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扣在我腰间便僵住。
我推开祁敬,转过身子面向他。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司寒的遗产来挽救祁氏集团。祁敬你千方百计害死司寒,不就是怕你的父亲留给司寒什么吗?可你再怎么做,还是无力逆转,你想要我活着来折磨死后的司寒,那我便好好活着。”
祁敬不再掩饰他的怒意,冷笑着看向我,伸手捏起我的下巴:“既然如此,那便好好活着,留在我身边,才能替你的司寒报仇。”
我点头。
祁敬看着我乖巧的样子,突然便俯身吻住了我。
我们的吻其实像一场势均力敌的厮杀,他的唇与我的唇上皆是鲜血淋漓,这一场战斗,谁都无法赢。
祁敬抚着自己的唇,笑:“楚溪,我一直以为你疯了。”
说完,他便转身出了房间。
婚期很快到了,在婚礼举行的前一晚上,我站在宅子的屋顶上,一身白裙,光着脚看着郊区的方向。
今晚只有一颗星星,月亮也时隐时现。
我蹲下身,拿起脚边放着的糖塞了一颗进嘴里。
司寒,我恨祁敬,你也不喜欢他的对吧。
所以我怎么做,你都不该责备我。
没有人回答我,只有一声又一声的叶子抖动声。
“先生您让祁总放心,明天的婚礼一定顺利举行,我已经算过许多回了,明天一定是个大吉之日。”
祁敬已是到了黔驴技穷时,甚至请来道婆一遍又一遍推算明天的日子。
祁敬的助手对道婆道着谢,一边叫来司机要送道婆走。
我听着道婆依旧絮絮说着:“祁夫人和祁总才是天作之合,对,三年前死去的男人阴魂已散,只要再去他墓前做做法,抚慰其魂灵,明日的婚礼一定无事。只是那小孩子,幼时失去性命,怨恨颇多,倒是难弄些。”
“祁总钱少不了你。”
“哎哟,哪里的话,我们修道之人自然是要清心寡欲,方可得道。哎哟,谁砸我?”
道婆摸摸脑袋,低下头,发现是一颗糖,她顺着宅子向上看,便看到了一身白裙,面色苍白的我。
她先是惊声一叫,旁边的助手告诉了她我的身份,她才立即稳住心情。
我笑着问:“你知道这么多,可不可以告诉我什么叫天作之合?”
道婆本要做个阿弥陀佛的手势,但料想不对,立即收了手,笑着回答:“自然是上天赐的缘分,谁阻挠这份缘分,都不得好果子吃。”
我又砸下一颗糖:“那什么是坏果子?”
道婆有些生了气:“破坏别人应该有的姻缘,轻不过重伤,再过分点,当然是死了!”
“什么样才叫过分呢?”
道婆哼了声:“小姐,你这就不懂了,破坏上天既定缘分,只要是夺走那个人命定的人,就是过分,更别说咬定了不还给人家,甚至死了都要阴魂不散的!”
助手立即拍了一下道婆肩膀,道婆这才住了嘴,车开来了,助手向我道了声歉,便要道婆坐车走了。
便又剩了我一人。
我看向郊区的方向,噗嗤一声笑出来,又觉脸上有些湿热,再一摸,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司寒,听见了吗?天作之合。
祝英台本与马文才是天作之合,可她倔强,所以落得跳坟墓的下场。
我与祁敬是天作之合,可我们也倔强,才害得你栖身枯冢。
这个世界,总得让你服从才是。
我站起身,把糖抱起,朝屋顶下面洒去。
宅子里祁敬留着看守我的保镖一脸征愣,我便笑着说:“明天我大婚,请大家吃喜糖。”
大家对于我时而的疯癫明显已经适应,在三年前,所有人便都知道我疯过一次。
消失了三年,病依旧没有治得好。
屋顶下,没有人理会我的疯癫,我笑笑,蹦跳着,下了屋顶。
再一日清晨,仆佣与造型师们准时敲响我的床,为我穿上婚纱。
今天的婚礼,选在草坪上举行,当我到达婚礼现场时,便看到了人山人海。
祁敬答应了我,以他在国内的影响力也确实做到了。
只是我还见到了挤在人群中的一个人,他还是来了,祁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