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的话里有话,一字一句的敲在君老爷子的垠节上,既给了君老爷子面子,又推翻了重男轻女的想法,这话说得挑不出一丝的毛病,却又让人无法反驳,君老爷子动动嘴没话说,心里明白,温浅这是软刀子杀人,虽没有明确反对自己想要男孙的要求,也没有去掉明玉继承的权利,老爷子都暗自为温浅叫好,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他的目的很明确,不能被温浅三言两语就给带过去了。
“有个明白人就行,不管是你们谁,将来有了男孙,这君家的第一传承人就是谁的,我这话不是说说而已,你们好好琢磨琢磨去,别总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人精力最好的时光就那么几年,过去了就找不回来的。或为了大局考虑,就不能在乎一些小的儿女情长。”
君老爷子的话一说出来,温浅当下就觉得心里难过起来,这个老爷子的心里,始终是只有君家的人,她为了生明玉差点把命都搭上。
这才过了这么短的时间,君老爷子就又开始了正式的要孙子的计划,暗说要为了什么大局考虑,那不就是说让她为了续君家的香火,再给君怀瑾娶一房呗,只是现在国家不允许,要是时间倒回一百年,君老爷子一定会这么做的。
君怀瑾生气君老爷子的一厢情愿,自说自画,这不是要故意给他们夫妻制造矛盾吗?他不理会君老爷子的话,对温浅说道:“我送你们回家,一会儿我还有事要办!”
温浅也想赶紧离开这里,她看看君老爷子那生气的脸,轻声说道:“爸,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改天再带明玉来看您。”
收拾好明玉的东西,君怀瑾抱起了明玉,和温浅一起回了他们自己的小家。路上,温浅还有点担心的说道:“我们就这样走了,老爷子怕是又要独自生闷气,好几天不理我们了。”
君怀瑾伸出手臂,把温浅圈在怀里,温柔的说道:“只要不让你受委屈,我什么都可以做。”
温浅满足的一笑,指着明玉说道:“明玉,你看你爸爸又说傻话了,妈妈现在从来没有感到这么幸福过,哪还有什么委屈呢?我只希望我们一家三口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一起生活,这就够了,其他的妈妈什么都不要。”
刚到家的时候,君怀瑾接到一个电话,是他的助理打来的。温浅抱着明玉去休息,君怀瑾来到书房,关上门后,他才接着和助理说道:“怎么样了?”
电话里又响起助理陆永沉静的声音,他说道:“三个地方已经安排好了,工地的情况我已查看过,如果停工,将会造成相当大的损失。”
君怀瑾打开了书房琉璃墙上的窗帘,外面的阳光洒了进来,还有些刺眼,室内的温度也明显的升高了不少。君怀瑾又把窗帘拉上一半,坐在前面的椅子上,双脚舒服的放在前面的桌子上。听完助理的话,他沉默了一会儿,从桌上剩下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上一枝烟,深深的吸了几口才说道:“照计划进行。”
陆永会意的挂断了电话,君怀瑾看着空气中腾起的烟圈,他轻轻的一吹,那些烟圈跳着曼妙的舞姿向四周散去。君怀瑾平时很少抽烟,只有在想事的时候才会偶而的抽上一根,因为温浅不喜他身上的烟草味,所以君怀瑾总是躲到书房或是外面。
君怀瑾的手指修长,骨节却不突出,在男人粗壮的手中算得上是极品了。他拿烟不像其他人一样用食指和中指夹起,而是喜欢用大拇指和食指中指并拢着一起,因为不是长时间的吸,在他的手指上是看不到被烟熏过的痕迹的。
尼古丁的辛麻微微的刺激着君怀瑾的喉咙,那种略带灼烧的感觉可以让君怀瑾的心沉淀下来,脑海中的思绪像是眼前轻盈飘舞的烟雾一样,一缕一缕的从脑中跳出来,跟着这些灰色的烟雾随处摇曳。
韦氏的那三个工地以前就是君怀瑾故意不要的。
行业内,大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君氏看上的项目,哪怕是君氏不要的,其他公司也都心照不宣的不接,不是不愿意接,而是不敢去接,那种项目要么是君氏觉得目前不适合开发,要么是觉得利润不够,故意放在那里晾晾的,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的,非要去抢着做的话,就自求多福了。君怀瑾心情好的话可能不会有什么事,要是正好赶上君怀瑾心情不爽,对方又不老实,故意生事的话,君怀瑾就会拿谁去开刀。那些熟悉君怀瑾的人都知道,也知道君怀瑾身边那个很少说话的助理的威力,所以,很长时间他们都相安无事。
直到这个韦氏的出现,打破了南城地产行业的长久以来的平衡,再加上沐然的闹腾,君怀瑾才不得不又出来主持局面,要知道,平衡一旦被打破,就会生出许多乱子,君怀瑾用了几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成果,怎么会让一个外来的人就这样给搅了呢?
也该着韦氏倒霉,娶谁不好,韦明德偏偏就娶了沐然,有沐然的枕头风天天的吹,韦明德再好的人,也会慢慢的发生变化。像他们这样的人,娶妻也得做好背景调查,一不小心真有可能祸及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