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拗不过这两人,钱宝宝也只好听之任之,不过最终的后果就是,青竹整个人看起来都很苍白,孟原倒是面色如常。
根据白止鉴所给的地址,一行四人第二日一大早就往临州城北边走。
古人总是建立城池,总是讲求个四四方方,一般布局大同小异,北边大多都是些普通的穷人所居住的地方。
可是白止鉴上面却是说,拿着秘宝图的那个人,是个地主。
直到找到那家地址之后,却是人去楼空。
问了周边的邻居,钱宝宝才算是明白,白止鉴所调查到的那个人,是钱宝宝早就见过的人——张止。
傅文柏的儿子指使人将张家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为什么却不杀了张止,最终的原因最有可能就是因为这张藏宝图。
可惜的是,钱宝宝回到京城之后,也没有多做停留,甚至于准备上京告御状的张止人都没有看见。
当天扑了个空的四人,只得返回到客栈,准备去往下一个地点。
如同昨天晚上一样,一进入夜间,青竹和孟原都在钱宝宝睡觉之前,冲了进来。
钱宝宝实在心疼青竹白日里顶个两个超大的黑眼圈,跟着她到处走,“这儿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你们不必担心了!”
青竹楞楞的摇了摇头,钱宝宝长叹了口气,“那你们总得说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吧?”
青竹憋了半天,楞是没有憋出句话,她只是觉得这儿实在是危险。
反倒是孟原接了一句,“此地危险重重,万不可掉己轻心。”
“可是这一路行来,现在根本连个跟着我们的人都没有。”钱宝宝长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你们俩都得累死。”
说着利落的走到窗边,啪的一声,将窗户打开,一边抬手道:“你们看,难不成这个窗户外还能有什么莫名奇妙的人在?”
就在窗户顿在空中的一瞬间,一声利啸传来。
孟原反应最快,伸手一捞就将钱宝宝带倒在地,躲过了利箭,还不忘打趣钱宝宝,“钱姑娘还真是个神人,说什么来什么。”
撞在孟原怀里的钱宝宝:“……”
话音刚落,随即又是一支利箭擦着她的脸划过。
茫茫的长夜之中,除了破空之声的利箭,周围像是死一般的寂静。
孟原和青竹两人相视一眼,“走!”
紧接着,孟原扛着钱宝宝一个翻身,直接奔了窗外而去。
大约是对方没想到他们这边,居然还敢直奔他们而去,孟原利落的落在大街上,转身就将钱宝宝推到了小巷子,紧盯着她的眼睛,“千万不要出事听到没有!”
语气之慎重,仿佛是面前的是一个珍之重之的宝贝。
青竹快速拔出一直抱着的那把剑,一个反手将箭矢甩了回去,伴随着瓦片被压碎的声音,一个黑衣人从房顶上滚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孟原回身过来,十几个黑衣人将两人团团围住,无声无息的静静看着两人,像是一群死人在盯着他们一般。
躲在后方的钱宝宝心下也一惊,刚刚那个黑衣人死亡之前,甚至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说明这批人是真的专业的杀手。
这回他们三个人似乎并不太好搞。
“呀——”
钱宝宝的车夫,抓着一把平平无奇,看起就像是砍刀一般的东西从客栈大门冲了出来,左砍右砍之下,竟然让他冲进了包围圈。
青竹大笑一声:“老小子,看来你还宝刀未老嘛!”
钱宝宝暗叹一声,之前在茶棚外也是这个车夫说要歇歇脚,看来茶棚里那场爆炸,这个车夫也是知道的。
果然白止鉴身边的人,都是深不可测的。
十几个黑衣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孟原环视一眼,依旧不紧不慢缓缓向前走去。就在那些黑衣人大约十步之外时,银光一闪银针飞现,齐唰唰便倒下了好几个黑衣人。
青竹紧紧的握着剑柄,剑身如闪电一般,在黑夜之中穿行,所过之处血花飞溅,孟原拿着一把精致的匕首,上面镶满了华丽的宝石,看起来就像是富家子弟拿来把玩的一个把件而己。但孟原手腕翻飞间便是一个人头落地,骨碌碌的滚向一旁。
那名黑衣人虽然人头落地,但是身体还维持死之前攻击的姿势。
直到孟原神色淡然的从他身边走过,身体才轰然倒地,砸出一阵阵的灰尘。
这并不是一群刺客追杀他们,有了孟原的三人,就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不到一会儿,那群黑衣人,便静静的躺在了地上,全无了呼吸。
从尸体里流出的血汇聚在一起,宛如一条小小的血溪。
这一场战斗,除了车夫喊叫了一声,其他皆是只有一个字,安静。
那些刺客像是知道那个定律一般,反派死于话多,上来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直接开杀。
就算这些人被刀刺中之后,也是一声未出。
钱宝宝咽了咽口水,跨过那些还留有体温的尸体,走到一具比较完整的尸体面前,捏开了他们的嘴巴。
果然,嘴巴里面的舌头都己经拔掉了。
“这些尸体怎么办?”钱宝宝从未正经的经历过江湖之事,这些人的尸体总不能就这么大剌剌的摆在这儿吧?
那明天路过的临州居民,还不得吓个半死?
“江湖事,江湖了。”孟原垂下眼眸,似是怜悯的看着地上的那些尸体,“拖到城外,随便找个乱葬岗扔进去就行了。”
“这些人……”钱宝宝顿了顿,毕竟是十几条人命,总得给官府一个交代吧?
“不过是阴沟里的老鼠罢了。”青竹冷哼一声,“死了也没有几个会在意的。”
青竹说得利落,但是表情却不怎么高兴,无论如何,她也只是个杀手出身,若不是跟着钱宝宝,那她和地上这些所谓阴沟里的老鼠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