥居然看中了唐晓慧,把她抛弃了?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她为什么哪里都不如她!
“妈的,这个贱人!”
宽哥骂骂咧咧的,说什么等他回去,绝对不会放过唐晓慧这个小贱人。
顾海把这一切听在耳朵里,心里既高兴又心疼——他就知道唐晓慧不会有事的,不愧是他的女人!
通过他们刚才的对话,顾海算是确定了,唐爱琴也参与了绑架唐晓慧。
很好,他们不是要去车站吗?
那他就送他们去!
顾海调过车头,然后油门一踩,货车很快奔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
货车全速起来,摩托车没法比,自行车更比不了,差点没把后面三个人的午饭给颠簸出来。
“没办法,路不好走。”顾海这样解释。
宽哥心里即使有气也没办法,只能期盼着一会到了县城那边,路况会好一些。
“靠,这不是去车站的路,你想死是不是?”宽哥似乎才意识到路不对,握着匕首就往顾海腰间捅。
“我没驾驶证,不能走大路!”顾海像是不在意宽哥手里的匕首,淡淡的说:“这是小路,拐出去就到车站。”
“你确定?没有骗我?”
见顾海点头,宽哥不信,探出脑袋问后里的三个人。
唐爱琴才来过一次县城,哪里知道什么小路?
其他的两混混,是来过几次,却不确定这是不是去车站的小路,也不敢吱声。
宽哥骂他们废物,瞪着顾海:“你要是敢骗老子,老子立马弄死你!”
宽哥一脸杀气,握在手里的匕首,就悬在顾海大腿上面。他好像只要发现情况不对,立马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一样。
顾海淡定点头:“你到了就知道了。”
有一点,顾海没说错。这条路的确是小路,却是目的地不是车站,而是公安局。
公安局的牌匾,只要拐出去,一眼就能看到。
顾海见距离差不多了,猛按喇叭,然后猛踩油门,直直的往马路对面的公安局驶去。
叭叭叭的喇叭声,尤为刺耳,引得周围的行人频频看过来,公安局的工作人员也注意到这点。
好在这个时代,马路中间没有护栏。即使两侧有时不时经过的小车,也在顾海一直按着的喇叭声中减缓速度,所以并未造成交通事故。
顾海没停,握着方向盘,往公安局院里开去。
“宽哥,快,警察!公安局!快跳!”后面的混混,发现事情不妙,急忙吼道。
宽哥也想跳,但是打不开车门,怎么跳?
“妈的,把车门打开!”
顾海无动于衷,宽哥握紧刀子狠狠扎下去。
钻心又撕裂的痛,蔓延了顾海的所有意识,血水跟着涌出,顺着裤管往下流。
“开门——!”宽哥在原有的基础上,左右转了转刀柄,逼顾海妥协。
顾海可以反抗,但是腾不出手。如果单手掌控方向盘的话,一定会撞上公安局门岗,门岗那里站了好几个人。
没有办法,顾海只能强忍着:“让开,让开,快点让开!”
他长按着喇叭,忍痛将油门踩到底。
宽哥没想到,这个司机这么不怕死,拨出刀子又想捅顾海的时候,外头“砰”一声。
是警方冲天开了一枪!
这是警告,警告他如果再乱来,下一步,就不是冲天开枪了。
宽哥一楞,再反应过来,那带残留着血水的匕首,已经被顾海扔了出去。
随着车门打开,顾海几乎把宽哥拖了下来——他是用自身身体的重量,拉着宽哥的胳膊,将宽哥的身体强行拉过方向盘。他把宽哥这个人以横打的姿势,从副驾驶座那边拽了过来。
宽哥的身体像直挺的鱼,被死死的卡在方向盘上,想下下不来,想起也起不来。
该死的,这家伙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咔嚓!”
这时,明晃晃的手铐,带着微凉的温度,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把宽哥扣在那儿。
一旁有警察注意到顾海腿上的伤,急忙问顾海要不要去医院,有没有事之类的。
“抓人!”顾海指车后面的三个。
两混混虽然跳车跳的溜,但没过马路就被逮了回来,就是唐爱琴没找到。
“请……继续找!”说完这句,顾海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