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很心疼我,只是最近他太忙了,都没什么时间来看我。”温浅有点小失落。
“他家人对你好吗?”温妍问温浅。
“还好,反正现在又不住在一起。过段时间他把公司安顿好后,就会来这里和我一起,远离那些是是非非,过我们的田园生活,到时候,我们就又是一个完整的家了。”温浅想着以后温妍和自己能一起生活,心里自是觉得很高兴。
“有一个如此疼爱你的人,姐姐我也就放心了。”温妍微笑的说。
“姐姐,可是你怎么坐在轮椅上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温浅忍不住还是问了温妍。
“说来话长,当年我在这里看了之后,洽好你又出事,我听了那些传言,还有席珩白的苦苦相逼,让我心生倦意,我不想再卷进温席两家的恩怨里,于是就去了修道院,希望能一边为你祈祷,一边为我们温家还债。不曾想,我后来发现得了不治之症,也就不想再去连累其他人,我也知道你已经安全回来,所以,我最后决定看看你,也算是我们姐妹一场,无论如何我走之前见你一面。”温妍平静述说,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脸上没有什么波澜,经历过这么多,温妍早已看破红尘,看淡生死,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只是惦记这个唯一的妹妹,她才要撑着最后的力气来到这里。
温浅听完已经是泪水涟涟,她不能相信温妍说的话,再见即将是永别,这让温浅无法接受。刚才还是天大的喜悦,现在却又是如此让人绝望的痛苦。
“姐姐,你骗我的,我不信,我会请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来给你看病,君怀瑾的哥哥就是新西兰有名的医生,他会有办法的,我们不要放弃好不好?”温浅刚才的欣喜已经变成现在的伤心。
“浅浅,生老病死都是上帝的旨意,我们都是上帝的孩子,如今上帝需要我去天堂服侍,我会欣然接受,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你不要伤心了。”温妍宽慰着温浅。
“我才不管什么上帝,我只要我的姐姐,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把你夺走,我不允许!”温浅大声哭着。
“真是姐姐的傻丫头呀。”温妍怜爱的摇摇头。
“可是你舍得就这样离开我吗?你舍得迟衍吗?他可是一直在等着你呢。”温浅含着泪看向温妍。
“迟衍?”温妍轻声喃喃,已经多久没有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这个名字了,她曾经在心里有时会想起迟衍,当时绝决的离开是因为家事,后来又是因为生病,她也就默默放下了对迟衍的爱,今生无以为报,只有来生再续。今天温浅重又提起,温妍只觉得心脏紧了一下,眼睛微热。
“他从你消失的那天起,就和我一起在不断的寻找你的下落,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也是我见过的最长情最忠贞的人了,你忍心和他分开,让他承受一生的痛苦吗?”温浅不敢想像如果迟衍知道温妍的现状,整个人能不能承受的住。
“聚散离合都是缘,我和迟衍只能是情深,奈何缘浅,今生无缘相伴,也就只有来世了。”温妍语调低沉。她并不是不想见,只是怕成为迟衍将来心理上的负担,她希望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都能获得快乐和幸福,可是如果迟衍见了自己这样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心里该有多难过,将来他还能走出来吗?她不想给迟衍带来任何阴影。
“他不会同意你再次离开我们的,我要让他赶紧过来。”温浅站起来,要给迟衍打电话。
“浅浅,你何必要告诉迟衍,让他再次难受呢?”温妍不想见迟衍,一是因为自己不久于人世,二是不能再一次让迟衍承受痛苦。
“如果你不见他,那才会让他痛苦一辈子。”温浅了解迟衍对姐姐的感情,不亲自找到姐姐,迟衍是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迟衍对姐姐的爱绝不亚于君怀瑾对自己的爱,甚至可能更深,曾经自己都以为温妍不在人世,是迟衍始终相信温妍还活着,也一直鼓励自己不放弃寻找,可以说,迟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姐姐的人。如果真如姐姐所说,她将不久于人世,她更不能让迟衍有遗憾,无论如何要努力一下,或许会有奇迹,不都是说生命的神奇在于奇迹的出现吗?她不也是火里逃生,再生于世吗?她相信姐姐也会像她一样福大命大,挺过这一关的。
温浅拨通了迟衍的电话,“迟衍,你现在立刻马上赶紧来我的农场,我有要事找你。”
“什么事这么急?我还在筹备一个重要的会议。”迟衍不知道温浅想做什么。
“这里有一个你今生最想见的人,如果晚了,你就见不到了。”温浅鼻子一酸,她本来不想这样说的,却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说出了口。
电话里传来嘟嘟声,温浅知道迟衍已经挂了电话。温浅接着给君怀瑾去了电话,“老公,你现在联系迟衍,和他一起飞来农场,你照顾好他的情绪。”
“好,我安排私人飞机,刚好我也要去见你。为什么迟衍也要去?”君怀瑾不知所以。
“你别问那么多了,我姐姐温妍现在就在农场了,你把迟衍安全带过来就好。”温浅对君怀瑾说了实情,她不放心迟衍路上一个人。
“我明白了,你放心吧。”同为男人,君怀瑾完全能理解一个男人将要见到自己苦苦寻找的最爱的女人的心情,激动,紧张,焦躁,兴奋,复杂的感觉很难说的清。
男人之间不像女人,语言的交流往往很少,他们更倾向于默默的理解与支持,一根烟,一杯酒,一次握手,一个拥抱,一场酣畅淋漓的摔跤,都可以让男人紧张的心情为之舒缓。
君怀瑾按照温浅的交待准备好了私人飞机,亲自邀请迟衍过来一起飞到农场。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的?”迟衍很奇怪。
“走吧,时间已经安排好了。”君怀瑾没有过多的解释。
两个男人很有默契的上了飞机,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在别人觉得还正常,迟衍却是心急如焚,席时如年。根本就不能安静的坐一个小时,不时的站起来踱着步子。
“来,喝杯酒!”君怀瑾很细心的给迟衍倒了一杯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