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等待的心情(八)
意阑2019-07-30 13:461,609

  就在我们狼吞虎咽的时候,张美好从隔壁的桌子踱到我们身边,通知你们一下,这周六咱们班包了学校的咖啡厅,要举行一个二十岁的集体生日。你们也准备一下,出个节目。另外,每人都要准备一份礼品,到时候抽签,抽到谁就可以索要对方的礼物。

  小胖很是不屑,支书,我们宿舍有三名同学都没满二十,过什么生日啊!

  支书悻悻地说:全班就剩你们三个没满二十了,要让大家等到什么时候啊!有的同学都快二十一二了,再等下去更没意义了。

  老江颇有城府地冲着我们三个笑了笑,你们不用较真,这只不过是一个组织班级活动的借口而已。支书不满地白了老江一眼,仿佛她的苦心被老江说得一钱不值。

  支书忽然又转脸对着我,林立夏,前几天咱们口腔医院出事了,你知道吗?韩宇跟你说过没有?

  我茫然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支书做出很神秘的样子,口腔医院的宿舍楼上前几天有人跳楼自杀了。

  大家的好奇心一下子被高高地吊起来了,谁呀?谁呀?为什么?

  咱们系组织部部长汪严肃的弟弟,从楼顶上跳下来了。

  我倒是记得这个汪严肃,他是我的师兄,也是韩宇的哥儿们之一。他是从农村来的孩子,不过成绩好,又懂事,组织能力强,还颇得老师的欢心。据说他弟弟名叫汪活泼,他们兄弟俩的名字出自毛主席语录--团结、紧张、严肃、活泼。我还曾经跟韩宇开玩笑说:如果取自毛主席语录的‘备战备荒为人民’,那他俩还不得一个叫汪备战,另一个叫汪备荒!这一年汪活泼一直在上海的建筑工地上打工挣钱,晚上和哥哥一起挤在学生宿舍里睡觉,前不久他好像摔伤了腿,怎么忽然想不开就自杀了呢?

  我正在思索时,旁边的老江抓住了我的胳膊,谄媚地说:完了,林立夏,我忘了告诉你了,韩宇前几天跑到咱们楼下紧急呼叫你,可是咱们宿舍一个人也没有,那时我刚回宿舍,就被他抓住了。他让我跟你说一声,这几天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会经常去口腔医院,可能最近不去上晚自习了。可那天晚上你好像很晚才回来,我早就睡着了,第二天我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从眼里发射出无数把飞刀,妄图将老江这个马大哈给灭了,但心情却轻松起来,对于下午要去自首的事情,也抱着谁怕谁的赖皮态度。

  终于熬到下午,虽然我十二分的不乐意,可在大胖的一再鼓励下,我俩还是一起向教研室方向走去。走到教研室门口,我停住了。

  别磨蹭了,赶紧进去吧!大胖推了我一下。

  让我喘口气!好歹也让我酝酿一下情绪吧?我站在教研室门口做深呼吸。

  大胖正要继续挖苦讽刺我,从教研室里走出来一个人,吓得我俩迅速收敛了嬉皮笑脸。我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是我们年级鼎鼎有名的诗人苏西坡。我们两个人目送面色木然的他渐行渐远。

  话说这位苏西坡,在我们年级,甚至整个学校,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中等身材,其貌不扬,脸有点儿长,大胖说像马脸,小胖说像驴脸。但他能临风吟诗、对月作画,而且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表现他情趣高雅以及志向崇高的机会,我们都拜读过他的大作,对着一堆酸溜溜的文字,我情不自禁地一阵腹诽。当然,这还不是他出名的主要原因,他让人过目不忘的是,除了夏天,都会在脖子上围一条白围巾,然后无比狂傲、无比幽怨地行走于校园中。他姓苏,为了配合他那特立独行的风格,大家都叫他苏西坡。

  令我大跌眼镜的是,韩宇和苏西坡还颇有交情,这让我很不解。我多次询问原因,韩宇对我俗不可耐的想法表示同情,甩下一句:小苏的境界哪是你们这些俗人能够达到的啊!

  我终于走进了教研室,心里忐忑不安,只好低眉顺眼地站在老师的面前。

  老师抬头看了我一眼,奇怪地问:咦,你怎么来了?

  在她问我的一刹那,我看见她刚才摊在桌子上的杂志--《女友》。

  以前我出于崇拜,经常在这个老师面前晃悠,问过无数个白痴的问题,所以即便老师不记得我的名字,但是这张脸她还是认识的,我再一次觉得我的好形象毁于一旦啊!

  我支支吾吾地说是来承认错误来的。

  老师问:你叫什么?

  林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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