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法律来讲,我和祁敬没有离婚,在现实面前,我是司寒的嫂子。
呵,真是荒唐。
祁敬又弯身拍了拍司寒外套上沾着的土灰,故作心疼道:“工地上的活儿应该挺累的,亏了你孝顺,每天拼死拼活都要去工地上接活养活你嫂子。”
祁敬好像是捏到了司寒的软肋,一字一字地将嫂子二字咬得格外清晰。
视线所及中,我看到了司寒僵硬的背影挺直跪在那里,不曾发一言。
祁敬又去拍拍司寒的脸,叹息:“只是可惜了这张脸。”
他的一语双关谁又不懂?
很多有钱女人都盯着司寒的脸,他可以轻松获得钱,却为了我选择去工地,甚至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下也没有过一天休息。
我垂着眼睛紧紧看着司寒,疼痛抑制不住地蔓延全身,甚至直达灵魂。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在一直以为我五年前背叛他的情况下,还是愿意为了我,受那么多不该他受的苦。
那样一个孤独背影,为我承负了多少艰难困苦,又挡了多少风雨倾注?
“司寒——”
我哽咽出声,换来的是祁敬的嘲讽声。
祁敬又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继而又看向司寒,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心疼了?这样吧,虽然你不过祁家一只意外出现的狗,但好歹也是祁家一员,我倒也不能亏待了你,你这么愿意养着楚溪,我当然得给你点钱。”
话说完,祁敬朝门边看了一眼,门在下一刻便被打开,一群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挤了进来。
她们身上除却满身穿着奢侈富贵,最显著的特点就是肥胖油腻,尤其是堆满化妆品的脸,让人作呕。
这些女人最初进来时看到的是跪在地上的司寒背影,眼中尽是不屑鄙夷,直到走到前面看清司寒正脸,眼中才露出惊艳。
其中有一个套着浅蓝礼服裙的女人笑着对祁敬说:“果然祁总没有骗我们,这位少爷真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最好看的。”
“少爷”的称呼也绝不是尊称司寒是祁敬的弟弟,不过是形容男妓的一种好听的称呼。
这个中年女人一开口,我便知道祁敬究竟想做些什么了!
司寒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但我凝着那背影,心里只觉疼,心疼。
我不停挣扎起,哭着骂祁敬混蛋,可换来的是一鞭又一鞭的抽打。
祁敬终于对司寒开了口:“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陪这些女总睡,我给你钱,并且放了楚溪。”
司寒终于站了起来,从喉间溢出冷冷的笑意,挥拳便打到了祁敬脸上。
若论独斗,祁敬根本不是司寒对手!
周遭女人惊慌叫起,纷纷躲开司寒与祁敬周围,但她们看着司寒的眼睛里又更多地添了些占有欲。
鞭子再次落在我的身上,一下又一下。
我绝望地闭上眼,咬牙不吭一声。
可即使我拼命忍着不露出痛苦,司寒却还是停下了挥向祁敬的拳头。
祁敬讽笑着擦了擦嘴边血迹,招手命仆佣带着司寒走。
一楼就有许多房间,而祁敬便要仆佣带着司寒在一楼的房间。
司寒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只是跟着仆佣朝房间走去。
我看着拥挤在一起的中年女人,以及她们簇拥着的司寒,也不知怎么,便笑出了声,比之前的祁敬更显疯癫。
我对着司寒的背影问:“司寒,你还记得我说过我要我们一起脏吗?”
他走着的背影猛地顿了一下,一道鞭子便又落在了我身上。
司寒的脚步便又继续向前走。
“我总说着想陪你,可一年一年又一年,总没能陪着你做什么。那司寒,我就只能陪你一起脏。”
我垂下眸,越过众人身影,看司寒双拳紧握,明明已怒到极致,却依旧忍着。
我大恸,不禁高喊出他的名字:“司寒!”
“他们都说你很坏,可你对我却永远都那么好。祁敬欺负我,你还手好不好,就算……为了我,请你为我还手。我一直都知道,你可以,你可以比任何人都做得好。”
司寒没有理会我,继续向前走着,祁敬厌烦了我的叫喊,要人把我放下来拖出去。
可不过就是这么短短一刻,祁敬忽地低声痛呼一声,便朝前倒下,司寒不知什么时候冲到了他的面前。
司寒上前将我抱起,抱着我便朝门边跑去。自然会有人拦着。
他将我放下,一个人迎了上去。
祁敬已从地上站起,一边有仆佣搀着他。他冷冷看了我一眼,接着招手,便有更多的人涌到了大厅里。
围着我们的人越来越多……
司寒的手法狠,在他手里的人基本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但祁敬却叫来了越来越多的人。
司寒一直把我护在怀里,一个人挡着其他人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