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回去吧,你不用送我。”温浅站在君家门口,看看身后灯火通明的君家,却没有什么温暖。
“是怕有人看见不方便?”君怀瑾还在气头上。
“你这是什么话?”温浅真是无言以对。
“我猜得不对?那就是有人来接?”君怀瑾来了兴致。
“不跟你斗气,为你着想还倒打一耙!”温浅气君怀瑾的无理取闹。
“那就乖乖上车!”君怀瑾打开车门,把温浅塞了进去。
白天虽然是炽热的天气,到了晚上却是凉风习习,温浅开了一点车窗,空气中有一些潮湿的味道。
君怀瑾没有说话,也没有开音乐,安静得有些让人不自然。
“那个,不如我们离婚吧!”温浅想了半天,今天又看到老爷子的态度,觉得也瞒不了多久,不如两个趁老爷子发现之前把事情办了,也省得将来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样不可预知的局面。
君怀瑾猛地提速,“你说什么?”
“不要命了吗,停车!”温浅看君怀瑾猛踩油门,车速在城市道路上已经飙到了100以上。
“我要你再一遍!”君怀瑾声音冰冷。
“你先停车,停车!”温浅紧张地拉住手环。
“这就怕了?”
“我是怕了,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傻瓜!”温浅都快哭出来了。
君怀瑾听到温浅这样说,慢慢把车停在路边,点了一支烟,他很少会抽烟的,一般不会当着温浅的面抽。
“你这么急着分开?”君怀瑾看着前面。
“老爷子……”温浅还没有把话说完。
“别拿老爷子做挡箭牌!”君怀瑾打断温浅的话。
“我们分开这么长时间,老爷子抱孙心切,纸里包不住火,即使我不说,你以为老爷子会任由我们这样吗?”温浅很想认真地和君怀瑾谈一次。
“说到底还是你想分开,和其他人又能有多少关系?”君怀瑾把温浅的话当作是温浅自己想要离婚,他虽然对温浅也有误会,但是他没想过两人要真正地分开。这让他接受不了。
“冷静这么长时间,什么事情也该想明白了,我们都有自己的人生。”温浅也不愿意这样,可是她不知道又能如何,以前的纠葛根本没办法抛开,也无法割舍,在一起别扭,分开又心痛,这种感觉不是只有君怀瑾不舍,温浅也是心如刀割,不想面对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这就是你一直以来想要的吧?”君怀瑾认为温浅这样说已经想了很多。
“我们之间那么多的问题你难道看不见吗?”温浅不想回忆过去,君怀瑾偏总是提起。
“无非是你心里有别人,还能是什么问题?”君怀瑾的话听着就觉得很酸。
“天地良心,每次你都要扯些不相干的人出来,有意思吗?”温浅被君怀瑾的单向思维搞得很烦,与平时的君怀瑾大相径庭。
“没意思,可你每次都要提!”
“你能讲点道理吗?”温浅实在没力气大声说话。
“问题都是你想出来的。在你眼里什么都是问题。”
“我想出来的?是你和席珩白一起对我做过的,你是忘了还是否认?”温浅把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痛苦烦闷向君怀瑾倒了出来。
“我对你做了什么?还和席珩白一起?不就是温氏吗?我都已经还给你了,也解释过了,你怎么就纠着不放?”君怀瑾以为温浅还是在意自己曾经为了报复她把温氏抢了过去的事情。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呀,你和席珩白放火的那天,在哪里?是在梦游吗?”温浅质问君怀瑾。
“什么放火?你认为是我放火?我有那么卑劣?”君怀瑾也没想到自己在温浅心里是和席珩白一样。
“这是我的噩梦,我不想再提起,我也不想再看见你,你明不明白?”温浅哭得大声。
君怀瑾有些怔住,到今天他才知道,席珩白对她做了如此可怕的事,怪不得每次问温浅背上的伤疤,温浅总是看起来很痛苦也不愿意说。自己不仅帮席珩白在温浅最无助的时候抢了她的温氏,还无形中充当了一个刽子手,君怀瑾一时有些无法原谅自己曾经对温浅做过的事,他本能地想把哭泣的温浅搂在怀里,温浅用力地推开他,“别碰我!”温浅用哀怨地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排斥。
“对不起,我,”君怀瑾站在路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席珩白是个魔鬼,你就是他的帮手!”温浅继续控诉,这些在她心里压抑得太久,她以为自己可以淡忘,原来根本就不可能,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她做不到原谅。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君怀瑾没想到席珩白会如此恶毒。
“给我机会,我会弥补!”君怀瑾肯求温浅。
“过去的温浅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温浅也不需要你的可怜!”温浅不接受君怀瑾的道歉。
“你要我怎样?我可以现在就下去!”君怀瑾指着桥下的滔滔江水。
“你跳一百次,过去也回不来,我只想要后半生的安稳。”温浅直视着君怀瑾。
路过的行人有的以为他们要跳江,上来劝阻,“年轻人有话好好回家说,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人生的路长着呢!”
“放心大爷,他不会跳的,我们只是闹着玩儿,您不用理会。”温浅看旁边有人想要聚集过来。
“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有事还是慢慢商量,不能拿生命当儿戏!”
“我们知道,我们马上就离开。”温浅有些不好意思引来别人的担心。
“走吧,一会儿把交警招来。”温浅跟君怀瑾说道。
君怀瑾看看温浅恢复平静的神情,旁边的人群也有人在指指点点,打开车门,让温浅上车。
“我不会放过席珩白的。”君怀瑾对温浅承诺。
“席珩白的事我自有主张,不用你来插手。”温浅可不想让君怀瑾掺和进来,她要亲自解决。
“这种事不用你动手。”
“我说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温浅以前不想说就是担心君怀瑾不明真相,胡乱帮忙,况且这里面还牵扯上一代人的恩怨,怎么可能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温浅的坚定让君怀瑾感觉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情,可是温浅不说,自己也无得知。
“我只是想帮你。”
“谢谢你的心意,我不需要。”温浅果断拒绝。
“你是非要这样对我说话?”
“我到家了,有事以后再说吧,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我们的事你也应该好好想想,时间长了对谁都不好。”温浅理智起来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如果我不同意呢?”
“恐怕由不得你,老爷子,媒体,还有那些一直等着你的人,都在虎视耽耽,你又能如何?”温浅说的是实情,纵有一万个不愿意,很多东西却绑着你,推着你,你想任性的做自己,想自由地随心所欲,做梦吧。
“我是君怀瑾!”君怀瑾留下这么一句话开车走了。
温浅看着远去的君怀瑾,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